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落下的不是指尖, 而是對方溫熱的唇, 在他的開關機鍵親了下。
“這樣可以嗎?”
小機器人的耳尖通紅,哪有這樣開關機的?只是他還來不及回應,便沉沉地休眠了。
—
江戾從休眠中蘇醒時, 已經是次日早上了。
他的膝蓋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稍微有些紅腫, 起碼在他看來是這樣。
想到今天必須去公司, 他尤為主動地去吃早飯, 以顯示自己的腿沒毛病了。
小機器人面無表情彩虹屁:“你找的醫生真有用,今天膝蓋就好了。”
段知寒放下咖啡杯,看了看江戾的傷口:“還得休息兩天。”
腿上的傷沒什麽大礙了,主要是觀察內出血狀況。
江戾的呆毛趴在額頭,懨懨地坐在沙發上,直到段知寒開口:“我上午出去談個合作,有什麽事記得打電話。”
藍色呆毛立馬揚了起來。
他意識到自己太興奮了,打開電視轉移注意力。
家裡的電視永遠是中央台,男主播字正腔圓播報社會新聞:“近日湘城的李女士被告上法庭,因為她有六個丈夫。”
六個丈夫?
小機器人頓時好奇了,這位李女士是個狠人,沒有隱瞞其他人的存在,六個人是心甘情願結婚的。
最大的是位四十歲的總經理,最小的是位剛畢業的大學生,可以說類型豐富多樣,李女士被人舉報時,正在物色第七位丈夫。
他看得不眨眼,段知寒冷不丁問:“挺羨慕?”
小機器人正要點頭,望見男人的神色,反應極快地改口:“我完全不羨慕。”
“好像有點兒心不甘情不願。”
段知寒是笑著說這話的,江戾卻聽出了陰陽怪氣,他不得不揉揉狐狸的頭:“反正我隻喜歡你。”
對方這才出門了。
段知寒前腳剛走,江戾後腳就挪窩了。
他指揮司機開到萬銘國際,剛走進公司大門,那群不務正業的練習生便七嘴八舌張口。
“萬老板這兩天特別生氣,辦公室花瓶都砸碎了七八個。”
“我說句實話您別氣啊,老板說要把你賣到隔壁盛華去,聽說那個地方不準玩手機,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比出道還可怕。”
江戾:“……”
合著你們是真不想出道。
他開始以為這幫人是美麗廢物,想不到是他高看了他們,完全就是抱成團的沙丁魚。
這也是他不想換公司的原因,公司裡全是這樣的鹹魚,其他公司的人爭資源,他們公司的人天天看熱鬧。
但凡有點兒上進心的早走了,少了許多不必要的爭鬥。
他坐電梯到了萬銘辦公室。
江戾走進門皺了皺眉,萬銘的辦公室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光汙染。
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還是高級遮光窗簾,辦公桌上擺著三個刺眼的顯示屏,鍵盤迸發著花花綠綠的光芒,連透明機箱都散發瑩藍色的光。
辣到他眼了。
萬銘戴著酷炫的雷蛇耳機坐在老板椅上,俊俏的臉上寫滿不悅:“你他媽還知道回來?”
“合同呢?”
江戾懶得理會萬銘的牢騷,誰知萬銘冷笑反問:“這個時候想到合同了?我早把合同扔垃圾桶了。”
“你真的任性。”
江戾注視著椅子上的萬銘,他記得初次看到萬銘,萬銘還是副開朗健談的模樣。
萬銘被這句話戳痛了,江戾怎麽有資格說他任性?
萬銘氣得按了按太陽穴:“我和泰國的公司談好了,等著去泰國敲椰子吧!”
練習生擠在門外聽牆角,倒不是他們有多八卦,好吧的確有那麽點兒八卦。
主要是不希望江戾離開公司,他們之所以能在公司摸魚,是因為江戾太能掙錢了,公司壓根不用剝削他們。
如果他們老板執意賣了江戾的話,那他們只能跟著江戾走了,真不想去泰國敲椰子。
有個練習生出主意:“要不給葉哥打電話吧?”
夏美雲欣慰地看向對方,總算有個能出主意的了。
不料另一個練習生反駁:“打葉哥電話沒用,他在外地參加什麽柴爾夫斯基的課。”
話題緊接著變為討論名字。
“我怎麽記得是柴爾夫柯基。”
“柯基他媽是條狗啊,我用我去世的二舅姥爺發誓,絕對是柴爾巴喬夫。”
“你說的是戈爾巴喬夫吧,人那是美國總統,怎麽會來中國上課?”
夏美雲對這群初中學歷的練習生不抱什麽期待了,偷偷撥通了另個電話。
萬銘的聲音越來越大:“你不信我的話是吧,我馬上給泰國那邊打電話,今天就簽合同!”
“我他媽不知道解約啊?”江戾像看傻逼似地看萬銘,“我走了等著倒閉吧。”
萬銘給氣笑了:“要不是公司給你口飯吃,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吃梅乾菜呢!”
夏美雲聽著激烈的罵戰,不由得歎了口氣,不知道這兩人發生了什麽,應該是什麽深仇大恨吧,不然不至於這麽厭惡對方。
江戾冷冷指正:“首先簽我的是葉成,其次我給公司掙了多少,眼睛沒瞎的人都看得到。”
“我不欠你什麽。”
萬銘無法反駁江戾的話,紅著眼開口:“那你把小美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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