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少爺,真巧。”汪識站在洗手池前,從鏡子裡看著他,“和朋友來玩?”
柏侹“嗯”了聲,“汪總也是?”
汪識慢條斯理擦手,眼皮垂著,看不出喜怒:“來談生意,生意人沒那麽多時間玩。”
柏侹怎麽會聽不出他話裡的嘲諷,眸色一沉,到沒有當即懟回去。
“也是,這個年紀還熱衷於玩,基本算廢了。”柏侹也走到洗手池旁,“我也勸汪總以後少玩微博,不然說不定哪天就能看到自己。”
洗手間裡只有兩人,水流潺潺,沉默了一瞬間。
汪識笑了:“紀總最近還好嗎。”
“很好。”柏侹也從鏡子裡盯著他,“勞煩汪總費心了。”
“那就好。”汪識率先收回視線,“我總怕卻秦過得不開心。既然有柏少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他在一步步激怒柏侹,想看他的忍耐度在哪。
據他所知,柏侹基本就是個炮仗。一點就著,十分好使。
他樂於看柏侹生氣,然後分享給紀卻秦。
柏侹像沒聽到,轉身對上汪識的眸子:“你當然可以放心,他跟著我很快樂。”
“對了,”他說,“上次在B市還要多謝你,不然那天晚上我和卻秦沒有那麽多樂趣。”
說罷,他轉身離開,對汪識僵在嘴角的笑視而不見。
回到包廂,包遠被他嚇了一跳,“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柏侹點燃根煙,不抽,只是夾在指尖,眉間的狠厲都快要溢出來:“幫我查個人。”
“誰?”
“汪識。”柏侹咬牙切齒。
包遠對這個人略有耳聞,“不是難事,查他做什麽?”
柏侹不想說,抹了把臉:“查就是了。”
他隱隱約約猜到汪識和紀卻秦絕對不可能是舊情/人那麽簡單的關系。
一定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想到紀卻秦有秘密瞞他,止不住的怒火就要燒盡他的心肝脾肺,恨不得把紀卻秦抓過來,問清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從未體會過這種感情,隻單純的歸為憤怒。
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是宋微汀的來電。
柏侹頓了下,才接通。
包廂裡太吵,包遠聽不到宋微汀說了什麽。
只看到柏侹的神色從憤怒慢慢平和,眸色幽深,一臉算計。
“明天我去接你。”
包遠只聽到這句,柏侹就掛了電話。
“你不是說……”他嘴唇發乾,搞不清柏侹到底想做什麽。
“過兩天隔壁市一個度假村有煙花盛會,”柏侹道,“他想去看。”
“你答應了?”
“嗯。”
包遠百年沉靜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紋,“你有沒有想過,你越是這樣,紀總就越誤會你和宋微汀有什麽。”
“那就讓他去誤會,”柏侹吼了聲,包廂裡不少人看向他,被他瞪了一眼後縮著脖子轉了回去,“你以為他真的在乎我?”
“他在乎的只有他的生意!他的利益!”
他越想越氣,摔了酒杯:“你以為沒了我他就不會找別人嗎,說不定現在他正躺在誰的床上!”
包遠看著他,歎了口氣。
他就這麽一個朋友,還是個無藥可救的大傻/逼。
與此同時,紀卻秦當真躺在床上。
度假村裡的按摩師手法很好,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他昏昏欲睡。
偶爾放下工作來度假的感覺確實不錯,他有那麽片刻能夠理解那些喜歡吃喝玩樂的合作夥伴了。
在他身邊就是江成飛。
“我說,你就這麽來了,柏侹也沒問過你?”
紀卻秦:“沒有,我和他很少聯系。”
上次的聊天記錄都停留在柏父生日宴會前。
這是他和柏侹的常態,有事電話聯系,沒事江湖再見。
除了那兩張結婚證能證明他們有關系,其余的還不如朋友。
江成飛身邊有不少聯姻的人,卻也沒聽哪家和紀卻秦一樣。
他唏噓了一陣,盡量輕點歎氣:“不是我說話難聽,既然過不下去就離唄。”
“現在他拽著你,你扯著他,兩邊都不痛快。”
紀卻秦闔眸沉默,下意識去摸戒指。
他不是沒有過這個念頭,只是他對柏侹有感情,覺得能再忍忍。
每當午夜夢回,他都會想起柏侹。
本以為兩年多時間,這段感情能夠柏侹心裡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
他無數次這樣期待,卻在宋微汀回國後直接被打破。
柏侹沒心沒肺,把他的感情當做利益的籌碼,一步步壓縮他的底線。
這樣的日子,紀卻秦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如果真到了要離婚的地步,大概也會是柏侹先提出來。
“離婚不止牽扯我和他,還有兩個家族。”紀卻秦盡量回答的官方一點,“這兩年和柏氏有不少合作,有的還在工期。”
江成飛點頭:“聯姻就這點不好,分了也斷不乾淨。藕斷絲連,誤人子弟啊。”
這個度假村的老板也是圈子裡出了名的,為了慶祝開業大吉,請了不少人來。
煙花盛會的噱頭也不小,除了受邀而來的,還有不少市民特意來看。
紀卻秦在這裡住了三天,有一天半的時間見到不少合作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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