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均良低著頭和他十指相扣,交握十幾秒後,松開了手。雖然沒有人特意盯著他們這邊看,但魏惟一知道一定有人看到了這一幕。微微的甜從心底溢出來,他笑了一下,夾菜吃飯。
散場後蔣均良照顧到每個人該怎麽離開,魏惟一打著哈欠在門口圍觀了半晌。終於,在一個小時後,幾乎人已經走得差不多,蔣均良走到他面前,拍他的頭,“呀,睡著了?”
魏惟一呲牙,“醒著呢。”
“散個步?”
“好啊。”
兩個人一快一慢地走起來。魏惟一吐槽道:“今天怎麽走那麽快?”
蔣均良放慢腳步,和他走到一起。這條路他們走過很多遍,是通往學校的那條路,變化並不大。
魏惟一說:“其實好多年沒見面了,好多人變化都挺大的。”
“嗯。”
“不過我好像和以前沒什麽區別,你也......”魏惟一打量蔣均良,“你不是,你穿西裝區別還是很大的。”
“那,怎麽更好看?”
“都好看。”
蔣均良忽然問:“高中追我的時候,累嗎?”
“不累啊。”魏惟一真心實意道,“高中的時候,還是比較快樂的,大學才是。”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校門口了。
蔣均良笑起來,他把手裡的書包遞給魏惟一,另一隻手裡拿著另外一樣黑乎乎的東西,魏惟一沒太看清,他已經拿著東西走到路人那裡了。
他們似乎是說了幾句話,路人看魏惟一幾眼,笑容滿面的。蔣均良走了回來,靠過來,靠近些,貼住魏惟一的肩膀。
他們之間,很近很近,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哢嚓”一聲,時光定格。
照片裡,兩個樣子親密的年輕人牽著手,微微帶著笑。不知道是誰,先握住了對方的手。
6
蔣均良說過幾天有點事要回學校一趟,可能要魏惟一過去幫個忙。
魏惟一沒多想,進了校。因為蔣均良還有事,他無事可做,隻好到處瞎逛。走著走著,他走回了第一次來的那片小樹林。
和第一次看到的不一樣,灌木叢已經修剪過了,長著整整齊齊的髮型。原先的樹木竄得更高了,樹乾也壯得自己雙手環抱再也抱不住。魏惟一放下手,叼著根草往前走。
他走了兩步,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應該在此刻轉頭,於是他轉回了頭。
蔣均良站在他身後。
魏惟一說:“你怎麽不叫我一聲,我等了好久了你還打算嚇我一跳?太過分了吧。我嚴重譴責蔣均良同學你這種行為。”他說到一半,慢慢發現蔣均良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好像在處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他不由發出疑問:“怎麽了?”
“我想向你求婚。”蔣均良面不改色地拋出驚天大炸彈,“魏惟一,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一個超級大霹靂閃了過來。魏惟一被劈得外焦裡嫩,張著嘴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太震驚了,以至於他最開始腦子裡一直回蕩著這句話,除此之外都是空白的思緒。慢慢地,思緒發散,蔣均良跟他求婚了?天呐沒聽錯吧,蔣均良想和他結婚!!他.....還真照做來求婚了呀。
蔣均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半蹲下來,手裡打開的禮盒裡安然放置著代表著愛情誓言的戒指。他抬著頭看魏惟一,問:“你願意嗎?”
“我......我當然願意。”魏惟一磕巴了一下說。
蔣均良露出笑容,是稍帶克制的喜悅。他站起身,為魏惟一戴上戒指,尺寸剛好合適。後者抬起手在陽光下端詳,不算複雜的款式,但是漂亮又精致。
他問蔣均良:“你是不是那次日本之後就計劃好了?”
“差不多。”
“啊,看不出來啊。”魏惟一捶了他一下,“你真是深藏不露啊,我一點都沒發現。其實你在送我花時我就該想到了。”
“是你太遲鈍了。”蔣均良說。
“這戒指花了多少錢?”
“七萬。”
魏惟一還處於被求婚的傻樂中,“不錯呀。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
“不過呀,”魏惟一狡黠地笑,“我上次說的那麽多事裡,你還有一條沒有做到。”
蔣均良大概是想了起來,臉一下子變綠了。魏惟一笑得更開心了,沒有做到的那件事是
兩個人一起跳傘,跳傘的時候說我愛你。
“你沒有做到這件事的話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魏惟一偏過頭,一臉故作高傲地道。其實他臉上已經憋不住笑了。
蔣均良當然看不到他的笑,似乎在認真考慮,聲音含著些猶豫,“真的嗎?”
“真的,比真金還真!”
安靜的兩秒後,蔣均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好吧。”
這下輪到魏惟一傻眼了。他本意只是想逗逗蔣均良,畢竟後者是罕見的異常恐高,沒想到他還真答應了。
他有些慌,“哎,不是,我剛剛隨口一說的,你別真去了呀,你那麽怕高。”
蔣均良望著他,眼睛閃閃亮亮的,“我不管,你答應了,做完這件事,你就嫁給我。”
“?為什麽是嫁給你?”魏惟一不樂意了。
“難不成你想娶我?”
“......那倒也不是。”
7
跳傘時魏惟一難得有些緊張,往常再刺激的極限運動他也只是激動得難以平複。這一次,他又看幾眼一旁默默無言的蔣均良,長呼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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