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卻秦對車沒有特別的愛好,只不過為了面子,總要多備幾輛華而不實的車。
柏侹氣得要命,卻又覺得搞笑。
他看著被踢開的輪椅,心想紀卻秦的脾氣一如既往地暴躁。
他很喜歡看紀卻秦控制不住脾氣,散發怒氣。
只有在那個時候,才能窺見他年輕時候的模樣。
柏侹不認識二十八歲之前的紀卻秦,卻聽過他的名字。
能力強、長得好、古板、溫柔、風/流,都是對他的描述。
結婚後他才發現,前三個裡面只有兩個是對的,所謂的溫柔更是假象。
他暴躁易怒、冷漠無情、隻認利益不認人。
三年過去了,還依舊是這樣。
柏侹笑了聲,慢騰騰挪到輪椅旁邊坐下。
不管怎樣,這段時間他想清楚一件事,既然紀卻秦開始松動,他就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親自追趕進度。
哪怕傷還沒好,也不妨礙追著他跑。
從這天開始,柏侹似乎愛上了這樣的遊戲。
每隔兩三天,就要出現在紀卻秦能看得到的地方,變著方法的往他身邊鑽。
樂此不疲,絲毫不在乎身體和別人的看法。
這種事不被別人看見,或者次數少還好說。
可偏偏紀卻秦有個合作夥伴,最大的愛好就是聊八卦。
偶然間看到兩人糾/纏,轉身就告訴了別人。
知道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添油加醋傳成他們要複婚。
紀卻秦氣不打一處來,柏侹卻樂見其成。
這樣的話,自然躲不過江成飛的耳朵。
為此,他專門請紀卻秦來聚一聚,並且毫不意外看到了柏侹。
柏侹受傷的事不是秘密,他坐在沙發一角,在酒吧包廂的燈光照耀下,怎麽看都顯得可憐。
“最近你忙我也忙,等到年底,一定要好好聚一聚。”江成飛給三人倒上酒,笑眯眯說道。
“可以。”紀卻秦點頭,每年過年,他都會留在老宅陪爺爺。
哪怕結婚那三年也是如此。
“我和你一起。”柏侹說。
紀卻秦看他一眼,柏侹並不和柏萬生一家三口過年,而是獨自回D市陪外公。
“今年不回去?”他問。
柏侹搖頭,他身體還沒修養好,去了也是讓老人擔心,還不如留在京城。
左右不過幾天假期,也省的顛簸。
他湊近紀卻秦,厚臉皮道:“我沒地方去,你可以帶我回家。”
紀卻秦裝作沒聽見,和江成飛說著話。
江成飛看兩人的關系不似之前那樣僵硬,也跟著放松下來。
這一松,就沒了正型
他斜倚著沙發,將酒杯放在沙發背上,重重歎了口氣。
“我爸準備讓我去相親。”
紀卻秦飲酒的動作一頓,笑了。
“當初不是說不管你了,怎麽突然又這樣?”
江成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凌亂的模樣,倒是更像藝術家了。
“還不是我哥,”他嘖了聲,“天天都要住到辦公室了。我爸抓不到他,自然要拿我開刀。”
“你去嗎?”
“不去。”江成飛眼裡閃過一抹狡黠,“我有個朋友買了架私人飛機,請我去暖場。”
“你要不要去?”
紀卻秦還沒反應,柏侹先瞪了他一眼,“不去!”
“大人說話,小孩別打岔。”江成飛嫌棄的看他一眼,“我倆在遊艇上開派對的時候,你還在做卷子。”
紀卻秦夾在他們倆中間,一個腦袋兩個大。
他想起身,又被拉了回去。
“你們剛從威尼斯回來的時候,卻秦還在我的新遊艇上和一群人喝酒呢。”
柏侹看向紀卻秦,他沒有反駁,大概就是真的。
那時候他在幹什麽?
好像還沉浸在找不到紀卻秦在哪的恐懼裡。
心頭的滋味瞬間變得難以描述,不是憤怒而是無力,最後又帶了個酸澀的小尾巴。
這時候,江成飛恰好去洗手間。
柏侹輕輕踢了踢紀卻秦的小腿,“你怎麽也不解釋一下。”
“你想聽什麽?”
包廂裡燈光昏暗,紀卻秦的神色曖/昧不明。
柏侹湊近,在他耳邊說:“那天……你有沒有看上的人?”
“沒有。”紀卻秦直言,“那時候喬喬還在,我不需要別人。”
提起喬喬,柏侹像是當頭挨了一棒。
他忘不了退圈第二天的電話,那也是扎在心裡的一根刺。
他可以不去觸碰,但永遠不能忽視它的存在。
察覺到柏侹的凝滯,紀卻秦側首去瞧。
就看他神色不虞,但壓抑著沒有顯露更多。
紀卻秦猜不到柏侹想到了什麽,也沒心思去猜。
能縱容柏侹的胡攪蠻纏,不過是因為他身上有傷。
這樣的話紀卻秦不會說出來,他以為這是兩人心知肚明的。
可這樣的略微壓抑的氛圍,一直持續到柏侹送他回家。
一反常態,柏侹堅持要送他到家門口。
紀卻秦拗不過,任由他跟著自己上樓了。
他知道柏侹有話要說,眼下的舉動也在想象之中。
只有兩人的電梯中,紀卻秦被柏侹按在牆壁上,垂首親吻著。
紀卻秦嚇了一跳,抬手要推的時候,倏地想起柏侹有傷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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