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戾的大腦陣陣發麻,不是因為蠟燭的溫度太高了,而是這個畫面衝擊性太強。
他雙手被暗色領帶綁至頭頂,襯得他膚色越發蒼白,段知寒衣衫完好地坐著,一手緩緩將蠟燭滴到他身上。
鎖骨處的皮膚不算什麽,頂多是流淌過溫熱,之後的一寸寸才是考驗。
他刺激得雙目無神,忍不住呻吟了一聲,段知寒撫摸他的下巴:“說話會被舉報哦。”
他不得不止住聲。
段知寒如同獎勵般,轄製住他下巴親了親:“真乖。”
江戾差點就被這個吻蠱惑了,凝固的蠟油令他回過神,忍不住想對林亦說。
你男朋友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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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右邊的房間裡,周煬一米八的個子縮在狹小的床上,鼻腔充滿腐爛食物的氣息。
他哪裡吃過這樣的苦,這個房間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他準備去於思南的房間。
雖然他不想和於思南住一起,那樣膽小懦弱的人光是看著便倒胃口,總比肮髒擁擠的環境要好。
周煬不以為意擰開門把手。
他知道零點後不能出門,但他拿到的角色是醫生,卡上寫明他可以救人一命。
這個技能才是他大膽的依仗,江戾卻傻乎乎以為他是送死。
周煬一想到江戾便露出嘲諷。
他拿到的資料不止告知了技能,還告知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如果資料沒寫錯的話,江戾才是最危險的。
他極其放松出了房間,剛走出房間他就有些不安,因為入夜的樓層太黑了,只有一樓傳來星星點點的火光。
周煬壓下不安打開手電筒,然而三樓實在太大了,黑暗仿佛會吞噬光線般,手電筒只能照亮一小片區域。
不知何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那不像人類的腳步聲,倒像是山羊之類的小型生物,密集得像在打鼓。
周煬自認是膽子大的人,但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回頭,連忙關上手電筒,額頭上滲出了細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在原地一動不動,後面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了。
周煬如釋重負地倚在柱子上,突然身後冒出一股冷意,一隻冰涼的手扼住他的脖頸。
“找到你了。”
他嚇得癱坐到地上,後悔大半夜為什麽要出門,老老實實睡在床上不好嗎,下一秒他的角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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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灑在華麗的床上,江戾低頭檢查自己衣服,段知寒眨了眨眼:“幫你清理了。”
江戾的確沒發現凝固的蠟油,然而紅色尖尖上的陰霾也消失了,在日光下嫩紅無比。
小機器人磨了磨牙。
他穿好衣服下樓吃飯,長餐桌上放滿了豐盛的食物,如同被人仔細圈養。
江戾坐在椅子上依然沉著臉,偏偏段知寒自然問:“要不要吃甜品?”
「崽子怎麽生氣了」
「肯定是段老師乾的」
「前面的姐妹倒是說說怎麽乾的」
「當然是把崽子按在落地窗上,再是抱著去浴缸裡洗,崽子只能用牙齒輕輕咬段老師修長的手指」
「要咬就咬別的地方啦」
江戾坐到離段知寒最遠的位置,看著對方端來的甜品也不爽,因為上面有個稚嫩的紅櫻桃,沾上了白色的奶油。
他理也沒理段知寒的示好,段知寒端回去自己吃了,慢條斯理用長柄杓舀,似乎還舔了舔那個櫻桃,這隻狐狸精居然還敢舔!
小機器人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漂亮的臉越發冷漠,看眼神能殺人的地步。
段知寒不知道少年浮想聯翩,單純覺得甜品挺好吃的,昨天的甜品也挺好吃的。
他眯了眯狹長的桃花眼。
於思南坐在兩人的中間瑟瑟發抖,幸好沒多久管家過來了,望見江戾似乎很驚訝。
管家端了個裝滿食鹽的金屬盆:“我們這裡的習俗是每天吃飯前用鹽淨手,大家不介意入鄉隨俗吧?”
“為什麽要用鹽淨手?”於思南不由得好奇問。
座位上的齊慧接過話:“當地認為鹽是神靈產出的潔淨之物,用鹽淨手可以驅除邪魔,避免邪物走入家門。”
「突然後背一涼」
「每次搞黃的時候都會被嚇到」
「這不就更刺激了嗎」
「捂緊我的小被子」
江戾對用鹽淨手沒什麽異議,人類總有奇怪的封建迷信,作為機器人他當然相信科學,所謂神靈不過是知識更豐富的人類罷了,但他古怪地看向管家。
房子裡最不對勁的就是管家了,他媽有底氣讓他們淨手驅除邪魔?
眾人依次在鹽盆裡洗手,段知寒懶洋洋放下杓子:“我吃了早飯就不用了。”
齊慧抿了抿唇沒說話,正在這個時候穿女仆裝的阮言跑下樓:“周子行死了!”
周子行是周煬拿到的角色,江戾對周煬的死不意外,畢竟醫生救不了自己,估計那傻逼還以為自己兩條命。
然而管家的話讓他心一沉:“我昨天叮囑過大家,祭神儀式當天不能出現血汙,否則會觸怒牧神,你們誰也活不下來。”
安之青驚慌道:“那怎麽辦?”
管家臉上浮出詭異的神情:“牧神是崇尚公平的神靈,既然儀式被死者的血打斷,那只要用凶手的血滌清就好了。”
江戾心沉的原因不是觸怒牧神,而是他昨天同周煬發生過矛盾,最有可能被列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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