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霉小竹馬怎麽一點面子也不給教練留呢?
他剛要說點什麽給傅應飛解解圍,這位馬裡亞納海溝原住民就接著道:
“u23的教練還是比較老派的教練,很講究熬資歷之類的說法,就算你的數據已經達到了標準,進去之後應該也只能坐替補板凳。”
明明是個壞消息,但許鶴莫名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傅應飛說的是u23的教練不好,不是在說徐教練不好。
有救有救。
傅應飛沒停,“國少這邊有謝教練和徐教練,所以才能擯棄那一套,你去了u23之後如果有幸成能成為主力,那麽可能面臨著不科學的訓練方式和比賽方式,你身體不適合那種方法,會受傷的。”
一時的受傷只是小事,但u23開始,死艸主力將人練廢的情況數不勝數。
排壇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改變。
許鶴下意識放緩呼吸。
最近兩年,他一直生活在徐天陽和謝衛國的庇護之下,逐漸忘記了這個問題。
如今的排壇還不是八年之後那個重新煥發出生機的地方。
現在省隊的讚助體系不完善,國民關注度不高,沒有體育明星,運動員也沒有任何輿論優勢,教練組的錯誤決策往往也需要選手買單。
現在確實不是去u23的好時候。
但如果……
徐教練可以成為國家青年隊的總教練……
許鶴想到這裡,捏著自己的報告單真誠發問,“徐老師,你準備什麽時候進軍省青隊總教練的位置?又準備什麽時候進軍國青總教練的位置?”
徐天陽:?
“這樣吧,您什麽時候去國青當總教練,我們就什麽時候轉u23,華國排壇教練組的希望就肩負在您和劉敏熙教練的身上了!”
徐天陽長歎一聲,小聲嘟囔,“誰能想到我一開始到一中當體育老師是為了養老呢?等等,有劉敏熙什麽事兒?”
“教練組教練組,當然是有好多教練才能被稱為教練組。”許鶴支招,“您一個人肯定對付不了整個黑惡勢力,得給自己找點盟友吧?我看劉教練就很不錯,觀點也很新穎。”
徐天陽無語凝噎,假意抹淚,“好卷,別人都是師父帶著徒弟卷,我們這是徒弟帶著師父卷,今天我可以為你們成為國青教練,明天我是不是就可以被你們卷成國家隊總教練?”
傅應飛歪頭想了想,接話,“應該可以。”
許鶴:……
哈哈,徐教練只是想開個玩笑罷了,你這麽一說,他要是當不上國家隊總教練豈不是很沒面子?
“行了,小機靈鬼們。”
徐天陽抬手對著傅應飛和許鶴的腦殼一人來了一下,“你們這一批國少組u15的年紀也都差不多了,全部往上跳一級也沒有問題,但是這個事情我說了不算,還得看你們在集訓時候的表現和訓練水平。”
“這次的亞洲青少年錦標賽是2015年世界少年錦標賽的資格賽,我們已經連續四年沒有達到世界少年錦標賽的門票了。”
許鶴若有所思。
沒有人不喜歡做第一人,也沒人會不喜歡創造歷史的感覺。
他希望在能力范圍內保持住自己的跑酷世界紀錄,讓自己的名字永遠掛在排行榜上。
也希望自己能成為四年來拿到世少賽門票的第一位二傳。
沒有勝負欲的運動員不是好競技手。
徐天陽拖著下巴,現學現賣,“如果你們能從集訓順利衝進u18,衝出亞洲少年錦標賽,拿到世少賽的門票,我感覺我衝國家隊教練的速度也許會更快一些吧。”
許鶴看向傅應飛,這位聽不懂調侃和玩笑的靚仔果然一臉認真的連連點頭,“我會讓您當上國家隊總教練而努力的!”
柏函和許鶴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好了,你們去全球跑酷大賽創造世界紀錄的事情我們就先不計較了,畢竟是休賽期,也確實沒有對你們的生長期產生什麽惡劣影響。”
徐天陽冷笑一聲,“回去好好休息,不許偷偷加練,聽到沒有?”
許鶴莫敢不從,連連點頭。
“你們先走,我們有事要說。”徐天陽將掛在沙發扶手上的白色圍巾拿起來,親自給許鶴纏好,等少年的半邊臉都埋在毛茸茸的羊羔絨裡才罷手,“穿好衣服走,別受涼又氣道痙攣。”
“嗯。”許鶴應了一聲,彎腰去撿自己的羽絨服拉鏈,廢了半天勁才將長至小腿的羽絨服穿好,跟在傅應飛後邊搖晃著出了新城運動健身中心的大門。
新城廣場裡不止有運動健身中心,還有商場和各種文化培訓機構,新北方英語之類的培訓機構都在這裡佔領了一席之地,吃喝玩樂學可謂應有盡有。
傅應飛路過新北方英語門面的時候腳步一頓,悄悄抬手拍了一下玻璃門上的谘詢電話。
許鶴看著他並不隱蔽但十分慌張地動作沉思幾秒,最終轉過頭,裝作什麽都沒看見。
青春期的小孩需要獨立的空間,自尊心也會升高。
既然傅應飛想要自己偷偷補英語,不想讓人知道,那他還是不要主動問比較好。
藍京冬日的冷是帶著潮濕的陰寒,風一吹便叫人冷到骨子裡。
許鶴的氣管頂不住這種寒冷,吸一會兒冷空氣就開始有點想咳嗽。
他轉頭看向隻穿了一件短袖和一件保暖衛衣外加一件棉襖就能挺直脊背走在寒風裡的傅應飛,羨慕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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