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回去查了。徐霄是體育總局排球運動管理中心的黨委書記!真的是徐教練他爸!”王一民的手激動得直甩,“我靠,黨委書記啊,中國排協歸他管!”
許鶴:……
這個還真沒想到,難怪徐天陽可以做“領導夾菜我轉桌,領導敬酒我不喝,領導開門我上車”之類的叛逆行為。
王一民正說到興頭上,大有直接把許鶴送回教室的架勢,“你看,當天徐教練臉色不好,徐教練他爹臉色也不好,這事情是不是就一下子串聯起來了?我感覺他們肯定吵架了,徐教練不接你電話也肯定是因為不想去看他爹的臉色!”
許鶴笑了笑,不置可否,“可能吧。”
王一民心滿意足,揮手和許鶴道別,“訓練的時候見。”
“嗯,再見。”
許鶴轉頭就將王一民講的八卦拋在腦後,回教室抄完了十一假期的作業,收拾收拾書包和傅應飛一起回家。
十一假期,許家的司機也放假,兩人走路回家。
傅應飛走到私人醫院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我要去體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許鶴驟然想起傅應飛說自己心臟有毛病的事兒,當機立斷,“一起吧,真有什麽事情也能稍微照應一下。”
“嗯。”傅應飛應了一聲。
許鶴帶著感慨,再次走進這個確診變異性哮喘的地方。
這個醫院是私人的,看診比較貴,但是醫生也還算認真負責,附近的老年人和學生有時沒時間和精力去稍遠一些的公立醫院看病時就會選擇這裡。
他跟傅應飛取了心臟專科醫生的預約號,一起來到診室外。
快進去的時候,傅應飛腳步一頓,臉上浮現出一抹猶豫,“要不你在外面等我?”
“嗯?”許鶴歪了下腦袋,忽然意識到傅應飛雖然想好像並不希望被人聽見他的病情描述。
病例也是個人隱私嘛,理解。
“那我在外面等你。”
他找了個位置坐下。
五分鍾後,傅應飛一臉尷尬地走了出來。
他拿了一張手寫的單子,頭微微後仰,“醫生讓我換成心理醫生谘詢一下……但具體也沒說為什麽……聽說精神病遺傳……”
許鶴呼吸微滯。
雖然聽上去十分離譜,但是好像也有點道理。
因為……精神病確實會遺傳。
不會吧?
上輩子的傅應飛看上去好像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啊?
他當即站起來,“走,先查了再說。”
兩位少年風風火火地往心理醫生的診室衝。
傅應飛進去之前把許鶴按在了門口的椅子上,把自己的書包放在了他旁邊,“先幫我看一下,有什麽等我出來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傅應飛:我每次跟他說話的時候都心跳加快,醫生,我是不是心臟病。
醫生:……(拿起聽診器走了一個流程)換個科室吧,心理醫生那邊看看去。
打內線電話.gif——等會兒有個小孩有早戀的苗頭,注意正確引導!
第66章 生長期
許鶴毫不猶豫地應:“行。”
傅應飛抬手搓了一下後脖頸,緊接著將校服外套的拉鏈從下到上刷地拉起來,拉鏈扣險些夾到脖子上的肉。
許鶴看著他忐忑不安地做完這一切,接著扶著診室的門把手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推開,“醫生您好。”
診室的門在眼前合上,隔絕了一切聲音。
許鶴收回視線,看向四周。
心理診療中心中比其他地方更柔軟的地面和更完備的攝像頭,意識到剛才傅應飛在診室門口所做的一切都被坐在診室裡的心理醫生盡收眼底。
他已經能想象到傅應飛在診室裡坐立難安的樣子了。
許鶴輕歎一聲,抱著書包,盯著診室門前的地毯發呆。
心理診療中心有保護病人隱私的職責,所以隔音和影像保護都做到了極致。
明明僅有一牆之隔,但外面的人愣是一個字都聽不見。
許鶴對著對面的木門發了至少五分鍾的呆,感覺傅應飛一時半會兒不會從背後的診療室裡出來後,便從包裡抽出了那本複印來的新鮮習題。
與其坐在外面乾等,不如寫點題轉移一下注意力。
心理診療中心隔音良好,沉浸感極強,許鶴寫完了第一張的填空之後抬起表一看,20分鍾沒了。
他轉頭看向身後仍然沒有一絲動靜的房門,一絲疑惑湧上心頭。
傅應飛怎麽和醫生聊這麽長時間?
不會真的病入膏肓了吧?
他一邊想,一邊往下看大題,順手在空地上寫了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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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室內一邊跟傅應飛聊天一邊關注著監控的心理醫生十分無語。
他在這個地方幹了也有不少時間了,這麽離譜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病人是從心內科那邊轉過來的,心理狀態良好,就是有點擰巴。
先以為自己有心臟病,然後以為自己有精神問題。
好說歹說才接受了自己對朋友有好感的事實,現在看上去神情恍惚,顯然還不太能適應自己的人生竟然會是這樣子的展開方式。
說了年少時的好感是朦朧的、正常的、一閃即逝的、不一定伴隨一生,但這位病人看上去病的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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