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熱情道:“嘿哥們兒!我們的理療師是不是超級棒,刮一次筋膜感覺渾身都輕松了。”
許鶴揶揄地看向傅應飛,“怎麽樣,我說不疼吧~”
傅應飛:……
他在拆穿許鶴和保全面子之間猶豫一瞬,最終選擇了後者,淡聲道:“嗯,確實很舒服。”
安東尼:?
“額……你是不是對舒服有什麽誤解?”
是他不懂英語嗎?
還是他不懂意大利語?
怎麽這兩個華國人用詞如此……微妙。
許鶴都無法從傅應飛那張臉上看出他又沒有逞強,畢竟傅應飛好像患上了一種叫做“我天生就不愛笑”的疾病。
他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承受能力來。
難道那個理療師確實刮得非常舒服,只是他承受能力太低所以感受不到?
許鶴與安東尼面面相覷。
傅應飛掃過好像已經熟悉起來的兩人,視線落在了許鶴的手機屏幕上,安東尼穿著隊服的頭像和已經有了內容的聊天框非常刺眼。
他盯著那個pdf文件看了幾秒,雖然不認識文件上面的字,但也知道應該是公事。
“我不會公私不分。”傅應飛自言自語。
許鶴:?
什麽?
怎麽又扯到公私不分去了?
還是用中文說的。
為了讓左邊的安東尼和右邊的傅應飛都聽懂,許鶴秉持著二傳的端水精神,將語言切換成了英語,“安東尼,我能把這個發給傅應飛嗎?”
安東尼英語也不是很好,他站在原地反應了一會兒,好像一台cpu過載的機器,“當然可以,本來也該發給他的。我們俱樂部還有一個聊天組,順便一起加進去吧?”
意大利面味道的英語有點坨了,聽上去結結巴巴。
這種慢悠悠的說法剛好讓英語聽力不太好的傅應飛聽清楚了所有內容。
許鶴看到他面不改色地拿出手機,緩緩繞過自己,站在對面,正面對著安東尼拿出手機解鎖,用一種十分僵硬地語氣說:“我好像還沒有你們那個軟件,你可以幫我下載一下嗎?”
許鶴:?
你是什麽年代的人?
不會打遊戲就算了,竟然連app都不會下載?
不會下載就算了,也不知道來問他?非得問別人?
許鶴哼了一聲,揪著褲子口袋裡的線頭在指尖饒了幾圈,盡量忽略心裡那點微妙的感覺,看向安東尼。
只見這位自由人在傅應飛解鎖手機之後忽然瞪大雙眼,接著震驚地看向他。
許鶴:?
怎麽了?
傅應飛手機上難道有什麽驚世駭俗的東西?看他幹什麽?
安東尼又轉頭看向傅應飛。
傅應飛豎起手指,貼在唇上,板著臉做了一個十分標準的噤聲手勢。自由人了然,閉緊嘴,對著自己的嘴巴拉拉鏈。
兩個人之間的啞謎把許鶴看愣了,好奇心空前高漲。
他湊過去想要看看傅應飛的手機上到底有什麽,卻看見安東尼已經手忙腳亂地打開了英語版的谷狗商店,界面停留在了白色的加載界面。
簡而言之,啥也沒有。
什麽啊,理療師說得根本不對!
安東尼明明更容易喜歡傅應飛那種!
許鶴鼓了一下腮幫,帶著莫名其妙的氣呼呼把pdf下載下來,從微信發送給傅應飛。
“我回去看一下資料。”
安東尼連連點頭,“好的,千萬別忘記晚上的聚會,我們可是為你們準備了大餐!”
“好的,謝謝。”許鶴笑眯眯地對著兩人揮了揮手,在轉身的瞬間落下嘴角,蹙起眉對著宿舍猛衝。
他刷開大門,鑽進去之後掏出一張數學試卷鋪開,奮筆疾書,用一個小時的時間當場完成了一次“清心寡欲行動”。
呵!
戀愛是敵人的糖衣炮彈,他一點都不稀罕!
許鶴看了看表,晚飯時間將近,但傅應飛卻一點回來的跡象都沒有。
行吧,那他就背一背戰術信號。
10M的戰術信號背誦起來是個大工程,許鶴的記憶裡不算差,但離過目不忘還有一段距離。
他背了一個多小時,把攻手和二傳共用的真手勢背了下來,等轉頭看向窗外時,意大利已經華燈初上,橙黃色的燈火一盞盞亮起,米蘭大運河邊上亮起的燈綿延至遠處,繁華又熱烈。
窗戶上貼了防窺膜,不用擔心有人能從外面看到房間裡面。
他拉開窗戶邊上的衣櫃門,從裡面拿出一件黑色的休閑襯衫準備換掉身上的球服。
剛扯著衣角把球服脫下來,門口就傳來滴地一聲輕響,許鶴看了一眼走到門口的傅應飛,表情平淡地拿起搭在一邊的襯衫換上,垂著頭變扣扣子邊問:“你加練了?”
傅應飛結巴:“沒、沒有。”
“嗯。”許鶴低著頭扣完最後一個紐扣,“老師把作業和今天的課程錄像發來了,我下載在U盤裡,你之後有空看一下。”
傅應飛滿腦子漿糊,全是少年勻稱漂亮的脊背,胡亂點頭,點了半天才發現許鶴根本沒看他,只能又出聲,“我知道了,會看的。”
“嗯。”許鶴再次平靜的應了一聲,抬手關掉了衣櫃的門。
他關門的動作不大,櫃門和衣櫃的防撞條之間還有一個緩衝區域,但是櫃門和櫃子相撞的時候還是發出了“噠”得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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