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面對喬喬時,千篇一律的沉穩溫柔。
“讓我給他找一份工作。”紀卻秦挽起袖子,親自沏茶。
從茶壺裡流出溫度適宜的水,又輕又緩的流動聲讓他的火氣下去了些。
“他說房和車都賣了還違約金了,柏氏那裡,他父親不讓他回家。”
雖然知道柏侹說出來,就不怕他查。
可出於謹慎,來的路上,他還是讓人去查證。
結果和柏侹說的一模一樣。
他要還多少違約金,紀卻秦比他清楚,全部還完,恰好掏空他卡裡的錢。
而且退圈的事鬧得太大,已經有人扒出了柏侹和柏氏的關系。
柏萬生嫌丟人,讓他把一地雞毛清理乾淨再回家。
江成飛聽的樂呵呵笑了,“你答應他了?”
“沒有。”
“我為什麽要答應他。”
就感情來說,紀卻秦足夠無情。
在和每個情/人關系走到盡頭時,都是他利落抽身。
哪怕一開始帶有目的接觸他的人,無一幸免都會喜歡上他。
不是誇張,而是事實。
他用無法攻破、無微不至的溫柔,告訴每個情/人,他真切的喜歡著他們。
而在喜歡的情緒變得平淡後,仍舊會以溫柔的姿態提出分開。
在許多情/人眼裡他是騙子,可又真心實意享受喜歡。
說來說去,還是喜歡的成分更高。
就算分開,還能保持良好的關系,比如沐星。
也還能讓人念念不忘,比如汪識,比如柏侹。
溫泉山莊的環境很好,從他們房間的窗戶望出去,能看見天然的池子,不規則的石頭高低起伏,有源源不斷水從上流下。
氤氳的霧氣模糊了植被,隱隱約約能在白蒙蒙中看到一些淺淡的顏色。
紀卻秦深吸口潮濕的空氣,越發的煩悶。
他有預感,之前的柏侹有事纏身,所以不會來糾纏他。
現在退圈了,無事一身輕,就會和狗皮膏藥似的,死死黏著他。
許是他的表情太過難看,江成飛看不下去了。
“放寬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麽可擔心的。”
“更何況,還有小癟三如狼似虎地等著吃他呢。”
被他一陣插科打諢,紀卻秦臉上有了點笑意。
“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宋微汀了,這次的事,對他影響不是很大。”
江成飛顯然知道點什麽,他壓低聲音,神秘之中帶著點快意。
“我聽說,他去找過柏侹。結果賣慘不成,心窩挨了一腳。”
這件事紀卻秦半點不知情,聞言也是一愣,沒想到柏侹會動手。
兩人還沒離婚的時候,柏侹會動手,但從不揮動拳頭或者上腳踹。
更多是床上的一些情趣。
就算是吵架最嚴重的時候,也是他扇柏侹耳光。
以己度人,紀卻秦以為柏侹會對宋微汀手下留情。
畢竟那是他八年都念念不忘的人。
“我還聽說,”江成飛的八卦似乎說不完,眼裡閃著精銳的光,“宋家老爺子病危,十有八/九活不長了。”
“宋厲揚正盤算怎麽把他們母子趕出家門呢。”
宋家的事太過複雜,隻宋厲揚母親與宋微汀母親之間的事,就足夠瞠目結舌。
現在轉到小輩身上,只怕更不會消停。
紀卻秦對別人的家事不感興趣,只是輕笑一聲。
宋家以後落在京城,免不了要打交道。作為一個商人,他當然希望宋厲揚能夠成功接管宋氏。
那樣,對他來說,又多了一份可觀的利益。
江成飛和他的想法一致。
不論他多不喜歡工作,在面對家族利益時,總是希望周圍的環境都有利於自己。
他和宋厲揚關系不錯,早年在國外也多有聯系。現在一同回國,總要念及同窗和好友的情分。
江成飛哼了聲,慢悠悠說了句圈子裡人人都知道的調侃:“宋董這輩子,最大的功勞不是打拚出這份家業。而是娶了兩個老婆,生了宋厲揚。”
兩人間的對話不知不覺轉到了公事上,紀卻秦的眸子閃了閃。
對上江成飛戲謔的視線後,忽然想起件事來。
只不過那件事也有許多年了,隨著宋家出國,就沒人再提了。
紀卻秦沒開這個口,江成飛卻說了:“依我看,宋厲揚動作這麽大,八成是知道什麽了。”
“所以當時的傳言,是真的?”
江成飛曖/昧一笑,起身準備去泡溫泉,伸懶腰的時候說了句:“真真假假誰知道。”
“但我知道小癟三的日子以後不會好過嘍。”
*
從那天過後,柏侹說到做到。
每天定時定點來紀氏打卡,不進大廳,也不去辦公室,就只在地庫等著。
時間一長,公司裡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了。
雖不明說,但誰察覺不出曖/昧?
聯想柏侹退圈時說的話,要把時間都留給心上人。
他們都猜測,這個人,就是紀卻秦。
這樣一來,算一算時間也能對得上。
紀卻秦以前風/流慣了,卻莫名其妙安穩了三年。如果用婚姻來解釋,就很好理解了。
而前段日子喬喬和他不清不楚,之後柏侹便爆出緋聞。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