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寒微微眯眼,他從小也聽說過這位霍三爺,是個真狠的人,他和徐天勝交手了幾次,他拿下改造項目算是贏了一局,但是轉頭徐天勝就送了他一場車禍,相比霍三爺那不要命的瘋狗式玩法,徐天勝更像是陰溝裡的老鼠,暗地裡的一套玩的更溜。
楚亦寒坐正了身子,神色冷了下來。
“這一次的案子背後到底凶手是誰我們不知道,但是可想而知當年城北隱藏的東西不淺,既然他們步步緊逼,那我們也別坐著了,北山集團這月底有兩筆需要還清的大額融資信用借款,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在25億左右,我還記得他們從去年開始在期貨市場布局,通知金融部,之前做的準備現在可以用上了,半個月的時間,虧損照著100億砸,給我砸斷北山集團短期的資金鏈。”
說完他才看向公關部的人,眼底再無一絲的溫度。
“這半個月讓你們好好休息,半月之後,知道怎麽做吧?”
在場的人都明白楚亦寒的意思,這100億不可能真的就讓北山集團倒下,如此樹大根深的集團,就算是有些小波折總還是不缺給他們貸錢的銀行,而楚亦寒手裡握著的消息,就是要公關部那個時候放出去的,只要將北山集團的信用等級降下來,那資金鏈斷的一關可就沒有那麽好熬過來了。
“我們明白,楚總。”
“就到這兒吧。”
散會後天已經快黑了,楚亦寒臉色也不太好看,昨晚沒有睡好,今天一件事兒連著一件事兒,讓他幾乎連口氣的時間都沒有,腿上綿綿密密的疼痛不止,左腳的皮鞋都覺得有些擠,應該是小腿和腳腫了。
周從波站起身後頓了一下還是轉過身,拉著椅子湊近了楚亦寒坐下。
“說說吧,楚總,為什麽提前行動?”
今天會上的一切早就是放在楚亦寒心中的計劃,他和楚亦寒相交這麽多年,深知他不是一個打無把握仗的人,從楚氏接下城北改造的項目開始他就知道楚亦寒已經將北山集團能查的通通查了一遍,而今天會上的那些就是在項目進行到最後的時候對北山集團最後的一次痛擊,無論怎麽說都不應該是現在。
天角大樓的命案剛剛冒了出來,警察那邊都還沒有什麽線索,他們這大張旗鼓的行動怎麽都不太符合楚亦寒一貫的作風。
楚亦寒靠在了椅背上,閉上了眼睛,沒了剛才強撐出來的精神,人前運籌帷幄似乎堅不可摧的楚總也不過是一個大病未愈的病人,半晌他才吐出了一口氣緩緩出聲: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周從波目光一動,明白了他的心中的木,半晌肯定出聲。
“為了葉銘。”
楚亦寒睜眼看向他,什麽都沒說,但是周從波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兩次的案件葉銘的參與度似乎都太高了些,他不知道北山集團重重隱藏的外表下面到底有著怎樣可怕的真相,但是就衝對方連楚亦寒都敢害,就明白那牽連不是一般的廣。
一個沒有家世背景依靠的剛剛成為法醫的畢業生和楚亦寒相比,實在太過不夠看,楚亦寒之所以提前行動,就是要將對方所有的目光和防備都引到楚氏這邊來,讓他們疲於奔命,這個時候葉銘在他們的眼中也就沒有那麽重要了。
楚亦寒早在早上的時候就已經吩咐了人暗中跟著葉銘,不跟著他放不下心,周從波歎了口氣,自己這位單身了近30年的好友,看來這一次是真的陷進去了,不過葉銘也值得。
葉銘幾乎一上午都泡在解剖室裡,就想著多在頭骨上看出什麽,直到中午才被吳洪森叫了出去。
“小葉,別看了,走吧,今天食堂有紅燒肉,咱們市局食堂的紅燒肉你必須嘗嘗,這紅燒肉限量供應,去晚了就沒了,快走。”
葉銘不好讓同事等自己,立刻應聲:
“好,馬上,我換下衣服。”
走向食堂的人確實是比平常多了不少,葉銘有些納悶:
“都是去吃紅燒肉的?”
“你猜對了。”
葉銘納悶:
“吃這麽久不會膩嗎?”
這裡的警察總吃食堂,再好吃的菜吃兩年也該膩了吧?
吳洪森笑著給他解釋: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為了保持人們對食堂的熱愛,和對紅燒肉的狂熱,這紅燒肉一周才做一次,而且時間隨機,指不定是哪天的中午,而且限量供應,就那些,晚到就沒。”
葉銘也笑了,還真挺有意思的,確實,這樣可能一月也吃不上幾次,不容易吃膩,兩個人拿著餐盤正排隊呢,門口忽然進來了一個小警察,不是別人正是鄒琦,他的警服外套已經脫了,身上是藍色的襯衣,此刻身上的襯衣還有腿上的製服褲子上都是土,看著臉上的汗就知道是狂奔來了。
“小葉,快,幫我排一份紅燒肉,一會兒我獎勵你屍體的一條腿。”
很好,這句話一出,整個食堂的警察都看了過來,隨後目光從鄒琦的身上挪到了葉銘的身上,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抽搐,獎勵屍體的一條腿?連排在葉銘後面想要調侃幾聲鄒琦插隊的警察聽了這話都閉了嘴。
“那小孩兒就是新來的法醫啊?”
“嗯,上一次紅衣女屍那個案子就是他屍檢得出的結論,據說是法醫活教材王老頭的嫡傳弟子,妥妥的高材生。”
“這孩子白白淨淨的想不到膽子還挺大,我聽說昨天天角大樓裡那屍體的頭是他抱著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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