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民沒接話。
許鶴深吸一口氣,“你這——”
“拖累?如果你真的是個拖累我們還會留著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傅應飛輕哼一聲。
許鶴:……
他還沒來得及想好怎麽幫傅應飛圓一圓場子,這位馬裡亞納海溝原住民便繼續道:“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你傳球不如許鶴,但你猜你為什麽會留在這裡?”
王一民又傷心又生氣,但看著傅應飛的臉,生氣的情緒逐漸佔了上風,眼淚都給氣回去了。
他蹭地站起來,走到傅應飛面前質問,“我當然是為了給小許隊做替補所以才在這裡,為了在小許隊力竭的時候頂上去。”
傅應飛挑眉,“能臨時頂一頂的人很多,為什麽徐教練偏偏選了你?”
“當然是因為老子的數據排第二!”
徐天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當然不是。鄒月行的當二傳的時候數據和你相近,但是我沒有讓你從二傳轉出去,這足以說明你無可替代,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許鶴也百思不得其解,“都是一個隊伍,都一樣努力,你怎麽會有自己拖了後腿這種想法?”
“你的二傳很有特色,至少以我的性格,做不到像你一樣給攻手留出這麽多的思考和調整時間。”
那種拋物線卸力式定點傳球需要精準地控制力度。
球需要再到達頂點之後立刻卸力,幾乎垂直下落,這種球和跳飄球的原理差不多,費時費力。
而他的快球則是需要精準地空間控制,他的傳球確實更需要天賦和精準度的練習,以自己的思考時間代替攻手的調整時間和思考時間來達到快速進攻的目的。
這完全是兩種幾乎不能同時進行的,完全不同的訓練方向。
他不是不能練王一民那種,但是對他而言,後一種打法的收益明顯更大。他的性格比王一民強勢。
反正只要傳球夠精準,攻手提前思考準備好就夠了,別人追不上,能得分,所以根本不會特意練那種以攻手思考為主的拋物線式的傳球。
“而且,徐教練把你留下來當然不是想讓你當我的替代品。”
許鶴站起身,擋住還想開口卻一直沒有機會的傅應飛,伸手拍了拍王一民的肩膀,避開攝像,湊到他耳邊道:“想一想我們的雙二傳,我以後要扣球的,你得給我傳球,如果沒有你,我以後怎麽辦?”
許鶴頓了頓,盯著王一民的眼睛,輕聲道:“我們十二個人,任何一個都無法替代,你不是誰的替代品,也不會拖累任何人。如果我們輸了,只能證明我們都做得不夠好。”
王一民愣住了,他從來沒想過這些。
從五年前輸給許鶴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以為自己永遠是個替代品,做好了永遠成為替補的準備。
但現在隊長竟然說以後要打他給的二傳……嗚嗚嗚嗚!
沒有許隊他可怎麽活啊,傅應飛怎麽能喜歡許隊呢,許隊是大家的啊!
【哭了哭了!小許隊說了啥!】
【直接嚎出聲了,哈哈哈,小許隊是不是罵他了?】
【怎麽可能?誰罵人的時候墊著腳湊到別人耳邊罵?】
【重點:小許隊墊腳了。】
【笑死,隊長威嚴全無!】
【王一民怎麽直接抱上去了?】
【哇,這兩個差不多高,王一民也長得不賴,飛鶴cp突然就開始搖擺了,傻狗狗也很可愛啊。】
【你看傅應飛樂意不?】
王一民大喊:“許隊你真好!我願意永遠當你的——”
話還沒說完,人就被傅應飛單手從許鶴身上撕了下來,拎到一邊。
王一民:???
感動戛然而止!傅應飛你怎麽回事?
他看上去難道很像一張紙?很好撕嗎?
傅應飛:“站好,局間休息馬上結束了,擦臉整理情緒,下一場還是你上。”
王一民扯了張濕巾擦臉,心理把傅應飛討厭了十遍。
遲早有一天,他要讓傅應飛求著他傳球!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傅應飛,你等著瞧吧!”
許鶴:?
傅應飛:……
徐天陽:就你這樣,很難讓人等著瞧的。
立本隊二傳萬萬沒有想到華國隊教練會這麽寬容,那個說了奇怪日語的二傳明明已經輸了一局,能力根本沒有許鶴強,第三局的時候卻還是上場了!
他來這裡就是想和許鶴一決高下!
華國隊找個替補跟他玩肯定是在看不起他!
陳明樂看著這位小二傳,湊到許鶴耳邊道:“這個人我之前跟你說過,是你的小粉絲,一直想跟你打的那個。徐天陽一直讓王一民上,估計把他氣得不行。”
傅應飛冷笑一聲,“粉絲?技術上還沒王一民強,只知道一味模仿,連王一民都打不過的二傳,還想直接面對許鶴?”
陳明樂:你吃炸藥了?
他不欲與傅應飛說話,轉頭看向日聯賽時跟自己同寢室的山下晴人。
這位接應顯然沒想到華國隊和吃了進化仙丹似的,全隊的一傳能力飛躍性提升。
以前,一傳是立本隊的優勢。
華國隊雖然有扣球十分厲害的接應和能夠戲耍攔網的二傳,但是只要立本隊能夠在一傳上做到穩如泰山,讓華國隊扣下來的球變成機會球,那麽立本就有機會拖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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