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應飛頂著許鶴的目光摸了一下鼻子,“哮喘患者容易產生嚴重的高原反應,你想到山頂上去的話,我們得多買點氧氣。”
“行,買吧。”
近年來,許鶴連咳嗽都少了,免疫力強了許多,等真正上到雪山頂上的時候甚至連氣都沒怎麽喘。
備用的三個氧氣瓶就只能拿在手裡吸著玩。
許鶴的鼻子被凍得通紅,左手塞在傅應飛的掌心裡,站在山頂的平台上看著面前層巒疊嶂的白色峰巒。
雪山的樣子與平日裡看到的照片似乎沒什麽不同,但這位置就和冠軍領獎台一樣,不自己站上來,永遠感覺不到有多爽。
“海到無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許鶴說著,對著面前哈了一口氣,白色的水汽聚成一團又快速散開,忽然愣了一下,“等等。”
他扯了傅應飛一下,“你蹲下來。”
傅應飛滿臉茫然地半蹲,只見許鶴抽出手,叉起腰,“這才叫‘山登絕頂我為峰’!”
傅應飛站著的時候比他高,所以剛才他還不是這地方最高的“峰”,等傅應飛蹲下來就是了。
傅應飛:……
鶴啾啾在談到身高的時候年齡不會超過12。
他伸手攬住許鶴的腿彎,然後用肩膀撐住許鶴的大腿,接著沉聲道:“攬住我的脖子。”
許鶴條件反射地照做,接著,傅應飛一個蹲起,把他單手撐了起來。
他看著面前升高了至少一米多的視野,忽然笑出聲來,“這樣也不是不行,哈哈~”
哢嚓一聲,邊上擺著拍照攤位的老板舉起手裡的相機記錄下這一幕,然後對著回頭看向他的兩人憨厚一下,“那個,景區拍照,照片當場衝洗,200元一張,馬上就洗好了,要不要?”
許鶴:……
傅應飛:……
明明可以搶錢,但他還送了一張照片。
山頂上的老板真淳樸。
這麽獨特的回憶稍微花點錢也沒什麽,許鶴走過去,笑眯眯掏出兩張紅色大鈔在手裡輕輕一拍,“你拍照技術怎麽樣?”
這回換老板愣了,他還沒看過這麽爽快的“顧客”,“還、還不錯。”
“哦。”許鶴豎起大拇指往後一指,“不好看不要,我男朋友學拳擊的,他脾氣不怎麽好。”
老板看向傅應飛,對方面無表情的臉上似乎帶著淡淡殺氣,想到此人剛才單手把一米九幾的青年舉起來的樣子,老板咕咚咽了一口唾沫。
完蛋,踢到鋼板了。
“咳。”許鶴險些裝不下去,好在多年來在球場上騙……不是。
咳……忽悠攔網的經驗讓他穩住了臉上的表情,“你要是拍得不好看——”
老板悚然一驚,打斷道:“50塊!50塊!山腳下就是50一張,行價。”
這個價格確實公道,藍京景點拍照差不多也是這個價。
許鶴重新摸了一張50的放到老板手裡,“照片給我,電子的也發我一份。”
老板敢怒不敢言,唯唯諾諾服務到底。
最終,許鶴拿著“免費”贈送了一個相框的實體照片,和手機上存儲的電子版走到傅應飛身邊,“哼,就拍個背影也好意思要200,還好我告訴他你學拳擊,脾氣很差。”
傅應飛:……
怪不得老板看他的眼神那麽奇怪。
“我沒有打過人。”
“嚇唬嚇唬他嘛,正常還價。”許鶴把照片發到傅應飛手機上。
這張照片的主體是他們,就是傅應飛穿了套黑色的羽絨服,他穿著白色的,被舉起來之後羽絨服都堆起來了,像個膨脹的白色大團子,腦袋都得仔細找才能看見。
還沒等許鶴來得及再嫌棄一下老板的拍照技術,手機的頂端就跳出了一條提醒——
傅應飛就把這張照片放到了推特。
配文:【這樣他就是最高的了。】
許鶴剛點開,加載的圈圈一頓,下面刷出來的評論裡全是hhhh。
就連雷歐都要來哈一下,好像不“哈”不是意大利人。
關注傅應飛推特的球迷也挺多,大多數人都不敢說話,以至於他的帳號和買了粉一樣,除了賽程通告就什麽都沒了,這還是第一份私人內容。
那位畫米蘭吉祥物的畫手以最快的速度回復了一張圖。
是個身材高大的黑色貓頭鷹頂著白色啾啾的背影。
兩隻鳥的毛都蓬蓬的,背景是Q版雪山,看著就冷。
米蘭銀行俱樂部迅速表示他們會出一批以該圖為底圖的亞克力鑰匙串和手寫板,與文具店合作販賣。
等許鶴走下雪山的時候,這張圖已經被華國排壇論壇收錄,並配上了親切的中文:我們倆嘎嘎高!
下面點讚最多的熱評為:
【許啾啾負責嘎嘎,傅應飛負責高,哈哈哈哈!】
許鶴坐在民宿的沙發裡,面無表情地看向開始試溫泉池水溫的傅應飛,“你自己一個人玩,我淋浴。”
傅應飛:?
最終,原定兩天的假期延長成了一周。
意超結束的時候正是5月28日,玩了一周後也才6月4日,離開始封閉訓練的6月15日還有11天的時間。
所以當兩人回到京城奧體中心國家隊報道的時候,同樣也在休假摸魚的徐天陽感到十分難以置信,“回來了?”
他先掃了許鶴一眼,接著視線止不住朝傅應飛劃過去,“這就回來了?這才一周,柏函跟我說你們至少會玩一個月,說不定會遲到,而且有可能對訓練產生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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