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應飛轉身就從學校門口的小賣部買了兩根老冰棍,自己一根,遞給許鶴一根。
看樣子確實很想一個人得30分。
許鶴舉著冰棍,和傅應飛一起坐上來接他們的車。
炎炎烈日,冰棍化得比吃得快,兩人哢嚓哢嚓咬完,許鶴對著光禿禿的木棍意猶未盡。忽然又想到如果攻手要巴結的是好二傳,那麽二傳要巴結的就是好一傳。
他不太確定的轉頭,“傅應飛,你說……我要不要去賄賂一下自由人?”
傅應飛一愣,“不用,你賄賂他也沒用。”
他就是那個水平。
許鶴無言以對,叮囑,“你這話不要在別人面前說。”
傅應飛沒吭聲,打得不好還不讓人說?這是什麽道理?
許鶴也不強求這人能明白人情世故,“你今天住我家嗎?明天讓司機直接送我們來學校,省的再跑去接你。”
“好,明天你該怎麽傳怎麽傳。”傅應飛害怕他真的把隊長職位當成賄賂了,“我沒……”
“你沒賄賂我,我知道了。”許宅一到,許鶴就下車把冰棍的木頭棍子丟進垃圾桶,回頭道,“回家吃飯睡覺,我好困。”
白天的運動讓夜晚的睡眠分外香甜,許鶴一夜好夢,醒來的時候神清氣爽。
他穿好洗好烘乾的新隊服,披上一件薄外套抵禦家裡溫度不太適宜的空調,吃過早餐後和傅應飛一起來到學校門口,一下車就看到校門口抱了張雜糧煎餅在啃的徐天陽。
“今天去藍京體育學院打比賽,上車。”
許鶴就準備和傅應飛一起爬到大巴上去,才走一步,就聽到徐天陽又道:“許鶴留一下,傅應飛先去。”
“怎麽了,教練?”
“我知道你還在藏。”徐天陽啃著餅,漫不經心地看著遠處的車水馬龍,一派隱世高手的調調。
許鶴心中一緊,“也沒藏多少。”
徐教練斜他一眼,“你摸高331,平常就跳290左右,能少一公分絕對不多跳一毫米,你以為我不知道?”
許鶴就低下頭,假裝很靦腆地笑了笑。
徐天陽笑罵,“少來這套!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皮?”
“嘿嘿。”許鶴不接話。
徐教練就喜歡他這機靈樣,二傳就得機靈點,“你給我透個底,你二傳跟著誰練的?”
許鶴定定看了徐天陽一眼,“我就看著您練的。”
“小夥子還挺會說話?”
許鶴又沒接話,徐天陽一下子回過味來,“你真是看著我練的啊?”
“嗯。”
這話不假,上輩子華國二傳是短板,王一民有心態不穩的毛病,傳球和戰術分配時經常抽風,王一民再往前也沒聽說過有好二傳出現,能學的就只有徐天陽一個,偏偏還因傷退役了,他剛準備重回賽場那會兒就坐在酒店一場一場裡扒徐天陽的比賽,對著他一點一點學。
“您控球精準,戰術也靈活,打法很適合我。”
徐天陽被誇得吸了口氣,“那我們天生該是師徒唄,也不枉我這個月前前後後為你跑了幾遭。”
跑了幾遭?
許鶴沒聽明白,但老師都說了在幫他,就總得有點表示,“謝謝老師。”
“別,你這張嘴甜的。”徐天陽樂得開花,“你給我透了底,我也給你透點,不管你之前到底藏了多少,又或者看著我的比賽學了什麽,今天全部給我用出來,身體允許的情況下努力表現。”
許鶴歪了下腦袋。
徐天陽又擺出一副隱士高人的姿態,“今天不僅u13的教練來,國少隊以前帶過我的老教練也來,明白我意思嗎?”
許鶴呼吸一滯。
國家少年隊!
他原本是想通過參加u13被省青隊注意到,但如果能被國家少年隊看中,意味著他可以跳過u13!
“我明白了,謝謝老師。”許鶴朝著徐天陽鞠了一躬。
徐教練被他這結結實實一下整懵了,練球的體育生都五大三粗的,除了當年的自己,他還沒見過這麽會來事的,愣了半晌才揮手,“走了。”
許鶴跟著徐天陽一起上了大巴,一行人顛簸著到達藍京體育學院的場館。
推開門,王一民先對著敞亮的場館哇了一聲,“六個聯排的排球場地!好大!”
用來做比賽場地的排球場在最裡側,用綠色的尼龍隔網和其他五個球場隔開,看上去寬敞氣派。
王一民轉了一圈,問:“藍京體育學院和我們前段時間打的藍京體校有什麽區別?難道別人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我們是打了老的來了小的嗎?”
許鶴心說,你不看武俠改看都市爽文了是嗎?
徐天陽都聽不下去,“藍京體育學院是大學,附屬中等學校是開在大學裡的初高中,和大學共用所有資源,而藍京體校是職高,包含中專和大專,等級不一樣。”
王一民似懂非懂,“哦,體育學院比較厲害,我曉得。”
眾人在球場上熱了會兒身,快比賽的時候藍京體育學院附中的隊員才姍姍來遲。
他們一幫人看著散漫,穿著白色一號球衣的隊長揪著另一個穿黑色球衣隊員的後領把他往球場拖,“又在小賣部偷吃雪糕!教練跟你說什麽你都忘了是不是!你覺得你自由人僅此一個,特別珍貴,不用遵守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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