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德典范段知寒」
「滿分回答」
「段老師為什麽要在江戾面前表忠心啊,這兩人真不對勁」
「有沒有大佬分析一下」
江戾聽著段知寒的話垂下了眼,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他們意外結婚的時候,段知寒十天有七天在外地拍戲,在段知寒眼裡拍戲最重要。
他以為段知寒始終如此,沒想到不是不喜歡家庭,只是不那麽喜歡自己。
如果是剛離婚時他肯定會生氣,但他此刻已經釋懷了。
本就沒多少感情,離了也不可惜,他不能要求對方喜歡自己,正如也不能挽救玫瑰星雲的凋謝。
江戾掀開漂亮的貓眼,睫毛很輕地顫了顫,不動聲色拉開和段知寒的距離。
他繼續搜索書房裡的東西。
書房裡的紙張很多,不能辨別有沒有用,他全掃描進了腦子裡。
有一份比較特殊的材料,是男主人寫給友人的信件,講述孩子從雜物間找到一個玩偶後,房子裡便頻頻發生怪事,先是水管裡沒水了,再是牆上出現紅色的塗鴉。
他們以為是小孩子的惡作劇,起初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在床下看到了一雙鮮紅的眼,谘詢友人有沒有認識的驅魔師。
這封信不知為什麽沒寄出去,小機器人一邊思考原因,一邊走出書房。
他走到了隔壁的育嬰室門口。
育嬰室裡沒開燈,剛要走進去的時候,身後的人類低低地開口:“我怕。”
“和我又沒關系。”
他漠然地走進去。
下一秒對方輕輕扯住了他的袖子。
沒有強硬握住他的手腕,而是拉住他的衣袖,像是怯生生的狐狸。
小機器人心軟了,生硬地回應:“手給我吧。”
他的話音剛落,對方便握上了他的手,篤定得像握住了心愛之物。
「牽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牽了」
「大家都在啊啊啊,只有本靚仔在淡定看回放」
「你不是一個人」
—
小機器人牽著膽小的人類進入了育嬰室,打開牆壁上的燈。
燈是慘白的白熾燈,房間裡擺滿了玩具,有拚圖、模型器件,還有一地的樂高零件。
他沒在育嬰室看到多少毀壞的痕跡,只有一個嶄新的玩偶被粗暴地縫上了嘴,精神體似乎很討厭這個玩偶。
他本想在育嬰室找到有用的文字,但他高估了人類幼崽的記錄能力,只能在牆壁上看到一元二次方程的塗鴉。
江戾隻好拉著段知寒出去,剛一踏出門便有一個棒球棍朝他砸來。
棒球棍的速度太快了,小機器人來不及躲避,只希望自己的機身足夠堅硬。
正當他以為自己要被砸中時,他被身旁的人類護在了懷裡,聽到棒球棍擊在對方的脊背!
機器人是不需要人類保護的,但這個人類保護了自己。
他:“你好笨。”
段知寒:“我好笨。”
對方說話時胸腔在隱隱發顫,江戾閉了閉眼。
對方其實是個很好的人類,對所有人都很好,哪怕自己說過分的話也會溫柔包容,討厭他不過是因為對方不喜歡自己。
既然他對過去已經釋懷了,那麽沒必要再針鋒相對,當成普通朋友就好了。
小機器人收了冷漠:“你要不要緊?”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輕易就被跑過來的阮言蓋住了,阮言紅了紅眼圈:“段老師我不是故意的,嚇壞了才會扔東西。”
「扔東西也太危險了」
「本來對阮言印象挺好的,這個操作太敗好感了」
「如果不是段老師護住了江戾,被砸到就是江戾了」
「他二樓的怎麽跑到三樓來了?」
阮言心裡後悔極了。
他本來和齊慧在二樓找線索,但二樓大多是嘉賓的房間,根本沒多少地方可探索,他便想到來三樓蹭鏡頭。
他剛上三樓就被天花板上的人頭嚇了一跳,看到育嬰室有東西出來,下意識拿起棒球棒扔過去,誰知砸到了段知寒。
阮言繼續道歉:“我真的是不小心的,您的傷嚴不嚴重啊,用不用我問節目組拿藥?”
“不要緊。”
阮言不禁松了口氣,幸好段知寒不計較,看來他親近段知寒是有用的。
然而他忽然留意到段知寒是對著江戾說話的,他心下一沉。
段知寒轉頭看了他一眼,神色極淡,之後才是對他說的話:“沒有下次了。”
阮言嚇得立馬點頭。
盡管段知寒沒有計較,但他心裡依然生出寒意,這位表面客氣實則疏離,他的討好壓根沒用,很難想到會對什麽人真心實意。
樓下的人聽見動靜全上來了。
安之青關切地把自己的跌打損傷藥給了段知寒,趁機提議:“時間也不早了,知寒還受了傷,今天要不就休息?”
「是你自己想休息吧」
「舉報,這裡有人摸魚」
「像極了遲到早退的我」
「我膽子沒安之青這麽小」
因為段知寒受了傷,許嘉文雖有異議也沒開口,大家便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直播也停了。
安之青給段知寒講解藥的用法:“這個藥抹在傷口上,保證明天就好了。”
“謝謝。”段知寒望著少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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