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他怎麽說?
說:傅應飛偷偷拍了你的照片還設置成了鎖屏壁紙?
傅應飛就在身後呢,要是一巴掌炫掉他的頭可怎麽辦?
“你嗯……你有沒有發現自己經常被人偷拍?”王一民壓低了聲音委婉提醒。
許鶴:“哦,有啊。”
王一民面上一喜。
“每次到國外打球邊上都有很多雜志攝影師拍攝的嘛,粉絲也會拍,你該不會是那種不喜歡被粉絲拍攝的選手?”許鶴頓了頓,“那可就麻煩了,現場人這麽多,你沒辦法一個一個攔住叫人刪除的。”
王一民垮起個小貓批臉,“我倒還好,就是你有沒有覺得不適應?”
“他沒有。”傅應飛的聲音猝然響起。
王一民蹭得站起來。
傅應飛隻當沒看懂他這個動作是什麽意思,兀自解釋,“他和國外攝影師簽訂了合同,授予了一定的權利,靠這個還賺了一些錢,應該沒有不適應。”
“哈哈、哈哈。”王一民斷斷續續乾笑,身體微微後仰,腳尖朝著門外,急中生智,“我、嗯……嗯……你覺得那個攝影師拍的怎麽樣?”
“很好看。”傅應飛道。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許鶴被猛然嗆到,捶著胸口開始咳嗽。
傅應飛和王一民頓時如臨大敵,以為他又發病了。
王一民對著門就是一個猛衝,“我去叫柏醫生。”
許鶴連忙猛地拍了幾下桌子,“沒事沒事,就是嗆了,沒關系,米飯咳出來就行了。”
他說話清晰,理智尚存,王一民半信半疑地停下來,許鶴又咳了幾聲,一粒米掉到紙巾上,被包裹著扔進垃圾桶。
“好了,沒事,不用去叫柏醫生。”許鶴啞著嗓子喝了一口湯,腦袋冒煙,“別擔心,我沒事。”
“好的好的。”王一民在傅應飛威脅的目光下,小心後退一步,“我先走了,明天晚上見。”
“嗯。”許鶴應了一聲 ,門被合上後緩緩松了一口氣,見傅應飛想要收拾床頭櫃,便急忙從床上跳下來,“我自己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收完了桌子,又積極搶奪桌面濕巾擦乾淨了床頭櫃,再十分自覺地喝了一杯水,洗過臉,刷過牙,然後鑽回被子。
運動員不愧是運動員,動作迅速流暢,沒有給旁人任何反應時間。
傅應飛站在呆站在原地,表情十分迷茫。
“我好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好。”許鶴裹著被子表現出了極強的自主能力。
“哦。”傅應飛耙了耙腦袋,表情疑惑地離開了。
許鶴握著拳在被子裡揮舞了一下,自己誇自己。
真棒!
就是這樣!
跟他保持距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解除依賴關系!
拿出男人的魄力!
要做可行可靠的靠譜二傳!
這一葫蘆畫被翻來覆去地在腦海裡騰挪了三遍左右,許鶴終於抵抗不住睡意,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香甜,沒有陰雨連綿的墓山,沒有給他下葬的、帶著戒指的傅應飛,也沒有想要騙傅應飛錢的墓區老頭,一切都非常完美,好像眼睛一閉一睜,天就亮了,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柏函和柏樹教練兩個人制定的生長期訓練計劃確實讓他的身體素質好了不少,以往發病至少難受一個禮拜,現在一天就基本好全。
沒有什麽比健康的身體更珍貴,許鶴尤其明白這點。
他沒有和隊友們一起遊玩泰國,而是就近逛了逛比賽場館邊上的景點,抱著看過就是吃過的心理逛了一圈小吃街,然後獨自一人回了賓館。
以前一直有傅應飛陪著的時候不覺得,現在一下子沒有了,倒覺得一直有個人跟在自己身邊好像也很不錯。
想著想著,許鶴腦海裡又竄出夢裡傅應飛給他的骨灰盒送戒指的魔幻場面,頓時連連搖頭,自言自語,“我得刷點題冷靜冷靜。學生的本職是什麽?是學習!”
於是隊友們在朋友圈發送騎著香蕉船衝浪照片時。許鶴完成了一張的數學試卷。
隊友們在朋友圈發送水上摩托的快樂靚照時。許鶴完成了一張物理測驗。
隊友們在朋友圈發送騎大象視頻時,許鶴看完了一份運動醫學小論文。
做完了這一切的許鶴看到玩了一圈回家的傅應飛時心如止水,腦子空空,cpu爆滿隻想通過睡覺來釋放一下內存。
於是當他們再一次坐上回家的大巴和飛機時,許鶴和在外面玩了一圈的隊友一樣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睡得很香。
他第一次醒的時候下了大巴,睡眼惺忪地和隊友們一起坐上了飛機,然後靠在傅應飛身邊的位置上繼續睡,一直睡到了落地。
從機場出來的時候,許鶴神清氣爽地伸了一個懶腰,提著行李健步如飛。
學習果然能讓人清心寡欲!
太棒了,以後再有歪念頭的時候就罰一張試卷,很快他就對傅應飛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了。
他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許鶴哼著歌坐上等在機場門口的車,甚至還好心情地繞到另外一邊給傅應飛打開了車門,“坐吧,試……不是,傅應飛。”
傅應飛:?
試?
試什麽?
傅應飛滿頭霧水地坐上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短短一天,他在許鶴腦子和什麽東西畫上等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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