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排球論壇關注這次比賽眾人恨不得把燈炫到設置人的嘴裡。
小選手們都在狂點眼藥水了,還問清晰不清晰?重要嗎?清不清晰重要嗎?
小許隊這一批隊員可是他們華國男排未來的希望啊!
眾人剛想在評論區激情輸出,就聽到收音設備裡傳來L省教練的怒吼:
“盯人、盯人!盯人!!!分開盯人!說了多少遍都記不住!對面會騙你們不會啊!二傳,說你呢!”
許鶴被嚇得手一抖,眼藥水差點戳眼睛裡。
傅應飛被許鶴的動作嚇得不行。
剛剛抖得那一下,再歪一點都得戳到眼角膜。他當即伸手奪過許鶴手上的眼藥水,“我來給你點,你仰頭。”
許鶴也心有余悸,仰頭看向傅應飛的眼睛,“點吧,眼睛酸死了。”
傅應飛搶眼藥水的時候完全沒想過得面對這樣的許鶴。
少年雙手撐在椅子上,整個人前傾仰頭,毫無防備地定定看向仰視著他的眼睛。
傅應飛一時間覺得心如擂鼓,心臟跳動的聲音連帶著澎湃的血液一起衝擊著耳膜。
他呆住了,腦子竟然在這一瞬一片空派。
許鶴催促,“快點兒,點完還得閉一會兒眼睛呢。”
傅應飛胡亂應了一聲。
許鶴感覺到後腦杓被一隻手用力拖住,熱度通過發絲傳導至頭皮,他還沒反應過來,傅應飛就把眼藥水小管裡剩下的藥水biu一下全都擠進了他的眼睛。
許鶴:……
怎麽?
我的眼球看上去很需要在眼藥水中游泳嗎?
他狼狽地閉上眼,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睫毛上全是眼藥水。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給我洗眼睛呢!”許鶴沒好氣地伸手再座椅上亂摸,“我毛巾呢?”
傅應飛自知理虧,小心翼翼拆出一張純水濕巾,“濕巾吧,毛巾剛擦過汗,不太乾淨。”
“行。”許鶴伸手往前攤開,剛碰到什麽,一張濕潤冰涼的東西就擦到了臉上。
他連忙捉住擦臉,睜眼的時候傅應飛已經溜了,畏罪潛逃似的從一邊跑到了另一邊。
陳明樂大大咧咧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咦?你很熱?臉都紅了。”
“嗯。”傅應飛極其平淡地應了一聲,仿佛失手把半管子眼藥水擠到許鶴眼睛裡的不是自己,“有點熱。”
暫停快結束了,對面L省的教練還在罵,直到最後才說了一句有用的,“於明安上去,如果你能扳平比分,你以後就是正選。”
許鶴:?
徐天陽:?
讓一個傷員上場拚命扳平比分?
你到底安的什麽心?
而且於明安可能很快就要轉到J省來了,如果這個時候上場,然後因傷連連丟分,連帶著L省的其他人一起輸掉比賽。
那於明安就算轉到了J省,輿論也會將他壓垮!更何況他的手連拍人都很勉強,根本打不動球也扣不了球!
怎麽能在這個時候上場?
L省省青隊的教練是在蓄意毀掉一個隊員嗎?他是不是看到了於明安對他們態度親近,猜到了於明安想要轉隊才故意這樣做的?
許鶴簡直不敢往下想。
無論如何,於明安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上場!
他看向於明安,於明安也若有所感地看向許鶴。
兩人對視一瞬,立刻分開視線。
現在電視台的攝像機就正對著休息區,他們不能產生任何交流,直接間接的都最好不要,否則於明安在輸掉之後甚至有可能被傳出打假球的負面新聞。
現在只能祈禱於明安真能想明白其中的關竅,拒絕上場。
“教練,我的肩傷太嚴重了,上不了。”於明安不負所望,許鶴松了口氣。
J省這邊國少隊的隊員多,大家都關注著於明安的情況。
陳明樂小聲嘀咕,“這個L省省青隊教練怎麽這樣,於明安都說自己受傷了,他為什麽還要強行要求人上場,廢的不是自己的手所以不心疼?”
許鶴多希望L省省青隊的話能被收錄到場邊的攝像機裡被播出去,讓所有人看看他肮髒醜陋令人作嘔的嘴臉。
可惜國排真的窮,連攝像機都用不上最好的,放那麽遠根本收不到教練的聲音。
如果沒有錄像,到時候對峙起來黑的都能被說成白的,還有什麽清白可言?不過兩隊休息區離得近,不知道這個距離,手機能不能錄上去。
許鶴伸手戳了戳徐教練,借著對方教練服的遮掩做了一個拍照片的動作。
徐天陽微微側身,稍稍展示了一下左邊的衣服口袋。
許鶴探頭一看,口袋裡斜著伸出來一部手機,攝像頭露在外面,鏡頭有微光閃爍,顯然正在工作。
“於明安我要定了,就算是有傷我也要,那個老登子到時候如果敢拿輿論做文章我就嫩他。”徐天陽邊說邊對著許鶴比出一個ok,“放心。”
許鶴:……
確實放心。徐天陽真不愧是被上一輩稱做史上最叛逆二傳的人。這叛逆程度簡直是讓人歎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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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我這個傷真的不適合上場。”
於明安說著看向身邊的隊友們,“他們也知道的。”
自由人張嘴想幫於明安說話,被隊長一把拉了回去。
L省省青隊教練抬起聲調,戲謔道:“運動員最忌諱的就是心軟,你該不會是因為國少隊的隊員們大部分都在J省,所以才不願意上場?你這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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