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羅馬俱樂部的氣氛不算好,但是大家還未壓抑到在攝像機面前崩潰的地步。
局間休息結束的速度極快,激烈的第四局正式開始。
比賽的最後是激烈的搶分戰,米蘭和羅馬誰也不願意放棄一分,他們所有人拚盡全力,隻為打好手中的這一球。
許鶴開始大量出汗,他不得不頻繁地扯起領子擦去低落到下巴上的汗水。
所有人精疲力竭。
比分來到24:23。
米蘭領先一分。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勝利的女神轉身站在米蘭這邊時。
安東尼腳下的球鞋傳來吱嘎一聲,接著他咚地跪下,抱住腳踝,悶哼一聲,蝦一般蜷縮起來。
許鶴清楚地聽見了他的嗚咽聲。
安東尼這樣的自由人怎麽會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突然摔倒呢?
許鶴的思緒驟然一滯。
今天的安東尼準備並不充分,他在熱身環節因為緊張而頻繁跑廁所拉肚子……
複雜地熱身拉伸動作根本沒能全部做完。
而且現在大家都在大量出汗,稍有不慎就會踩在滴到地面上的汗液滑倒!
第114章 金的
“怎麽樣?”雷歐跑過去按住安東尼的肩膀。
“應該崴了。”安東尼抽著氣道。
他頓了頓,握拳狠狠敲了一下地面,“為什麽這時候崴?好歹讓我接完最後一球……”
“別動。”雷歐按住他,“避免二次傷害。”
柏函和意大利米蘭的隊醫了拎著緊急擔架走上球場,把安東尼輕輕“撿”起來,抬著人消失在了選手入口處。
米蘭銀行俱樂部迫不得已,選擇暫停。
黑底的LED記分牌上顯示出極為鮮紅的數字。
24:24。平分。
按照排球的規則,米蘭或者羅馬得比對方多兩分才算徹底勝利。
形式嚴峻。
大家坐在場邊,整整十秒,一個字都沒說。
雷歐低著頭,捧著毛巾擦了把臉,接著站到所有人面前,“沒關系,安東尼不會有事,我們應該想想該怎麽才能把獎杯捧到他面前。”
許鶴抬頭,看見了雷歐肩膀處收緊的肌肉。
他也緊張,但是卻不能在隊員面前表現出來,因為雷歐是隊長。
“我們沒有自由人替補。”阿爾伯特小聲道,“怎麽辦呢?”
是啊,怎麽辦呢?
安東尼無可替代,難道要完全放棄地面防守?
可亞伯拉罕漢的進攻力度大,態度也很強硬,如果沒有人在他們身後兜底,接下來該怎麽打?
攻手們面對鏈接能力強,防守能力高的羅馬銀行俱樂部,還敢強硬進攻嗎?
沒有人在他們扣球撞在攔網上的時候趴在地上跟進救球了。
沒有人在二傳被針對的時候,在三米線後傳球了。
很多戰術都不能再用。
怎麽辦呢?
就差兩分了!
明明只差了兩分。
眼看暫停倒計時一分一秒消逝,米蘭的休息區卻沒有一個人能提出解決方案。
所有人都沉默著,低著頭,看著腳尖,仍由汗水滑過脖頸,低落到地面。
徐天陽和加裡波第湊在一起對著戰術板寫寫畫畫。
徐天陽道:“再上個副攻?”
加裡波第嘶了一聲,“可是我們的副攻替補接球能力都不如二傳克裡斯啊……”
“那就讓克裡斯上好了。”許鶴猛地站起身,走到加裡波第身邊,在搶徐天陽的白板筆還是加裡波第的白板筆之間思忖一秒,接著毫不猶豫地搶了徐天陽的。
他將二號位圈出來,“我現在在這裡,只要我們先拿到25分,就可以拿回發球權,到時候我就可以轉到一號位發球。”
加裡波第眼睛一亮。
許鶴發球是他們的得分點,只要許鶴能順利站上發球位,那麽連續得分的幾率就會非常高。
許鶴有條不紊地繼續,“安東尼受傷前站在六號位,這裡雖然與我不是斜對角,但是位置也還算不錯,如果克裡斯代替安東尼上場,那麽等我轉到1號位時他剛好能轉到5號位。此時前排雖然沒有二傳,但是卻可以保證我們中某個二傳被針對後,另一個可以進行傳球。”
“這種打法會讓我們不那麽被動。”
許鶴用黑筆在白板邊上點了兩下,“如果這一局我們贏不下來,這也是一個可以繼續在第五局使用的搶分戰術。”
雷歐緩慢地眨了眨眼。
他剛才講話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和羅馬銀行俱樂部硬拚的準備。因為很少有人能從暫停的60秒裡想出一個完美的戰術。
賽場的壓力、觀眾和裁判視線帶來的壓力,緊張的氣氛帶來的壓力都會成為思維停滯的誘因。
但是許鶴卻做到了。
少年環視了一圈呆住的人,再次出聲提醒,“怎麽樣?”
徐天陽一拍腦袋,“這個方法可行,類似於雙二傳但是又可以和強力接應體系共存,可以的。”
暫停倒計時即將結束,加裡波第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
他拍手定論,“就按照許鶴說的來,克裡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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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排球頻道,羅伯特惋惜道:“安東尼竟然在勝利的節骨眼上受傷。現場傳來消息說安東尼滑倒的地方有汗液。”
“比賽後期,運動員因為自己的汗水滑倒受傷的例子屢見不鮮,希望以後的主辦方能把這個問題重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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