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還有一半,梨子沉在最底下,水壺又深,根本撈不到。
攝像拍完“急得滿頭大汗的都靈二傳”又拍“急的滿頭大汗的許鶴”。
雖然都是著急,但氛圍卻完全不同。
【許啾啾哈哈哈哈,快幫幫他!】
【笑死,一個吃不到梨急得滿頭大汗,一個被吃不到梨的二傳打得滿頭大汗。】
【哇,傅應飛幫他了!】
傅應飛從包裡拿出備用的空水壺,將許鶴水壺裡的水倒乾淨,成功拿出了那塊梨。
【還得是我們接應。】
【這水還是傅應飛給許鶴煮的,真的賢惠。】
【都靈二傳好可憐,他們教練在安慰他了,他年紀應該挺大了,感覺眼睛都打紅了。】
【競技場上眾生平等,進了那個球場16歲的球員將和26歲的球員同台競技,衡量標準是一樣的。】
【技不如人被打崩很正常,我們也不要神化許隊,說不定他以後也會有面對挫折的一天。】
以後要“面對挫折”的許鶴正津津有味地吃梨,等將其完全咽下,比賽的最後一階段也正式開始。
兩隊隊員們相繼走上賽場。
最後小半局,贏了就能繼續打四進二,最少也有爭奪銅牌的資格。
輸了意超結束,黯然離場,什麽都沒了。
米蘭已然打出了士氣,許鶴和各個隊員的精彩配合一時間讓諸位觀眾們眼花繚亂。
他們勢如破竹,以14:9的分差到達局點。
比賽的最後,都靈全員力挽狂瀾,他們的副攻一次又一次地跳起,一次又一次地被攔下,哪怕是心態不穩的二傳也沒有放棄,
但分差太大,無濟於事。
最終,米蘭以15:12率先搶到最後一分,奪得了比賽的勝利。
許鶴叉著腰看向球網,難以自製地長歎一聲。
雷歐跳得雙腿發酸,但笑意卻止不住地從嘴角跑出來,“怎麽?看到我們在你的帶領下把對面打成這樣,良心是不是開始隱隱作痛了?”
許鶴:“啊?”
他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雷歐說的是什麽,頓時哭笑不得,“當然不是,只是最近我都是最後才上場,剛剛打出狀態比賽就結束了,感覺有點不過癮。”
雷歐:……
安東尼:……
做個人吧,都靈二傳都已經開始捶牆泄憤了,你居然還在這兒說自己不過癮?
克裡斯看向許鶴的眼神裡帶上了一絲恐懼,他悄悄湊到加裡波第身邊,小聲問:“教練,我們有沒有辦法把許鶴留在意大利當二傳,我寧願給他當一輩子替補也不願意被他打哭。”
加裡波第沉吟幾秒,“根據我們俱樂部的規則,合理的辦法肯定沒有,但是不太合理的倒是有一個,你讓他找個意大利對象,再讓他的對象給他吹枕邊風就行了。”
克裡斯一拍大腿,對啊,他怎麽會沒想到呢?可也不能知法犯法吧,許鶴還不到結婚年齡誒!
看來這個計劃得等小二傳成年以後再執行。
“別想了。”柏函冷笑一聲,“沒戲。”
克裡斯:……
“跟著你的隊友們一起去感謝觀眾和裁判吧,別在這裡賴著不走。”柏函伸腿,用膝蓋輕輕頂了一下座椅。
克裡斯立刻竄起來,跑到許鶴身邊。
12位隊員手拉著手對著四面的球迷們彎腰鞠躬,感謝他們前來現場觀看比賽,並盡力為他們加油。
都靈的小副攻一邊鞠躬一邊掉眼淚,惹得都靈球迷十分憐愛,有位大老板脫了手表裝在信封裡丟到他懷裡,把人砸得一懵。
老板大聲道:“請你的隊友吃飯!”
小副攻眼淚掉得更厲害了,許鶴看到他哭紅的鼻子,不禁想到初中時哭著滿場追球、踩到自己掉在場上的眼淚後還摔了一跤的陳明樂。
陳明樂在立本俱樂部打得應該也是副攻,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輸了球之後會不會哭,得抽空打個電話問問。
“想什麽?”傅應飛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怎麽不開心?”
“我在想陳明樂,半年了也不知道給我們打個電話,也不知道他在立本過得怎麽樣,會不會被欺負哭。”許鶴操心地嘖了一聲,“該不會是因為過得不好,所以不敢跟我們說吧?”
傅應飛琢磨了一下語氣,怎麽琢磨都覺得許鶴對陳明樂的憐愛和爸爸照顧兒子的性質差不多,頓時放下心來,“等結束之後可以先問問徐教練,他知道的比較清楚。”
“嗯。”
許鶴一邊點頭,一邊向諸位裁判鞠躬。
場邊掌聲雷動,一個米蘭球迷雙手貼在嘴邊做喇叭狀,用蹩腳的中國話對著許鶴喊,“噓九就(許啾啾)~~~”
許鶴維持著營業笑容,努力不把情緒帶到工作中來。
噓九就是什麽?
許啾啾?
這個名字竟然已經從華國論壇衝到意大利了?
為什麽?
難道他擺脫了鶴啾啾之後又要被“許啾啾”纏上了?
許鶴一邊想,一邊在“鳥團周邊”上刷刷刷簽名。
國外俱樂部背靠私人資本,各位老板為了賺錢無所不用其極,只要是能讓球迷買單的周邊就一股腦兒往外賣。
因此,許鶴不僅看到了之前俱樂部商店十分火爆地小鳥頂球明星片和亞克力扣,還看到了各種新印的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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