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已經把不想塞爾維亞贏寫在臉上了。】
【為啥要叫李華李導?他不是解說嗎?】
【因為他經常掐導演的麥,然後自己說自己的。剛剛他摸了一下耳朵上的藍牙耳機,我感覺導演的指導麥可能又被掐了。】
【臥槽!徐教練怎麽在這時候換人!】
【為啥換王一民上啊……】
賽場上。
許鶴伸手捋起額前被汗水浸透的劉海,對王一民道,“加油。”
王一民深吸一口氣,“放心,我一定會加咳咳咳——”
許鶴:……
嗆到了?
王一民艱難地扶著許鶴的肩膀,“加咳咳咳……加油的!咳咳咳咳!”
許鶴感覺自己被強敵壓得無法喘息的心臟又蒼老了一分,他猛得拍了兩下王一民的背,環視了一圈身後的隊友,接著湊到對方耳邊,笑眯眯地說:“這局形式很好,如果因為你緊張失誤而輸了,你就得去倒一年的省隊垃圾。”
“什麽?”王一民難以置信的瞪圓雙眼,許隊竟然如此對他!
許鶴笑裡藏刀,“省隊廁所的垃圾桶一共5個,球場前後各2個,徐教練辦公室1個,你們宿舍一共2個。”
他算是發現了,王一民就是要激,單純地鼓勵沒有用,必須設置一個他完全不能接受的下限。
就比如同初二時的賭局,王一民這個人不會因為得到某樣東西而格外努力,但是卻會為了不失去某樣東西而格外拚命。
一番話說完,王一民腿不擺了,咳嗽也停了,整個人精神抖擻地站在球場邊大喊一聲:“衝他!”
許鶴滿意點頭,坐回徐天陽身邊喝水。
塞爾維亞難纏至極,比想象得更難對付,和之前碰到過的對手完全不一樣。
世界少年錦標賽之後他已經著重提升過了體力,但沒想到還是會在遇到強隊的時候汗如雨下。
他拿起病毛巾擦汗,冷氣順著鼻子灌入氣管,令灼熱的肺部逐漸降溫。
要是王一民沒有頂住,他們被塞爾維亞削了3:0怎麽辦?
他其實還能撐一撐……
還可以在場上再留一會兒。
“喝點水。”徐天陽端來一杯電解質。
許鶴沉默著接過來,一口氣喝了一半。
“你壓力太大了。”徐天陽看向賽場,“我也做過隊長,知道隊長承受的壓力非常大,而責任心越強的人這點就越明顯。你的責任心就很強。”
許鶴小口小口抿紙杯裡最後一點電解質。
“坐下來,看看場上的隊友。”徐天陽拿著小冰袋往少年的下巴上一擱。
許鶴一個激靈抬頭,條件反射伸手抓住了那個圓滾滾的冰袋,接著,視線被場上的隊友們牢牢攥住。
王一民為傅應飛給出了一個漂亮而穩定的背飛,這個球不快,甚至並不是精準到位,需要傅應飛調整起跳位置來打。
但這球妙就妙在沒有精準到位,又遊離在攻手可以調整的程度,因此,這一球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徐天陽笑了起來,“你的隊友都有了驚人的成長,他們不再是小時候那些需要你全神貫注兜底的小孩子了。”
是嗎?
許鶴怔愣著看向得分後一邊錘胸模仿大猩猩一邊對網怒吼的王一民,緩緩揚起笑容。
成年人真的很難旁若無人地在萬人場館搞出這種動作。
徐天陽:……
王一民你是不是一點面子都不想給?
“咳,你看,傅應飛的進步也很明顯,他以前碰到王一民傳這種球肯定會對其破口大罵,現在已經能很平靜地進行調整了。”
“他們都是你的後盾。”
許鶴喝幹了最後一滴水,捏扁紙杯丟進垃圾桶,“我知道了,謝謝教練。”
話音剛落,身後爆發出一陣華國球迷興奮的大喊,“媽了個巴子!贏了!25:23!”
“草!1:0!家人們1:0!”
“啊啊啊啊啊!竟然真的能贏塞爾維亞!”
徐天陽拍了拍許鶴的背,站起來迎接贏下第一小局的隊員們。
王一民一屁股坐在許鶴身邊,“真好,不用連倒一年垃圾了。”
徐天陽:啊?
許鶴狀似遺憾地歎息一聲,趁教練組沒反應過來立刻轉移話題,“對面肯定會著重分析我,但是估計他們分析不出什麽內容來。”
陳明昊正噸噸灌水,聞言頓時一愣,“為啥?”
“因為許鶴傳球的時候沒有偏向。”
數據組教練神色複雜地轉過自己的電腦,“除了陳明昊,你們所有人的得分數量幾乎都差不多,傅應飛稍微多一點,但他多出的數據是王一民給的。”
劉敏熙沉默半晌,然後道:“哇超!”
只有同為二傳的人才會知道能在對手是世界冠軍的高壓情況下做到這點有多難。
另外兩個原本是二傳,但是因為有徐天陽在不得不雙雙轉成主攻的副教練也倒吸一口涼氣。
這已經不能算是端水了,這是許鶴為了高科技監測搞出的應對措施。
“MD,怎麽能打成這樣,真牛批。”副教練A道。
劉敏熙趕緊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別說髒話,世界直播!”
許鶴靦腆地撓了撓腦闊(腦殼),“這麽打太消耗體力了,之後我可能顧忌不了這麽多,但是塞爾維亞的教練很快就會發現繼續分析我沒有用,下一局他們會著重去攔傅應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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