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寒看著又睡過去的少年,親了親少年的額頭,怎麽會有江戾這麽可愛的小朋友。
他仔細擦了擦少年手上的泥濘,這時薛宇打來電話。
段知寒替江戾掖好被角,接著視線驟然冷下去,走出房間接通電話,電話那邊的薛宇開口。
“那個狗雜種叫蔣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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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宏在酒吧包廂睡著了,醒來時已經是凌晨四五點了。
由於入秋的緣故,天亮得晚黑得快,窗外的天空黑沉沉的,像是風雨欲來的征兆。
蔣宏打消這個滑稽的念頭,他家裡有錢有勢,什麽風雨能淋到老子頭上?
蔣宏搖了搖頭站起身,突然包廂門被砰砰敲響!
酒吧的服務生不會這麽莽撞,還不待他多想,包廂門被重重撞開。
身穿藍色製服的警察進了門,邊上的男模嚇得臉色都白了。
估計是交通肇事的事兒。
蔣宏不以為意地坐下去,且不說可以花錢調解,哪怕對方不接受調解,頂多判個兩三年的緩刑,他不怕背案底。
至於酒裡的海洛|因嘛,華國吸毒又不犯法,大不了拘留兩天唄。
他輕蔑地開口:“那個聾子報的警?”
誰知警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有熱心市民舉報你販|毒,我們已經掌握了人證,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販|毒?”
蔣宏像聽到什麽荒唐的事:“警官,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我家有上千萬資產,我他媽用得著販|毒?”
警察抬了抬眼皮:“上個月十號的時候,你在寶山別墅交易50g海洛|因給王林,王林已經供認不諱了。”
“我幫朋友買而已。”
蔣宏有些慌忙地辯解,他哪裡有膽子販|毒,還不是王林求他帶的,這不相當於代購嗎?
警察冷冷地望過來:“那也是交易毒|品。”
蔣宏這才慌了神,販賣這麽多海洛|因可是重罪,最輕也要判十五年,最重直接死刑了。
他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哪裡能坐這麽久的牢,這不要他的命罵!
不過他想起死刑也發怵,忍不住罵王林翻臉不認人,然而冷冰冰的手銬落在他手上。
蔣宏朝男模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找他爸想想辦法,不料從前卑微無比的男模往他臉上啐了口。
“傻叉等著坐牢吧。”
蔣宏氣得想扇巴掌,他以前不碰這些東西,還是這個哈巴狗給他的,可他的手被緊緊銬住,只能跟著警察離開包廂。
他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他和王林間的交易無比隱秘,怎麽會有外人知道?
他意識到有人對付他,腦子開始想那個人是誰,不過他得罪的人太多了,想不到究竟是誰。
直到有個戴鴨舌帽的男子經過他:“撞人好玩吧?”
蔣宏猛然想到上午那個人,他以為是個無權無勢的小聾子,軟弱得都不敢報警,誰知這麽短的時間扒出寶山別墅的事兒。
他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他找家裡幫忙的念頭偃旗息鼓了,怕是全家都要搭進去,如果給他重來的機會,他絕對不敢肇事逃逸,而是乖乖給對方賠禮道歉。
然而後悔已經晚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薛宇壓了壓灰色的鴨舌帽, 吊兒郎當地走出酒吧。
他沒蔣宏想得那麽可怕,短短半天就把隱秘的事扒出來了,只是他最近在收集葉家的資料, 那天恰好在寶山別墅當服務員。
他想到葉家皺了皺眉, 抬頭時望見蔣宏被帶上警車。
薛宇壓下葉家的事, 望著蔣宏黯淡的背影嘖嘖稱奇,這個人怎麽敢惹江戾的啊。
段知寒把江戾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這件事只是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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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戾在家休息了好幾天, 前面始終懨懨的, 今天精神才好了點兒。
他的狀態剛好過來,便撥通葉成的電話:“幫我弄個人。”
葉成這段時間在外地上溝通藝術課, 不知道江戾被人撞了, 以為是誰惹江戾不高興了,不由得開始勸。
“萬事以和為貴嘛,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 再說了以你的身份地位,至於跟那些油頭粉臉的小明星一般見識嗎?”
向來懟天懟地的少年嗯了聲。
果然柴爾契科夫的課不是白上的,他不禁松了口氣, 準備再報個年度班, 而江戾只是看到平板上的新聞。
熱心市民舉報上市公司董事長的獨子販毒, 考慮到案件性質較輕,法院隻判了十五年。
不料這位市民接二連三舉報,什麽撞死人找人頂包啊, 什麽購買瀕危野生動物啊, 連高三下黃片都舉報了。
活生生舉報到無期徒刑。
由於被舉報人五毒俱全, 網友們對無期還不滿意, 強烈要求蔣宏死刑, 蔣宏他爸的公司便遭了殃,不僅股價大跳水,而且董事長被立案調查。
即便新聞上的蔣宏打了碼,依然能看到佝僂下去的身體,像是抽去生氣。
江戾嘖了一聲。
他之所以不計較,不是被葉成說服了,而是認出蔣宏是那天的傻逼。
他看著平板沒掛電話,葉成緊接著開口:“你什麽時候回公司啊?萬銘真氣壞了,說要明年把你賣了。”
江戾回過神來,他不擔心合同被轉手,反正沒人敢卡他資源,不過他在這破公司呆習慣了,懶得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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