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不全是魚了。
許鶴要了生菜、雞腿和糙米飯,坐下來先猛地扒了一口飯。
餓,太餓了。
他最近進入了生長發育期,夜裡的時候膝蓋抽疼,白天吃多少也容易餓,一天吃五頓也沒見胖。
來了立本之後加餐沒有在國內的時候方便,導致他整個人餓到了中午之後幾乎頭昏眼花。
許鶴痛並快樂著,這種感覺上輩子沒感受過,這輩子鐵定會比上輩子長得高了。
但可惜的是哪怕他長到189.5,在排球隊裡也不是高個子,十年後排球運動員的身高直蹦2米,國外更是離譜,居然還有長到210的巨人。
許鶴摸了摸自己的膝蓋,心中默念:爭氣啊……
他吃得差不多,身邊坐下了一個人,“請問,你是許鶴嗎?”
外國人說中國話的時候平翹舌不分,音調上下飄忽,許鶴轉頭,第一眼就看見了對方掛在胸前的選手出入證。
立本人?
他謹慎抬頭與人對視,禮貌點頭,“您好。”
“您好,初……初次見面,我是立本的主攻山下晴人。我喜歡你對韓國的態度,競技場需要一個乾淨的勝負。”他已經很努力了,說得滿頭大汗,但還是斷斷續續。
許鶴本來還以為他是來找茬的,沒想到這人是專門來誇他的,“謝謝?”
“不……不用謝,我在ins關注你了。”立本隊主攻道。
許鶴愣了愣,意識到他是想讓自己回關,但他的ins剛剛注冊沒多久,上面還一個關注的人都沒有,如果突兀關注一個別國運動員很可能對雙方都造成一定影響,所以許鶴裝作完全聽不懂山下晴人的意思,對著他點頭微笑。
“謝謝你啦。”
立本主攻完全沒想到是這個展開,他們國家的人說話一向委婉,不會直接對人提要求,也不好意思直接提要求,他的互關大計失敗,頓時失落地低下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起飯來。
許鶴快速吃完了最後一口飯,將扒下來的雞皮丟進剩菜回收區的廚余桶裡,和傅應飛一起快速離開了食堂。
說起來,傅應飛這個人平常十分沉默,但走在路的時候回頭率卻挺高。
他無疑長著一張好臉,這張臉讓一中的小姑娘們在校園論壇胡亂的吹,但一說到【現在說的這麽好,還不是不敢去和他說話】這種話題的時候,小姑娘們總是統一口徑:【不,那張嘴還是不要張開比較好。】
許鶴想到這裡不禁噗嗤一笑。
一中的學習壓力大,早戀的比較少,他們還是實驗班,那就更加沒有了,所有人都在死命的卷,深怕和別人卿卿我我浪費時間。
他們班長更是在班級黑板報上寫:戀愛就是敵人的糖衣炮彈,誰跟你戀愛就是想讓你成績後跌。
可見學習氛圍之濃厚。
兩人圍著園區轉了一圈,把設施都看遍了也沒找到有趣的東西,倒是許鶴在偏僻的角落找到一個室外街式滑板場地。
這種場地和室外跑酷場地比較像,但是多了很多斜坡。
許鶴一時腳癢,左右看看沒有人,就把胸牌摘下來,往傅應飛手裡一塞,“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傅應飛還沒來得及問,許鶴就蹭蹭跑到室外場地的起始地。
他後退助跑了幾步,然後驟然起跑。
傅應飛一下子瞪大了眼,他是看過這種起跑方式的,就在許鶴測摸高的時候。
沒等反應過來,許鶴就蹬步上牆,兩米多、將近75度的斜坡被輕飄飄踩了兩腳,然後許鶴手一攀一撐,出現在了斜坡頂上。
傅應飛捏著胸牌,心都提到嗓子眼,然後就看到許鶴的腳只在斜坡頂端的小平面沾了一下,然後整個人向前一躍,在空中以腰腹為軸心做了一個轉體。
衣服被風吹起來了一點,露出一截腰,然後許鶴就站在了地上,他前翻卸去力道之後手就撐上了下一個一米坡的台子。
接著,傅應飛就見識到了什麽叫腳不沾地。
許鶴幾乎沒有落到平地上過,他靠著手和強大的平衡能力跑完了全程,然後樂顛顛得繞了一圈跑回來,“怎麽樣!”
想不想學!
傅應飛沉著臉把胸牌給他塞回去,他想到那天住在許鶴家,早上一打開窗戶看到這人踩在石頭上往槐樹上跳的場景。
震撼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害怕。
掉下來了怎麽辦?摔跤了怎麽辦?崴腳了怎麽辦?
但許鶴好像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他依舊玩著這些高難度的動作。
“現在我知道你為什麽能在傳球的時候那麽輕巧的進行空中轉體了。”傅應飛幾乎面無表情地說。
許鶴:“啊?”
傅應飛垂著眼,“你都能在空中翻跟鬥了,空中轉體對你來說確實不算什麽。”
許鶴聽完這句,慢慢,慢慢地蹙起眉。
有點子不太對勁,這話聽上去好似是誇獎,但實際上怎麽陰陽怪氣的?
他試探,“我還有更厲害的,不過還沒練好。”
“還練?”傅應飛笑了,“你怎麽不乾脆——”答應田徑隊的招攬算了。
傅應飛深吸一口氣把這些話壓了下去。他不能和許鶴吵架了,上一次在數學課之前吵完架,許鶴在課上發病的樣子實在是比跑這個東西更嚇人。
“我乾脆什麽?”許鶴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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