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果然是以黑手黨聞名世界的城市。
許鶴抽回手,乾笑兩聲,“我已經有了終生服務對象了,你還是留意一下別人吧。”
雷歐不置可否。
米蘭俱樂部其樂融融,羅馬俱樂部的教練已經開始拍自己的肚皮了。
科倫坡甚至開始反思自己為什麽沒有關注亞洲少年錦標賽,如果他也關注了亞洲少年錦標賽,那麽按照華國人對鐵飯碗的喜愛程度必不可能選擇米蘭銀行!
他也想要有人能用排球狠狠砸老對家的肚子!
許鶴發球。
第三球被羅馬銀行已經適應的自由人穩穩接起,對面配合著打出一個快攻,扳回一分。
2:1。
正當羅馬俱樂部以為自己吹響了反攻的號角,許鶴和米蘭全隊給他們展示了什麽叫做排壇騙術大全。
小二傳的手勢打得飛快,看似是個快球,實際上是個延遲扣球。
攔網對於快球的攔法一般都是預測型攔網,也就是和沒拿到球的攻手一起起跳,這樣才能在瞬息萬變的球場上攔下球速直奔100的扣球。
但許鶴偏偏要攻手打延遲扣球。
所謂延遲扣球,打的就是一個時間差,簡單來說就是“我跳了,嘿嘿,我裝的。”
攻手做假動作,迷惑攔網先跳,等攔網跳起之後自己再跳起,這樣等到攻手到達最高扣球點的時候對面的攔網早就開始下落,甚至已經掉到地上。
此時扣球,攻手眼前一覽無余,十分舒適。
本來這兩個技術分開用威脅也不怎麽大,只要注意分辨就行,但耐不住米蘭銀行裡有人在騙人啊!
你打了快攻的手勢,我們本來是有點將信將疑的,結果攻手確實是在準備跳躍了,一般來說基本上就確定是快球打法了。
誰能想到手勢是假的?手勢是假的就算了,攻手起跳的動作怎麽也他媽是假的!
米蘭這邊攻手們的快樂建立在了對方攔網的痛苦之上,場上一時間歡聲笑語不斷。
加裡波第看得練練點頭。
對嘛對嘛,這才是打排球的氛圍,這才是他們的隊魂啊!
老老實實打球多麽枯燥乏味,像魔術師一樣搞起障眼法來才有意思嘛。
只要二傳會騙,攻手打得開心,那他們還怎麽自己給二傳打手勢?
笑死,自己打哪兒有聽二傳調度開心啊?
加裡波第對著身邊的克裡斯道:“仔細看看你們之間的區別,你是我們的國家隊二傳,不比他差,我把他招進來,就是為了讓你學一學這點。”
克裡斯沒接話,他打球的時候確實做不到像許鶴一樣開心,也做不到帶著隊友一起開心。
加裡波第拍了拍克裡斯的肩膀,“你是我們意大利最優秀的二傳,許鶴也是華國最優秀的,雖然他現在還在u18的賽場上打比賽,但是他應該很快就能登上青年賽的舞台,你們遲早會碰上的,你要仔細看。”
克裡斯點頭,“我也應該學會怎樣騙人嗎?”
“當然了,誠實老實可不是二傳的美德。”
加裡波第話音剛落,許鶴助跑跳起,他正面對著球網,在羅馬銀行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扣球的情況小轉身給出了一個高傳。
——假扣真傳。
輪轉到後排的雷歐後排進攻得分,米蘭俱樂部這邊的隊員們十分開心,雷歐像個撒歡的大獅子,得了分之後開始繞場跑圈,並且對對方球員進行言語挑釁。
許鶴看著他跑起來一聳一聳的卷毛,腦海裡蹦出一條撒歡的金毛修勾。
羅馬俱樂部球員瀕臨崩潰的時候,許鶴終於被教練換了下去。
加裡波第把許鶴按在身邊,先讓隊醫來了一套基礎檢查。
血壓帶先綁上,帖在脖子附近測心跳的貼片也貼上,順便再用體溫計量個體溫。
許鶴被這一通操作整懵了,直到冰毛巾往臉上糊完了,才發現自己連臉都不是自個兒擦的。
他十分努力地轉過頭,看向加裡波第,咬著溫度計發出了含糊的疑問:“我好像很健康。”
加裡波第語重心長,“我們這個叫做防患於未然,再說了我們和徐教練那邊簽的合同上寫明了要天天發你的身體報告。”
許鶴再次含含糊糊道:“我也沒有那麽脆弱。”
加裡波第露出了“你是不是對自己的身體沒數”的表情。
在泰國的時候他差點被突然發病的許鶴嚇死,他也是第一次見有運動員能咳個嗽都把自己咳厥過去,實屬大開眼界。
“乖一點,成熟的小孩子不會怕醫生。”
許鶴:……
他不是那個意思,也沒有害怕!
算了,這種“溫度計來張口,血壓探測氣來伸手”的生活也蠻爽的,意大利的醫生沒有腱子肉,白大褂的袖子挽起來之後也沒有青筋,看上去非常溫和。
這樣的檢查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有些話當著柏醫生的面他不敢說,但柏醫生確實是帶給他了一點心理陰影。
畢竟不是每個隊醫都有機會再他發高燒的時候一針扎在他的屁股蛋上。
許鶴嘴裡的溫度計發出了滴地一聲,坐在隔壁的羅馬教練科倫坡揣著肚子晃晃悠悠走過來,伸著脖子打探,“這是怎麽了?”
加裡波第笑眯眯,“檢查身體,我們小二傳還在生長期,上場時間不能很長,不然這局比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