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哲:“……”
“常年駝背會縮短人胸廓中心3-5厘米的高度,造成胸骨下陷,進而縮小留給心臟的空間。心臟不能充分擴張,心臟供血不足,會產生心跳加快,缺血,氣喘等現象。”
許鶴每說一個字,盧哲的臉就白一分,背也越挺越直。
“駝背還會使你的頸椎曲度變差,壓迫動脈,導致頭暈和手麻。”許鶴極輕地哼笑一聲,“你難道想讓自己的職業生涯終止在駝背上?”
盧哲咽了口唾沫,挺胸抬頭,從頭到腳都寫著不想。
“很好。”許鶴滿意點頭,“我不管你想不想打近體快,如果讓你扣的時候你得不了分,別怪我不客氣。”
盧哲看著許鶴那雙冷靜與威脅並存的眼睛,梗著脖子點了一下頭。
他也不想服軟的,但是脖子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許鶴訓完了盧哲,轉頭看向傅應飛。
站在另一邊的王一民恨自己手裡沒有拿小果凍和爆米花,整個人興奮至極,恨不得為許鶴呐喊助威。
盧哲集訓的時候罵過他,然後盧哲被許鶴教訓了。
傅應飛之前也罵過他,然後傅應飛也要被許鶴教訓了。
偶像真不愧是偶像。
多來點,多來點,爽死他算了。
“你也是,別以為少說了幾句我就不知道你在拱火。”許鶴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傅應飛的鎖骨。
傅應飛的臉扭曲一瞬,倒吸一口涼氣。
“能打就打,不能打的話都給我下去,換別人來。”許鶴往候場區一指,“有的是人等著想打球。”
盧哲:“我打我打。”
識時務者為俊傑。
許鶴滿意縮回手,沉著臉走到網前,對著鄒月行點了點頭,“不好意思,久等。”
鄒月行連連擺手,“不久不久。”
好凶好凶!
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人發起火來壓迫感為什麽會這麽強。
這種人到菜市場拿著砍刀賣豬肉,一刀下去,別人會以為他賣的是人肉吧?
“繼續。”許鶴道。
經此一役,盧哲就算心裡再怎麽不服氣也逐漸變乖。
怎麽能不乖呢?
他以後的飯碗在許鶴的手裡,一不留神就會被摔得稀碎!
徐天陽抱著手臂和謝衛國站在一邊,“您以前說得對,隊長還得是二傳來做。”
“是吧,二傳在做隊長這個事兒上天然有身份優勢。”
謝衛國摸著下巴上的胡茬看向場上的少年們,“不過還得找那些能一碗水端平的人,剛才要換了劉浩站在許鶴的位置,他可能就偏向於認識了很多年的傅應飛了。”
“是。”徐天陽應,“劉浩不夠強勢,沒什麽主見,碰見這種場景會不自覺的尋求他人意見。許鶴看上去雖然沒什麽攻擊性,但是實際上非常有主見,看問題很中肯。”
“剛才……他都沒直接說盧哲和傅應飛之間的矛盾,而是把問題引導到了盧哲的體態上,讓他從別的方面認同他的說法,四兩撥千斤,挺高的。”
徐天陽說著說著都覺得這個情商有點魔幻。
高中生多半不會有這種出社會多年才能打磨出的情商,“謝教練,你說……許鶴該不會和王一民一樣,是那種活躍了氣氛但是自己卻不知道的類型吧?”
謝衛國聽笑了。
怎麽可能一樣?
這個小狐狸門兒清!
兩人說著,場上的3v3到了尾聲。
24:20,許鶴這邊的局點。
盧哲逮到機會,緊貼著許鶴跳起來。
許鶴余光看了一眼傅應飛的位置,抬手給盧哲送了一個快球。
經過將近一整局的磨合,他對盧哲的最高擊球點和扣球姿勢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雖然不能讓盧哲體會得分三秒後才發現自己得分了的奇妙感覺,但喂一個不那麽完美的快球給他吃吃還是可以的。
盧哲摸到球的時候微微瞪大了雙眼。
他只是跳一下試試,根本沒想過會打到球。
畢竟傅應飛的起跳位置就在許鶴身後。
如果許鶴把球傳過去,那傅應飛60%可以借著背平扣球得分。扣掉40%概率是因為對面的攔網緊緊盯著傅應飛。
考慮到攔網會對扣球造成一定的不確定性,所以他跳起來了。
他確實想打一個近體快。
但跳起來之後才意識到他和許鶴才認識,打需要高配合度的近體快球並不現實。
但許鶴就是做到了這麽不現實的事!
這一球實在突然,盧哲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條件反射地扣了下去。
己方攻手都沒反應過來,對面的防守當然也反應不過來。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球落在了自己的場地上。
25:20。
贏了!
鄒月行一邊安慰隊友一邊往教練那邊走,“沒辦法嘛,誰能想到會是一個近體快,我和盧哲練了一個月才能打出這種配合,他一個人靠著精準度在認識盧哲的第一天就做到了,是我不如許鶴,你們不要沮喪。”
“不不不,我們也不如盧哲和傅應飛,畢竟一個是青運會冠軍隊的主攻,一個是全運會冠軍隊的主攻,月行不要難過。”
對面輸了的三位其樂融融。
許鶴這邊贏了比賽的反而神色緊繃。
盧哲捏著扣球之後發麻的拳頭,帶著一絲不甘心小聲埋怨,“雖然最後一球是我扣的,但是之前好像是傅應飛扣的球比較多……你是不是偏袒自己老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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