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一局的眾人坐到休息區喝水,許鶴剛喝沒兩口,就聽到傅應飛道:“被碰到了。”
許鶴一時沒反應過來,“嗯?什麽?”
“他們都已經被你騙了,卻還是再次在我面前起跳,碰到了我的球。”傅應飛既沒有難過,也不疑惑,好像只是在感慨。
許鶴沒有貿然接話,他覺得傅應飛會繼續說下去。
“你的傳球很好,速度很快,我先跳起來之後你的球才到我面前。國際賽場上這樣的球很常見,但同年齡段卻沒幾個人能做到。”
傅應飛很少說這麽長一段話,他誇人的時候很誠懇。
因為太誠懇了,所以傅應飛的耳尖都紅了起來,“我沒打好你給的球,你甚至還可以更好,但我追不上。”
許鶴心裡咯噔一下,捏緊水瓶。
怎麽這比賽還把國家隊未來的王牌打得妄自菲薄起來了?
傅應飛頓了頓,喝了一口蛋白粉衝的水,吸氣道:“是我跳得不夠高,起跳爆發力不強,到達頂端的速度沒有你快……是我的跳躍方式沒有你的好,因為你每一次都比我多練了一個項目。”
一個他根本不想許鶴接觸的項目。
“昨天你在滑板場地跑的東西。”傅應飛有點難以啟齒,脖子都憋紅了才憋出來最後一句,“教我,好嗎?”
第29章 亞洲青少年錦標賽(7)
許鶴眨了下眼,看著傅應飛紅透的耳朵樂了,輕咳一聲道:“你也不想叔叔阿姨現在就知道你得了哮喘吧?”
學傅應飛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
傅應飛從臉到脖子都紅了。
許鶴伸手點了點他,“你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傅應飛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頭暈目眩地從邊上拿了一個小冰袋貼在臉上降溫。
再逗下去要遭,許鶴見好就收,“可以教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傅應飛當即點頭,“好。”
“我還沒說是什麽呢你就答應了?”許鶴驚訝地微微後仰。
“嗯,你提什麽都可以。”傅應飛輕聲道,“你練過跳躍之後摸高高度漲了40厘米,我是不是也能?”
許鶴:?
“你這個願望……似乎有點不符合人類身體的生長規律。”
他能一下子提升40厘米,是因為他本身從沒有好好練習過跳躍,根本不知道該怎麽發力。
他本來就跳得很低,提升空間大,所以才能一下子漲40厘米。
但傅應飛本身就已經可以跳到330,再漲40厘米意味著他會直接跳到370。這根本不是正常人類可以摸到的高度。
按照傅應飛未來可能長到的身高,提升跳躍後,將扣球高度穩定在350-360就已經能在排球場上傲視群雄了。
“我有把握讓你至少跳高10厘米,其他的說不準,你要是能接受,那我說的那個要求你就欠著,等我想到了你再還。”許鶴將數字說得保守了一點。
“好。”傅應飛將貼著臉的冰袋拿下來,“一厘米都行。”
他頓了頓,下定了決心似的道:“我之前不知道你練習那個是為了身體的協調性和跳躍高度,對、對……對不起。”
“那倒也沒有……”
許鶴背傅應飛的道歉唬得頭和手一起擺,不是什麽人都和傅應飛一樣做什麽事情都要想想是不是對排球有益,他練跑酷只是單純因為這項運動可以釋放壓力而已。
“你不要多想。”
“好的,我明白。”傅應飛露出了然的眼神。
許鶴一看就知道這人根本沒明白,他還想說點什麽,但第三局的哨聲響起。
比賽要開始了。
算了,誤會就誤會,小問題,沒什麽大不了,比賽重要。
這一局華國和印度都準備延續上一局的戰術。
印度上來就發球得分,現場響起山呼海嘯的歡呼。
許鶴定睛一看,發現印度國少隊的副教練面對著自己的觀眾席揚起手不斷上下擺動,仿佛一個正在音樂會揮舞指揮棒的指揮家。
好家夥,教練還兼職了場控。
這種存在感極強的歡呼聲會影響到場上的選手,許鶴轉頭看了一眼,發現國少隊的隊員們正紛紛用深呼吸平複心情。
他立刻喊道:“下一分拿回來!”
“好!”
場上六個少年的喊聲在全場觀眾的歡呼中開辟了一條路,闖進對面印度隊員的耳朵裡。
比賽的焦灼感從橙色的球場上蔓延開,華國和印度的比分咬得死緊。
印度隊員的球風雖然還有點稚嫩,但他們的身高就是他們最好的武器,他們的主攻手15歲就已經漲到了一米九,幾乎視攔網與無物,扣得極其順暢。
好在陳明昊這個自由人極其優秀,總是能險而又險地接起這個大個子扣過來的球。
比賽進行到後來,印度隊員看向許鶴和陳明昊的視線已經摻雜了仇恨。
要是沒有這個二傳和那個自由人他們早就贏了!
可是沒有如果。
劉青風扣球的時候吱哇亂叫,顯然對印度隊員老是把視線放到許鶴身上有所不滿。
本該在25分結束的比賽因為雙方的不肯讓步走到了36:35。
印度落後一分,兩隊的體力都已經見底。印度教練和球迷叫得嗓子都啞了。
他們不想輸,華國去年u15的小組積分排名止步8強,而印度卻在第4,他們今年還想進決賽,輸給第8臉面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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