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怎麽說?”
“因為許鶴發跳飄的時候球路變化極快,因為他對球體旋轉的控制力極強,所以這些跳飄球的路線變化幅度也很大。”
劉敏熙話音剛落,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的羅馬自由人上前一步,用上手傳球穩穩接起了這一球。
他看著這一幕,語調一頓才接著道:“在應對這種球的時候大多數專業球員都會選擇腳步跟隨球體變化而變化,時刻準備接球。”
“但實際上,所有人站在原地,以不變應萬變才是最好的應對措施。羅馬的自由人做到了這一點。”
“——有!”
羅馬自由人接球時高高揚起的聲音令米蘭所有人都心中一緊。
雷歐想到許鶴在第三球開始之前說過的話,繃緊每一條神經,直直盯著對面前排的攻手。
許鶴迅速插上,準備傳球的同時注意著對方二傳的手上動作。
有了上一次被看穿的經歷,羅馬二傳這一次的動作小心了很多。
他的腰與頭幾乎就在同一條直線上,整個人控制的非常板正,堪稱傳球的教科書動作。
不愧是老將。
既然看整體重心看不出羅馬二傳是想要往哪裡傳球,那麽看手腕和手指總能看出一些端倪。
這個二傳不是球商非常高的戰術型二傳。
他原來的傳球模式非常單一,只有在亞伯拉罕漢上場的時候才能發揮出原本沒有的實力。
可沒什麽球商的人之所以能站在這個賽場上,被羅馬銀行俱樂部看中並簽下“鐵飯碗合同”,就意味著他一定略有所長。
比如努力和姿勢標準。
許鶴愣是沒在他傳球之前看出什麽破綻,只在球落下之後接觸到他的手指時才通過收碗看出了他想要傳出去的球。
“平!”
是個平拉開!
前排三人在獲得攔網指令之前實施的是一對一盯人攔網。
這樣就算他們沒看破對面的戰術,同時許鶴的指令又給慢了,那麽他們至少也有一個人可以對對面的攻手造成阻礙。
傅應飛在亞伯拉罕漢的面前高高跳起,3號位的副攻也側身起跳跟進補位,但亞伯拉罕漢似乎早就知道這個傳球有可能被看穿。
他大力擊打在排球的中下部,這顆球飛速的撞出去,重重落在傅應飛的指尖,然後改變行動路徑朝上飛去。
安東尼自由人的本能使得他不停後退。
可這是一顆注定無望的球。
它甚至不會落地。
這球直直飛出了場外,落進了觀眾席。
打手出界。
“咀——”
哨聲響起,傅應飛下意識捂了一下手指。
2:1,許鶴的發球權結束。
米蘭球迷所在的看台發出了小聲的切切私語。
“這好像是我在意超裡第一次看到他發球隻得了兩分。”
“是的,而且對面自由人在第二球的時候就接到了,第三球接的也很完美。”
“雖然我來之前知道這一次米蘭肯定很難贏下來,但是真正看到這個場面的時候還是好難受……”
“還好是許鶴打發球,要是克裡斯上來的話第一球就要被反打了。”
“這倒是,克裡斯雖然長得比許鶴高很多,但是在發球上就是有弱不禁風的感覺。”
“亞伯拉罕漢的進攻真的好突兀,我現在都懷疑他們是不是裝了什麽昂貴的美國腦電波共享裝置,根本不需要靠嘴和手勢來交流。”
“對啊,他們進攻之前的交流真的好少……米蘭這邊要不是許鶴提醒,剛才那球攔網的人可能就只有傅應飛一個人了。”
“要我說那個小副攻還不如不湊上去補,亞伯拉罕漢原本可以直接扣斜線避攔網,但現在不得不製造打手出界,剛才那一下我看傅應飛的右手手指被打得不輕。”
“米蘭請求暫停了!”
這是許鶴來米蘭銀行俱樂部之後,米蘭第一次在開局領先的情況下請求暫停。
而原因並非是許鶴的發球出現了什麽問題,而是傅應飛的指甲被打裂了。
二裁走到米蘭這邊看了看,十指連心的痛楚讓他的手都開始出現了一些疼痛的幻覺。
“嘶……你們準備換人嗎?如果準備將他換下去休息的話,那麽我們的比賽暫停時間就還是隻用1分鍾,如果你們不準備換人,我們就申請3分鍾的緊急醫療處理暫停。”
米蘭隊醫戰戰兢兢地給傅應飛清理傷口,一句話都沒敢說。
別的國家養在家裡三年都沒出事的小金蛋剛到他們這裡一年就被搞掉了一點蛋殼渣渣,人家前來看護的兩位家長就站在兩顆金蛋的身後。
這讓他怎麽有膽子說話。
隊醫用雙氧水衝洗乾淨傅應飛手指和指甲被驟然撕裂之後的血跡,給這位始終一聲不吭的少年噴上鎮痛噴霧,然後纏上醫用繃帶。
加裡波第嗯嗯啊啊,他搓著手,看向臉色不太好的徐天陽:“這個……”
徐天陽沉吟,指甲受傷是小事,問題是要看看手指骨有沒有問題。
傅應飛絕對是他們華國未來的第一接應,是排壇的頂梁柱,不能在意超落下傷病。
這也是他們合同上寫明的內容。
“現在你感覺怎麽樣?還能彎起來嗎?”柏函蹲在傅應飛面前。
他搖了搖頭,“彎不了,沒什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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