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著,尹時嶼抬起自己那張白生生的小臉,環顧四周,找到自己放在一邊的衣服拎起來準備換上,準備溜之大吉,回去好好養養自己的屁股,沒想到,顧天曉一下子就按住了他的手腕子,“你跑什麽?”
就在此時,尹時嶼肚子咕嚕一聲響,顯然是餓得狠了,他屁股又疼,腦袋又暈,心裡還氣得要死,抬起腿踹在顧天曉的肩膀上,倒是很威風,可惜這一腳沒什麽勁兒,顧天曉動都沒動,他自己反倒仰面倒在床上,徹底爬不起來了。
顧天曉樂死了,趁機把他翻了個面,脫了褲子給他上藥,尹時嶼臉漲得通紅,還要掙扎。就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有人來電話,他伸出一隻手,在枕頭下面亂摸,把手機摸出來一看,電話是他媽打的。
尹時嶼想按掉,顧天曉的手快極了,一下子就幫他接了起來,另一隻手還不急不緩地幫他塗藥。
“喂,媽……”尹時嶼緊緊攥著床單,“還行,不忙……我知道了,嗯……下個月吧?”
他魂遊天外地打完這通電話,再回頭怒視顧天曉的時候,氣得眼圈都有點紅了,顧天曉塗夠了藥,洗乾淨手,坐在他腿邊叫人送晚餐,看上去一派悠閑。
“你到底想幹什麽!”尹時嶼簡直要恨死他,“我招你惹你了?”
顧天曉轉過臉來看他,眼裡玩味的笑逐漸淡去了,神情看起來淡淡的,卻又藏著一點珍而重之的嚴肅。
“我是來找你談戀愛的。”
尹時嶼愣住了。
“我知道現在時間不對,地方也不對,我本來是打算……算了。”顧天曉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握緊,“但是我來這裡的唯一目的就是見你。”
尹時嶼被他弄得手都有點麻了,心裡也亂糟糟的,總覺得這是一個大坑,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去爬不起來,他用力把手往回抽,可顧天曉死握著不放。
尹時嶼本來就是個臉皮比較薄的人,他莫名其妙被人帶回酒店睡了個天翻地覆已經很糟心了,聽了剛才的錄音更是糟心得沒處說,顧天曉一副逼宮的架勢,弄得他隻想跑。
可他在床邊折騰了一下,就被顧天曉按回了被窩,又折騰一下,嘴讓人親了,胳膊讓人攥住了,腰上露出來的白肉也讓人摸了。他不敢再折騰,隻好乖乖地張開嘴,讓人來吸自己軟熱的舌尖。
顧天曉佔夠了便宜,滿足地抱著他輕吻,尹時嶼腦袋有點慢,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一隻手早就得到自由,很配合地貼在顧天曉的脖子上,是一個投懷送抱的樣子。
他腦袋裡轟隆一聲,趕緊把手拿下來,心想大事不好,自己怕是又要往坑裡跳,還是找機會趕緊跑吧。
他沒給出一個確切的回應,顧天曉也沒逼迫他,過了會兒有人來送飯,顧天曉與他挨在一起分著吃了,尹時嶼剛要找個理由回家,顧天曉就開始脫衣服,讓尹時嶼看自己後背一道一道的血印子,問尹時嶼打算怎麽賠。
這下尹時嶼的嘴徹底被堵住了,他生無可戀地簡單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裝死。除了裝死,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接下來的兩天,尹時嶼就被顧天曉按在酒店休息,顧天曉偶爾出去一次,回來就按部就班地給他塗藥洗澡,晚上抱著他睡覺,睡覺之前還要親親嘴,摸摸腰,好像有什麽和他度蜜月的癮頭。第三天一早,顧天曉出門,尹時嶼坐在床上痛定思痛,決定回劇組打工,這幾天就當他白嫖了顧天曉,雖然這個想法非常的自欺欺人,但他決定不去細想,徹徹底底把那個被頂破的套忘掉,他在下面怎麽就不能嫖了?
他前腳走,後腳顧天曉的電話就來了,尹時嶼怕他再來劇組,放了許多狠話,顧天曉退一步道:“那好,明天去接你。”
尹時嶼覺得他油鹽不進,狠狠掛了電話,非常痛恨自己的笨嘴拙舌。
再度進組,尹時嶼的待遇水漲船高,誰也不敢再對他指手畫腳,隻當他是少爺體驗生活,尹時嶼不想狐假虎威,沾顧天曉的光,隻悶頭做事,可他想遠離顧天曉,顧天曉卻處處環繞著他,尹時嶼蹲著和誰的時候又聽到了執行製片打電話,說顧天曉晚上做東,通過總製片認識了那誰誰,還有那誰誰也要來,地點定在哪裡。
尹時嶼敏銳地聽到了那誰誰的名字,正是一個如日中天的女明星,他敏銳地把這個名字和前幾天聽到的有關顧天曉的八卦結合了起來,心裡一緊,繼而把手裡喝空了的礦泉水瓶捏得皺皺巴巴。
晚上十點半,尹時嶼剛準備洗澡睡覺,就接到了執行製片的電話,讓他去接一下顧天曉,說顧天曉有點喝多了。
尹時嶼剛想說關我屁事,“那誰誰”的名字突然在他腦袋裡閃過,尹時嶼便很好說話地答應了,他繃著一張臉,決定撕開顧天曉的偽裝,堵住他的嘴——背地裡不知道浪成什麽樣,還敢裝純情,說什麽愛不愛的!
夜裡風重,尹時嶼下出租的時候打了個哆嗦,他果然在包廂裡看到了那個特別美的女星,頗有點驚豔四方的意思,顧天曉確實醉了,坐在一邊,微微側過臉與她說話,看著與她很熟。尹時嶼看得清清楚楚,心裡有種果然如此的不屑,還有種無法描述的陣痛和失落。
他誰也沒理,拎起顧天曉,頗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顧天曉的車,從他兜裡摸出來車鑰匙,把他扶到副駕駛,自己轉去駕駛位開車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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