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面後,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登記結婚、舉辦婚禮。
別人需要一年或者更長時間完成的事,他和紀卻秦不過用了一兩個月。
甚至來不及多多了解彼此,就匆匆忙忙步入了婚姻。
柏侹對婚後生活用一個詞來概括——厭煩。
母親死後,他便搬出柏家,獨自一人居住。自/由散漫慣了,根本不想接受任何束縛。
這也導致,哪怕和紀卻秦結婚幾個月後,他們依舊保持著名義上的伴侶稱號。
柏侹不是沒有欲/望,恰恰相反,經過一段日子的相處,隨著厭煩滋生的,還有胸口無法忽視的蠢蠢欲動。
無法否認,他被紀卻秦吸引了。
那張迷/人的俊美面容,溫柔卻冷漠的態度,就像磁鐵兩極,不斷地拉扯著他。
紀卻秦有沒有想法他不知道,只在偶爾的對視中,窺見過類似的情感。
當然,也有可能是錯覺,畢竟傲慢如紀卻秦,最在乎的是利益。
怎麽會對他產生感情。
所以,兩人能滾到床上,純屬意外。
紀卻秦忙於工作和應酬,喝醉酒是常有的事。
平時都有助理許韜安排,偏偏那天他有事請假,跟著紀卻秦的,是另一名新入職的助理。
新助理還不了解情況,稀裡糊塗把人送到了一處別墅。
紀卻秦在這裡住過一段日子,搬出來後,只剩下柏侹一個人住。
所以,分居後他再也未踏足。
助理按響門鈴,看到柏侹後,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慌忙解釋兩句便離開了。
柏侹摟著懷裡酒氣衝天的紀卻秦,氣的想罵人。
沒有辦法,他只能將人帶進去。
雖然喝醉了,紀卻秦神情一如平常,除去腳步虛浮,眼神飄忽,根本發現不了異常。
柏侹盯著他看了會兒,後知後覺,那雙眼睛也正看著自己。
紀卻秦的眼睛很好看,眸色淺淡,似乎浮動著星星點點的光影,稍微一眨,就能夠從眼尾流瀉出來。
藏在胸膛的欲/望慢慢蘇醒,發出了極為危險的訊號。
柏侹嘖了聲,起身要走,卻被紀卻秦抓住了手腕。
“你去哪。”
柏侹:“回房睡覺。”
紀卻秦不舒服地解開領帶,兩指勾著,在深色西裝上尤為突出,似乎能看到薄薄一層皮膚下的血管。
他皺眉:“頭疼。”
柏侹本應該一走了之,卻怔了下,鬼使神差般將手伸向了紀卻秦。
溫熱的手貼著太陽穴緩緩揉/搓,視線居高臨下觀察著。
從頭頂到發尾,再到修長的脖頸,最後是不複挺直的肩膀。
每一寸,都泛著細膩旖旎的光。
等到柏侹回過神來時,手指不知什麽已經按在紀卻秦的脖頸上,拇指摩/挲著青筋的痕跡,
紀卻秦眼神嘲弄地看著他。
他這副模樣宛如一隻覓食的貓,足夠謹慎才能一擊致命。
“柏侹,你不老實。”
說著,輕輕搭上脖頸間的手,想要拂開。可力度小到忽略不計,更像欲拒還迎。
柏侹是這樣想的,可實際上紀卻秦只是醉酒,渾身無力而已。
柏侹剛要開口,忽然余光一閃,看到樣東西。
它卡在紀卻秦的衣領裡,稍一偏頭就能看到。形狀方方正正,是張寫著東西的紙條。
柏侹捏出來,看清上面的內容後,眉頭皺了起來。
一串顯而易見的號碼,輕浮的筆觸,紙條上散發的陌生香味。
毫不費力就能想到,那個人是怎麽親密地湊近紀卻秦,還用這種老掉牙的方式暗示。
柏侹惡心的要命,手指用力,把紙條撕了。
紀卻秦就在旁邊看著,戲謔地看著他,饒有興致抬手接住了一片碎片。
可就是這個下意識的動作,惹怒了柏侹。
他倏地抓住紀卻秦的手腕,將人提了起來,盯著那雙淡然的眼睛,說:“怎麽,紀總舍不得了?”
“在我面前還敢和別人勾三搭四?”
紀卻秦實在醉的厲害,他站不穩,只能扶著柏侹的手臂,上半身也貼了上去。
即使這樣,他也不忘故意刺激柏侹。
“他的確不錯……”紀卻秦眯著眼回想,可腦袋裡一團漿糊,什麽都沒有。
柏侹深吸口氣,攥著他的手不由收得更緊。
“紀卻秦!”他咬牙切齒,捏著紀卻秦的下頜晃了晃,“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紀卻秦不出聲了。
柏侹看他這幅聽話又挑釁地神情,心裡更加發癢。無論是誰,對著這張臉,都不可能無動於衷,更何況他本就有想法。
紀卻秦不傻,自然明白他的想法。
剛想後退,卻被拉的更緊了。
柏侹抬手脫下紀卻秦的西裝外套,隨手扔在地上,俯身覆到他耳旁,輕聲說:“既然紀總不開心,我再賠你一個。”
紀卻秦沒有拒絕。
於是有了接下來一輩子糾/纏不清的曖/昧。
*
從夢裡醒來,柏侹吐了口壓/在胸口的濁氣,不清楚怎麽會突然夢到以前的事。
盡管過去許久,
在迷/人的虛假和無法抗拒的欲/望裡,柏侹看到的,仍舊是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那時他明確且荒唐的想,他要紀卻秦。要這個善於偽裝的狐狸,在他面前露出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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