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我不懂。小許隊不就是判斷對方的二傳會給哪邊傳球嗎?傅應飛和王一民也可以做到這點啊。】
【對啊,判斷的壓力完全可以分擔給別人。】
【沒這麽簡單。許鶴在場上做的事情遠比我們想得更多。他不僅會判斷二傳往哪邊傳,還會判斷攻手起跳和進攻的時機,有時甚至能看出攻手的進攻方向。】
【這麽多?傅應飛不行嗎?】
【當然不行了!】
【許鶴是典型的二傳思維,天生的組織和指揮者,而且他動態視力好,空間感強,球商也高。】
【打個比方,許鶴在看比賽的時候會關注二傳該怎麽打,但是傅應飛在看比賽的時候會更關注比賽中的接應,學習他們的思路和打法,這兩個不同的位置雖然可以短暫的相互替代,但是像他們這種打了很多年的老選手,在球場上時的思維是完全不一樣的。
許鶴這種戰術型的核心二傳基本上無可替代。】
【原來如此。】
【許啾啾原來這麽厲害嗎!】
【當然,這個屬於百年難遇的全能型二傳,如果他只是稍微優秀一點,那別國教練根本不會厚著臉皮派“間諜”去遊說各個負責人。】
【這麽說吧,王一民被別國教練邀請的時候我們基本不用擔心,因為別國教練雖然會開高價,但是不會離譜到哪兒去,那些誘惑依靠個人自製力可以抵禦。但是開給許鶴的條件會分外優厚,甚至會為了讓他改國籍無所不用其極,因為他們不僅想要讓許鶴打比賽,還希望許鶴做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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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局,25:20結束。
雙方打得毫無懸念。
華國隊勢頭正勁,在球場上哐哐亂砸。
因為有許鶴開路,所以很多時候俄羅斯的攔網和防守都會被調開,只能站在別處眼睜睜地看著傅應飛或者盧哲扣過來的球掉在自家的場地上。
現場的俄羅斯球迷氣得牙癢癢,這個小二傳隨機應變的能力太強了,他們必須想個辦法突破這種局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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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局和第二局之間的局間休息時間不長。
許鶴坐在休息區一邊扯著毛巾擦汗,一邊把冰袋放在後頸降溫。
他們打得只是看上去非常順利罷了。
俄羅斯這個隊伍……相當不好對付。
對方的球員人高馬大,靜態天賦逆天,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因此,在空中與俄羅斯隊員正面對上極其不明智,只能避開打空擋。
可是創造空擋給他帶來了相當大的負擔。
一局耗費的體力甚至和之前打兩局時耗費的體力差不多。
繼續這麽打,他很可能支撐不了三局,更不要說打滿五局。
徐天陽同樣神色凝重,“下一局俄羅斯教練肯定會更換戰術,他們第一局會被牽著鼻子走,明顯是因為球員和教練都陷入了思維誤區,但他們很快就會反應過來。”
“我們在球場上有新手紅利,所有世界強隊對我們都不是很了解,很容易用慣性思維誤導,所以許鶴的戰術很容易成功,但俄羅斯的這個教練相當果決。”
“換位思考,如果我是俄羅斯隊的教練,就會要求隊員們在下一局忽視許鶴,放棄一部分防守,將力量投入進攻,互砸。”
話音剛落,俄羅斯那邊就傳來齊聲怒吼:“烏拉!”
王一民煞有其事地點頭,“看來他們確實是想用球砸一砸我們。”
徐天陽沒有接王一民的玩笑,“一旦陷入互相進攻的焦灼局面,我們的劣勢就會顯現出來——”
徐教練拿起筆,在代表球網的橫線前畫了一個圈,“我們的攔網靈活性很足,但一旦硬碰硬,你們的手臂力度很可能不夠。”
副攻們沉默下來。
在排球比賽中,副攻不僅要佯攻和快球進攻,還要進行高強度的跳躍攔網。
大部分副攻都只在球網之前的三個位置發揮作用。
而華國隊臂力最強的兩位偏偏是接應和主攻。就連楚錦岩這個“替補”接應的手臂力度也遠遠不夠。
難道要讓手臂力量最強的傅應飛和盧哲放棄進攻,轉而進行攔網嗎?或者是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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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陽看著陷入沉思的隊員們,不禁心中一喜。
真好,終於到他這個教練指點迷津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我們也有一個不完美的辦法——”
“可以以其人知道還治其人之身啊。”許鶴驟然出聲。
徐天陽:……
“俄羅斯可以放棄防守硬砸,我們也可以放棄防守硬砸。俄羅斯的攔網要是比我們好,那我們就打手出界嘛,大不了大家多跳幾次,多嘗試嘗試,咱們的一傳進步這麽大,害怕耗不死一頭熊?”
許鶴說完看向徐天陽,“對不對啊徐老師?”
徐天陽:……
“對。”
想感受一下教練的快樂怎麽就這麽難呢?他不過是想體會一下別國教練的苦罷了。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一直沒出聲,充當數據記錄工具人的劉敏熙拍了拍徐天陽的肩膀,“能混到退休了,真好。”
“咀——”
悠長的哨聲響起,局間休息正式結束。
華國隊的球員們握住拳,頂到一起,大聲吼道:“乾!”
俄羅斯和華國隊用聲音輸出的場面被清晰得收錄進了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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