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均良挑挑眉,“我不告訴你。”
“那就是有!”魏惟一哼一聲,快活地吃起了早餐。
蔣均良吃了一個饅頭,一個糖包,一個肉包,這是魏惟一在旁邊觀察到的,吃得還真少,難怪不怎麽運動還這麽瘦,想到這魏惟一忍不住說:“你吃這麽少,不怕長不高啊?”
蔣均良閑閑地回頭,“已經180了,不長高也行。”
魏惟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對自己的期望也就一米八嗎,我對你太失望了。”
“你......別演的太過了。”
魏惟一見好就收,把還剩一口的豆沙包一股腦塞進嘴裡,狼吞虎咽吃完才眨著一雙卡姿蘭大眼睛道:“我沒演啊,我就是實話實說。”
“你有一米八嗎?”蔣均良很平常地問,他的表情和往日無二樣,而眼底的笑意已經出賣了他。
“......”魏惟一被噎住,“你懂什麽,我遲早會長過的。”
“嗯,好的,加油。”蔣均良一臉你說什麽我都相信你的敷衍表情,看得魏惟一有種想揍那種帥臉的衝動。
“反正我會超過你的。”魏惟一收拾起碗筷,放下狠話,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應,他納悶地抬頭,蔣均良已經走向玄關,是要出門了。
他們騎著自行車到大路上,雲霧漸漸散開,綻放的金光被窺見一點蛛絲馬跡,蔣均良說:“今天太陽應該很大。”
魏惟一手虛抱在蔣均良腰上,接口道:“對啊,昨晚是不是有很多星星啊?我都忘記看了。”
蔣均良說:“哦,是有很多星星。我替你看了。”
魏惟一的頭輕輕貼近蔣均良的背,今天他們倆身上都是一樣的洗衣液味道呢,怪香的。
“你最近是不是經常熬夜?”
“是啊,你怎麽知道的?”魏惟一慢慢收緊手臂,感覺臂彎裡的人身體頓了頓,才回答道:“好幾次經過你們班,看到你都趴在桌上睡覺。”
“你好幾次經過我們班,你都不叫我的?”魏惟一叫起來。
“你都睡了我怎麽叫你?”
“......也是。”
紅燈一亮,車流靜止下來。蔣均良平穩地刹住車,靜靜地說:“快高三了,別老是熬夜打遊戲了,收收心吧。馬上又要月考了吧,好好考。”
魏惟一聲音低下來,“我知道。”上次月考又回到原來的水平,甚至都不如,伊偲嚴肅警告了他幾句,也難怪蔣均良這樣說。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考哪個大學?”
“啊?我不知道哎。”魏惟一愣住,他好像還真沒考慮過這個,畢竟連高三都還飛奔在幾十天后的將來。
蔣均良笑起來,“我想過,我要去上海。”雖然從魏惟一的角度只能看見他高昂的頭顱,但是他能夠感受到蔣均良的由衷渴望。
“上海哪個大學,複旦?”
“以我現在的成績可能還不夠。”蔣均良笑著回頭,眼睛很亮,“但是一定是上海的大學,因為我喜歡上海。”
上海?上海的大學?他能去嗎?
魏惟一整個上午都在思考這些問題,他在課桌下偷偷用手機搜索上海的大學,一路慢慢滑下來。同桌咳嗽了一聲,魏惟一立馬把手機一扔,正襟危坐看向書本。數學老師不緊不慢地飄過他的課桌邊緣,有意無意地掃了眼他還一乾二淨的課本。
魏惟一松口氣,一隻手拿起筆假裝聽課,另一手扒拉出剛剛被隨意扔到課桌最裡面的手機。蔣均良發了條消息過來:上課別玩手機。
魏惟一:?
蔣均良:剛剛經過你們班,看到你在玩手機。上課還玩,你真不怕死啊?
魏惟一抬頭看了眼回到講台的老師,快速打字:你怎麽上課經過我們班?再說了,我們數學老師不太管這件事的,在他課上玩手機的多的是。
蔣均良過了一會兒才回:有點事。呵呵,自求多福。
月考被蔣均良說中,考得一塌糊塗,成績出來那天晚自習魏惟一意料之中被班主任請進辦公室喝茶。
七班班主任是個很和藹的中年男老師,教語文,人雖胖但面相很慈詳。他先問魏惟一自己怎麽看,魏惟一隨意發揮了幾句,班主任沒說什麽,隻淡淡的笑,隨後才說:“你三月份那次考得很好,但是四月份又退步回了原來的水平,現在這一次比上一次還糟糕,我不覺得你三月份那次是運氣好,當然肯定也有這個成分。但是呢,上一次和這一次我覺得是有跡可循的,尤其是這一次,你的狀態比起三月份那可就大大下降了,你的各科老師都和我反應你上課打瞌睡很嚴重。”
魏惟一默默點頭,無數個事實證明,千萬不要和老師頂嘴,而且這一番話確實都是實話,也沒有什麽反駁的理由。
門被敲響,有人推門而入。
“老師,我的試卷放在這了。”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魏惟一余光瞥過去,男生側著臉放下試卷,班主任點完頭,沒多作停留就離開了。
“你是不是晚上經常熬夜,打遊戲?”看到魏惟一不說話,班主任知道自己說中了,歎口氣,語重心長道,“魏惟一啊,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特別聰明的學生,我相信你能把你的聰明運用在合適的事情上,好嗎?”
魏惟一還在出神,班主任見此皺起眉頭,說:“蔣均良和你關系還不錯對吧?”
“他和你就完全不一樣,他是那種非常努力非常自律的人,我覺得你應該多向他學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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