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迷和解說的狂喜絲毫無法影響到場上的球員。
克裡斯搓著手臂直吸氣,喃喃,“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被亞伯拉罕漢的球打死了。”
雷歐適時接話,“這球要是砸在頭上,說不定真的會死。”
克裡斯沉吟半晌,“那我一定要請人把亞伯拉罕漢告到破產!”
許鶴:死了還怎麽請人告?
難道法學生其實是法師們的隱藏身份?
他不解地走到一號位,拿到球童送來的排球。
這一球毫無疑問是個關鍵球。
發得順利,冠軍就是他們的了。
發得不順利,羅馬就會爬上25分和米蘭同分,剛才那球費力建立起來的優勢消失殆盡。
許鶴捧著球,閉上眼,極其緩慢得深呼吸三次。
他該怎麽發?
求穩?
不,一旦被接起來反攻,發球就沒有了它存在的意義。
時間在持球之中一分一秒流逝。
八秒瞬息而至。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許鶴緊張到超時的時候。
他動了。
排球被高高拋起,這一球的高度似乎預示著這似乎是一個強力跳發。
羅馬銀行俱樂部全員情不自禁後退一步,他們太需要這一分了。
他們要大比分走到2:2!
只要拖到第五局才能將失去自由人的米蘭銀行俱樂部按在地上打!
-
李華把擰開的礦泉水瓶拿在手裡,他沒喝一口,連呼吸都屏住了,“羅馬銀行俱樂部的所有隊員都向後退了一步!”
“這會是一記強力發球嗎?做足了完全準備的羅馬銀行俱樂部可以接起這一球嗎!”
話音剛落,慢鏡頭中,許鶴在觸球前一瞬降低了手臂的力道,以一個與大力跳發毫不相關的強度擊打在排球中部的位置。
李華跳起來了,水翻出來點也不知道,“假動作!許鶴在最後關頭玩了一個假動作!不是大力跳發!那麽難道是前場吊球?”
劉敏熙也情不自禁站起來,“羅馬銀行俱樂部的隊員們都有著非常棒的接球意識,他們中有人反應過來了!”
李華繼續道:“自由人上前了一步,如果這個球是前場吊球,那麽他應該能接到!”
話音落下,這顆球在球網正中央的白色網帶上輕輕一擦,瞬間改變球路,從吊球變成了一顆向後的飛速前進的快球。
李華沒忍住,“臥槽!”
這一刻,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自由人因為上前一步而錯過了最佳的接球機會,球正在他身後落下,而他來不及轉身。
亞伯拉罕漢朝著落點奮力一撲,但在空中給他帶來紅利的身高卻在這時顯得有些笨拙。
他撲的不夠快,躍得也不夠遠。
排球最終落在了羅馬銀行俱樂部的場地上。
一秒、兩秒。
寂靜之後,平緩的哨聲響起。
26:24.
米蘭贏了!
克裡斯大笑著撲向許鶴,“贏了贏了贏了!!!”
所有人狂奔著衝向發出最後一球的許鶴,“贏了!”
“我們贏啦!”
許鶴笑起來,忽然感覺有些失重,雷歐和衝到場上的替補把他舉起來。
場館上面的頂燈從沒有這麽亮過。
砰得一聲。
帶著亮晶晶反光的金色彩帶從屋頂上噴湧而出。
這一刻,隊友們喊:“冠軍!”
許鶴被高高拋起來。
他看著飛到面前的彩帶,條件反射地抓了一把,兜進懷裡。
隊友們將被拋了三次得許鶴放下來時,他懷裡已經有了一大團金色的細長彩帶。
許鶴上半身被彩帶裹住,看上去像隻被冒險纏住的貓。
傅應飛右手受傷,沒有參與隊友們的拋拋樂,他站在一邊,看著笑容燦爛地許鶴。
“他真好看是不是?”
傅應飛情不自禁點頭,“嗯。”
他點完了頭才發現有點不對勁,一側頭,發現柏醫生正揶揄地看著自己。
傅應飛張了張嘴,“不是、嗯……我……”
“好了。”柏函伸手拍了拍傅應飛的肩膀,打斷,“不用解釋,老師就當做不知道,但是高中的時候不準談戀愛,知道嗎?”
傅應飛沉默著點了點頭。
“去吧,許鶴好像被纏住了,幫他解開。”柏函推了把傅應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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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鶴一邊解把自己纏住的金帶,一邊抱怨,“今年怎麽都是這種長的?我看往年都是短的那種。”
雷歐湊過來小聲道:“長的用過一次,回收碎紙過後還能在之後的意甲聯賽上再用一次。”
許鶴:?
你們意超的周邊賣得那麽好,不必節省這點小錢吧?
“我幫你。”傅應飛道。
許鶴看向他只有兩根手指能動的右手,“你去休息,我自己來。”
開玩笑,傅應飛這個手,就食指和大拇指能動,能解開就怪了。
許鶴坐到椅子上,開始奮力與纏在身上的金色彩帶鬥爭,這東西根本不是紙做的,更像是在塑料上附著了一層薄薄的膜。
扯又扯不斷,撕又撕不開。
柏函看不下去了,從醫藥箱裡掏出一把銀色的小號術用剪刀,哢嚓幾下,將許鶴從金色的網兜裡解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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