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搞藝術的,不尊重點怎麽行!”
兩人相識多年,最清楚對方的脾性。
紀卻秦敢保江成飛都不會寫“尊重”兩個字。
他一語道破:“這些人裡面有你喜歡的?”
江成飛掃他一眼,清了清嗓子,裝出一副不苟言笑的精英模樣。
“那不叫喜歡,叫崇拜。”
這麽多年,第一次見他這樣,紀卻秦當然不會拂面子,爽快的答應了。
“我會去。”
“帶個伴兒。”江成飛又補充,“我最近可都沒見你和喬喬在一起。”
“怎麽了?又膩了?”
提到喬喬,紀卻秦換了個姿勢,倚著靠背,單手搭著扶手,雙腿交疊,指尖在玻璃酒杯上彈了下。
聽著清脆的聲響,他說:“也不算膩,都很忙。”
他了解江成飛,反過來亦然。
江成飛一眼看出問題所在,“是不是上次柏侹的事,讓他有隔閡了。”
那段時間發生的事他原本不知情,等紀氏和及時娛樂結束合作項目時,才反應過來不對味。
找到紀卻秦打問了一番,才知道始末原委。
紀卻秦半垂著眼眸,神色依舊冷淡。
簡簡單單坐在沙發上,帶著漫不經心的隨意,腳尖隨著音樂的節奏輕晃。淡色指尖也在酒杯沿口上點著。
他這副模樣明明會讓人心傷,偏偏無法又移開眼。
昏暗的燈光投下來,恰好將那張俊美的臉籠進陰影裡,只有一雙眼睛映著光點,濕潤的好似有霧氣。
薄唇被酒浸染過,也微微閃著。
他脫下西裝,換上休閑服,銀絲框眼鏡隨意別在領口。
不論誰來看,都不會相信他已年過三十。
紀卻秦總有種攝人心魄的魔力,除去江成飛看不出來,誰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也正是如此,才會讓柏侹在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時,依舊失神著迷。
紀卻秦輕歎口氣,“這樣的情況無法避免,不論怎麽處理,都不可能做的完美。”
他們以後的路一眼望到頭,略微平淡,沒有想象中的波瀾壯闊。
像極了威尼斯的水,和搖晃的貢多拉。
平緩、柔和、昏昏欲睡。
他們之間的感情始於威尼斯,沒想到最後也將歸於此。
紀卻秦總覺得不應該如此,可無能為力。
為自己的私心,他趕走了柏侹,斷開了汪識,也逼走了喬喬。
他曾想和喬喬開誠布公聊一聊,可看著那雙依舊羞澀的雙眼,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
是他對不起喬喬。
“你說得對,”江成飛順勢安慰,“感情這回事誰說的清楚?”
“今天你愛我,明天我愛他,根本就沒有道理,也找不出道理在哪。”
他拍了拍紀卻秦,“倒不如早分早開心,都還能給彼此留個好印象。”
紀卻秦聽著,忽然笑了。“你是不是因為看的太開,所以才遲遲不結婚?”
“上次在度假村,你就勸我和柏侹離婚。”
結果他們離婚的方式,還不如江成飛說的。
江成飛“嘿”了聲,想要辯解,卻想不到該說什麽,悻悻放下撓頭的手,“其實,你和柏侹離婚那事,我覺得挺可惜。”
紀卻秦掃他一眼,“什麽意思?”
“這我不能說。”江成飛摸著下巴,回想起那時候柏侹的模樣,心道他就是個棒槌,好好的一手牌打得稀爛。
“得靠你自己琢磨。”
紀卻秦不喜歡別人說話打啞謎。
“你有沒有想過,”江成飛沒忍住,單手搭著紀卻秦的肩膀,小心翼翼問,“柏侹早就喜歡你了。”
他等到的是紀卻秦長久的沉默。
直到胳膊有些酸了,才聽他說:“我沒見到的,一律不算。”
江成飛訕訕移開手臂,心道只能幫到這兒了,也算還了當初嘴欠抖落出紀卻秦和汪識關系的債。
“難得,你竟然為他說話。”紀卻秦道。
“你是我兄弟,我當然得為你著想,換了別人,我管他是誰。”江成飛笑了,在紀卻秦的酒杯上輕碰一下。
“對了,汪識就這麽安安穩穩聽你的話了?”
“不然他還要怎麽樣?”紀卻秦反問。
“當初我把及時娛樂交給他,就已經是補償了。現在又給了他大賺一筆的項目,還不夠?”
紀卻秦對哪個情/人都不錯,不管是在一起還是分開,都隻送對方喜歡的東西。
房、車、資源這些都不說,能照顧到具體的需求才是讓每一任都對他念念不忘的原因。
拿沐星來說,他喜歡建在島上的木屋。
兩人分開的時候,紀卻秦請知名大師專門為他設計了一座木屋,並附帶一座島。
和汪識分手的時候,便把及時娛樂留給了他。
即使當初這家公司規模很小,也不妨礙那是他們共同努力的成果。
除了柏侹,紀卻秦都給他們留了東西。
“夠是夠,我總覺得他不是省油的燈,保不準還來找你。”江成飛嘶了聲,“我記得他和小癟三還是穿一條褲子的。”
他厭惡的搖搖頭,“果然是臭味相投。”
驟然提起宋微汀,紀卻秦對他的印象已經很淺了。
那張與他相似模樣的臉,並沒有留下特別深刻的記憶。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