秦一諾雙手抱胸,“你看看在麽?”
沈鈞“咦”了一聲,“難道不在嗎?”他摸兜,空空如也,“誒?鑰匙呢?”
“你再想想。”秦一諾提醒。
沈鈞艱難地翻騰著記憶,鑰匙當時是在他兜裡,然後他幹什麽來著,睡覺……哦對,好像睡了一會兒後,拿走了,那拿走放哪了……
放哪了?
“是啊,放哪了?”秦一諾問。
沈鈞皺著眉,苦著臉,想了很久,“我好像……”沈鈞捕捉到一個回憶片段,他的手抓了個什麽玩意兒,從車窗外丟出去了,車還在疾馳中,隨手亂丟垃圾,十分沒有素質。
沈鈞很難想象這麽沒素質的事是他自己乾的,他不知真假,試探著問秦一諾:“我扔了?”
“是啊。”
沈鈞:“……”
“啊?”沈鈞瞪大眼,“你怎麽不攔著?”
“你動作太快了,”秦一諾說:“沒反應過來。”
沈鈞:“……”
秦一諾道:“也挺好,咱倆鎖死了。”
沈鈞踹秦一諾:“別說風涼話了,麻溜兒解開,我著急上廁所。”
“沒有鑰匙,解不開。”秦一諾話是這麽說,但是不慌不忙,一點都不著急。
沈鈞隻好求他:“哥哥救救我,我要解開。”
急著去洗手間呢。
“好吧。”秦一諾話音轉了:“也不是沒有解開的辦法。”
手-銬鬧劇熱熱鬧鬧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最後以秦一諾用改錐拆了手銬告終。
倆人都折騰出一身汗,手銬的屍-體四分五裂,橫屍在垃圾桶中,沈鈞躺在床上,認真真誠地建議:“要不我們明兒別用兒童鎖了。”
“為什麽?”秦一諾困了,“兒童鎖我已經下單了,明天一早就到。”
沈鈞臊紅了臉:“好丟人,這把年紀了,還用兒童鎖。”
秦一諾打哈欠,“沒事,我用兒童那個環,丟我的人。”
這哪還能分出丟的是誰的人,倆人套一起,要被笑話是一起被笑話的!!
退燒的沈鈞神志清醒,堅決不肯丟這個人,“拒絕!我不戴,你自己搞!”將秦一諾的兒童鎖計劃扼殺在搖籃中。
翌日,秦一諾早早把沈鈞拖起來,壓著他換好衣服,下樓,秦一諾沒叫司機,自個兒開車,直奔城外。
沈鈞缺覺缺得厲害,哪怕昨天睡了一整天,但總打不起精神來,身體進入了一個漫長的休息期,沈鈞知道這得他連著多休息一個多星期,慢慢來緩解。
他躺在後座上睡覺,順便吐槽:“一大早要去哪啊,今天可是我生日誒,能不能讓我睡個懶覺,我這個時候應該在溫暖的被窩中。”
“你先在車上睡會兒,”秦一諾避開問題,隻簡略地說:“到了我叫你。”
沈鈞實在懶得猜測秦一諾要做什麽,反正今天是他生日,左不過就是驚喜,這玩意兒最難猜了,猜了還會降低自己的幸福感,不如不猜。
車開了一個半小時,期間還走了一段山路,搖搖晃晃的,沈鈞迷迷瞪瞪爬起來,靠在車窗上看外面的風景,結果一睜眼,一片陵園大喇喇地出現他面前。
沈鈞臉色不大好,他記得這是秦一諾奶奶安葬的陵園。
“好哥哥,”沈鈞說:“我這兒還過著生日呢,這就把我帶陵園了?咱能不能稍微吉利點,哪怕你給我送到婦產科,讓我照顧新生兒呢。”
“我是要長命百歲的人。”沈鈞說。
秦一諾下車,打開沈鈞的車門,把他拉出來,沈鈞不想下車,扒著車門不撒手,秦一諾揉了把沈鈞的頭髮,“別怕,我在呢。”
沈鈞哭喪著臉,“你在也沒用啊,人打不過鬼啊。”
秦一諾輕笑,“鬼不吃你。”
沈鈞不情不願地跟著秦一諾下車,穿過熟悉的小路,最後停在一塊沈鈞此生都不想看見的墓碑前。沈鈞抿唇,垂著眼睛。
秦一諾握住沈鈞的手,安撫他的情緒。
等沈鈞情緒穩定下來,秦一諾在墓碑前放了一束花:“奶奶,我來看你了。”
墓碑上的照片慈眉善目。
“我不想帶他來,但既然是我們兩人一鬼的事,還是當面說清楚得好。”秦一諾慢慢說:“你的遺願我已經知道了。你希望我們分手。”
沈鈞靜靜聽著。
“但你的遺願應該告訴我,而不是找他。”秦一諾說,“我才是你孫子,我有義務完成你的願望,他沒有。你找他除了道德綁架,我想不出別的理由。”
“我現在給你我的回答。”秦一諾舉起他和沈鈞十指相扣的手,直接地展示在奶奶墓前,“我拒絕你的遺願。這就是我的選擇。”
“我並不願意和他分開。”秦一諾緩緩道:“世界上有很多種選擇,我隻想選我喜歡的路。”
“奶奶,尊重我的意願吧。”秦一諾道:“是我想和他在一起,是我不能沒有他。”
秦一諾從衣兜裡拿出桐昌集團的公章,“我知道你擔心我未來的生活,”秦一諾晃了晃公章,“這就是我的保障。”
世界上只有兩個人愛他,一個在墳墓內,一個在手跟前。
自奶奶去世後,秦一諾的親人愛人只剩沈鈞一個。
“你要是有不同意見,想反對我的決定,盡管來找我。”秦一諾冷下臉:“別去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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