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鶴聳了下肩,“誰知道呢。小打小鬧不要緊,只要不影響訓練就行,這麽多人要管,教練組沒那個閑心,我也沒那個精力,王一民頂不住的時候自然會來找我告狀,到時候再說。”
國家隊一隊總計12人,目前有被淘汰可能的只有葉志遠,這人競爭意識不強,訓練時也比較安於現狀,正式比賽的時候閃光點不是很多,屬於中規中矩但就是沒有出彩點的那種選手。
這種人可留可不留,一旦有了更好的,教練組就會毫不猶豫將他換了。
許鶴也曾去提醒過葉志遠這個問題。
可葉志遠似乎想不出什麽提升自己的辦法,這位和大家一起努力了兩年多的選手苦笑道:“隊長,有些人再努力也就這樣了。來國家隊之前我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來之後我才發現自己什麽都不是,甚至是天賦最弱的一個,我這次也沒什麽別的目標,只要不掉出國家隊就行,降到2隊我也認了,好意我心領了,也會照常努力,但最後什麽結果我都能接受。”
許鶴想起他無奈又落寞的笑,一時間記不清自己當時的感覺,或許有無力,但更多的是無奈,體育競技殘酷又公平,等他28歲甚至30歲時……
“許鶴……許鶴?鶴鶴!”
許鶴一個機靈回過神,看向已經站起身的傅應飛,“怎麽了?”
“吃完了就走吧,回去休息,別想太多。”傅應飛抬手端起許鶴刮得乾乾淨淨的餐盤放到回收區,兩人並肩走回宿舍。
秦皇島這片區域裡還有籃球隊在訓練,只不過華國男籃這些年的成績也不是很好,按球迷的話來說,這些年還能掙點氣的就只有男排了,其他項目都是姑娘們在爭氣,真不知道協會在幹什麽。
兩人回到宿舍時,鍾玉言剛好遛鳥結束,他甚至飯都來不及吃就衝了個澡,此時渾身冒著水汽,正準備前往食堂。
許鶴和被掛到床頭的小鳥再次大眼瞪小眼了幾秒鍾,接著沒忍住,伸出食指隔著籠子戳了戳小白鳥的翅膀,“你好啊,啁啁~”
“啾啾!”
許鶴被小鳥昂著脖子大聲啾啾的樣子逗樂了,“啁啁?”
“啾啾!”
於是,鍾玉言吃完飯後一打開門,就看見小隊長站在自己床前面和鳥聊天的場景,這兩隻一個說啁啁,一個在啾啾,聊得不亦樂乎,但仔細一看,這兩個誰也不知道誰在說什麽。
鍾玉言輕咳一聲,“你也喜歡鳥?”
許鶴沉默一瞬,“還好。”
“它很喜歡你,這是隻太平洋鸚鵡,是二級保護動物,想要飼養的話需要辦理證件。”鍾玉言在放鳥糧的包裡掏了一下,“這是我的野生動物馴養繁殖許可證。”
許鶴接過,上面的鋼印清晰明了,絕無作假可能。
他震驚地翻看幾回,“你大學學什麽專業能考這個?”
“野生動物與自然保護區管理專業。”鍾玉言淡然道,“我準備考個博士,這樣等我退役以後可以去養熊貓。”
許鶴大為震撼,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十分合適,畢竟鍾玉言這張嘴恐怕也只有每天喝盆盆奶的小熊貓才能受得了了。
“那這樣一來,我退役以後豈不是可以摸你養的熊貓了?有朋友是飼養員的話,我不就可以進去看了嗎?”
鍾玉言滿頭問號地看向眼神晶亮的許鶴,“你不覺得我很滑稽?”
這回換許鶴愣了,“啊?”
鍾玉言抿了下唇,“算了,沒什麽。”
“當然不滑稽了,養國寶多拉風。”許鶴頓了頓,又小聲道,“你到時候可得給我走後門,讓我進去摸兩把。”
鍾玉言哭笑不得,但看著許鶴的眼神卻柔和了許多,現在他知道為什麽大家都很喜歡小許隊了。
一個情商高的人或許不會讓每一個人都喜歡。
但一個真誠可愛、情商高、排球技術也好的小隊長,確實能讓每一個隊員都死心塌地。
這天,住在314裡的另外兩個隊員也十分安穩,經過白天的事情之後,他們算是看明白了。
徐天陽總指導看上去平易近人,實際上雷霆手腕,想要讓你走那是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他們走到這裡都費勁了渾身解數,可不能因為意氣用事而喪失機會。
次日,徐天陽將各位選手的訓練位置變了一下,許鶴拿到了自由人的位置。
在所有二傳對著自由人三個字發呆的時候,許鶴通過精湛的自由人技術,讓隊內拿著二傳位置的自由人頭銜自愧弗如,險些當場跑路。
“許隊,你一個二傳為什麽會把一傳接得那麽好啊!”
許鶴扒拉著腦袋指了指球場邊上的發球機,“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北京訓練基地的發球機是我用跑酷的冠軍獎金買的,比這個先進,我們都是這麽練出來的,而且……。”
“我在場上的時候經常會被對面用一傳針對,所以久而久之就練出這種接球來了。”
自由人:“這、這倒也是。”
意大利、巴西、塞爾維亞教練想要針對許鶴的話,必定會叫發球員盯著許鶴發球,在這種情況下,許鶴如果接不好一傳,將會成為隊伍中致命的突破口。
可縱觀小許隊從小打到的比賽,只有他找出別的隊伍的突破口的份,沒有別人把他當成突破口的機會。
偶爾有點苗頭,也會被他和他的隊友迅速發現並且堵死,下一場再想故技重施的話,大部分人都會發現許鶴的小破綻變成了小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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