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苦不堪言,這種走兩步球就飛到頭上的日子才過了10分鍾,他就已經受不了了。
他真的好想逃。
可是意大利只有一個二傳,不像華國那樣一個被針對了還有另一個,但他是國家隊的獨苗。
他逃不掉。
新戰術帶來的震撼感不僅讓意大利苦不堪言,也讓現場解說結結巴巴。
李華沒話找話,“許鶴扣球!漂亮!好球!完美的瞄準了克裡斯,這已經是他對著克裡斯扣得第6球了,克裡斯一共隻接起來一半!”
吳寧嗯嗯兩聲,“克裡斯每一次接球都意味著意大利只能讓後排的安東尼進行自由人二傳,但自由人二傳有其局限性。當一傳距離三米線很遠時,自由人很難做到在不犯規的情況下碰球,就像現在這樣。”
安東尼本來想從三米線後起跳,腳未落地之前用上手二傳緩解一下克裡斯的壓力的。
沒想到一傳飛得太前,球還沒摸到,人已經落地了,此時再上手傳球就是犯規,安東尼只能改傳為墊。
墊球在國際賽場上十分吃虧,球速低,球路清晰,在強攔網面前神仙難救。
但好在球不只有扣在地上一個選項,還能打手出界。
在華國隊“各打各”戰術的高壓之下,意大利只能在加裡波第的叮囑之下開啟了打手出界應對術。
最終,華國隊以16:12,領先四分,率先進入了本局第二次技術暫停。
徐天陽大聲道:“穩住,拿下這局,咱們現在有優勢,加裡波第很可能會以為咱們接下來不會換策略了,但我們不要隻盯著這個策略玩,許鶴!”
“嗯。”許鶴抿著水點頭,“我在。”
“你從暫停結束之後開始恢復二傳,不要一直打接應,王一民開始多扣球,賽場位置不變,楚錦岩下場,傅應飛上,現在這個站位你和許鶴可以站得很近,打近體快的時候有天然優勢。”
近體快,攻手貼著二傳起跳,然後打快球進攻的戰術。
傅應飛和許鶴小時候硬實力不行,經常用這個戰術打球,長大以後反而不怎麽用了,畢竟哪裡有強力接應一直打快球進攻呢?
這都是副攻的活兒。
但現在,機會來了!
徐天陽又把劉青風換成了陳明樂,接著叮囑鄒月行,“拿出你二傳出生的氣勢來,玩點花的。”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不會花活的二傳,連王一民都會網前灌籃,鄒月行當然也有一手絕活。
他的傳球算不上穩定,也談不上什麽出其不意,打的就是一個安穩。
在意大利全員都被許鶴騙麻了的情況下,鄒月行表現出來的老實本分就好像是一種偽裝。
鄒月行第一次抓住傳球機會給傅應飛傳球的時候,所有人意大利人都以為他是要直接扣球。
笑死,哪有把傳球意圖表達的這麽明顯的華國二傳?
他們不信,這不是真的,他肯定是想要用傳球作為幌子,然後自己進行二次進攻!
正當兩位攔網在鄒月行邊上跳起來的時候,鄒月行抬手一撥,球就傳到了傅應飛手裡,不緊不慢,有條不紊,精確至極。
論靈活他比不上許鶴,但精確卻極高。
這就是鄒月行的長處,哪怕是對傳球挑剔到極致的傅應飛也挑不出什麽毛病。
這一扣,雷歐氣得念了一句意大利國罵。
這怎麽打?
這樣子打下去,他們的分差永遠都不會縮小!
安東尼拍了拍雷歐,“這種戰術具有很高的機動性,許鶴本來就因為身體限制打不了太激烈的對局,這個戰術的核心恰恰就是許鶴,他支撐不了太久,沒了許鶴,華國下一局就只能使用老戰術。”
一段話總結出來其實就兩個字——能追。
“我知道。”雷歐緩緩吐出一口氣,“只是……咱們很久都沒有被這樣壓著打得感覺了。”
“也挺不錯的。”阿爾伯特聳肩,“華國人打球乾淨,戰術新穎,打起來很開心,還能看到很多以往看不到的打法,對我來說更像玩。克裡斯覺得呢?”
克裡斯沉默一瞬,“確實很好玩,很開心,但我不想輸球。”
這是top癌學霸對第一的執念。
第三局,華國隊以25:21拿下。
大比分2:1。
許鶴在這局消耗的體力太多,此時腦袋都有點暈乎乎的,靠在椅背上頭都不想抬,拆了一個吸管插在水壺裡嗦水,整個人有點昏昏欲睡。
徐天陽一看就知道第四局不可能再讓許鶴上場了,他拍著王一民的肩膀,“第四局你去吧,加油,多傳快球,但也要記得你的優勢,不要模仿任何人,你的傳球也很好。”
“我知道。”王一民那股爺就是棒的氣質自找到傳球思路之後就一直沒從身上褪下去過。
【能接受帝國狂蛇這種中二稱號的人,心理承受能力果然不同凡響。】
【論樂觀還得看王一民。】
【雖然他很樂觀,但是我並不看好第四局,恕我直言,華國隊沒有許鶴,就像西方沒有耶路撒冷。】
【不一定哦,意大利那邊很了解許鶴的,反而對王一民的認知不夠全面。】
【是的,王一民說不定能打出意想不到的分數。】
【說不定能贏。】
【難。】
【不要小看國際賽事中教練的逆天情報網,咱們憑什麽以為徐教練能拿到的資料,加裡波第拿不到?別忘了,加裡波第的執教生涯和人脈都比徐天陽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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