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孝順?小狼崽子一個。”
周從波的臉色忽然有些微妙,小狼崽子?什麽情況下情侶的一半會稱呼另一半為小狼崽子?他忽然想起了上一次葉銘等在會議室的門口最後直接一把將楚亦寒抱回辦公室的事兒,那時候那幫高管說什麽來著?
哦,對,這體力還得是年輕的大小夥子,難道?昨天晚上?葉銘對楚亦寒做了什麽?
他的目光忽然微微向下,楚亦寒立刻猜到了他的想法,臉色頓時更難看,但是昨晚的事兒也沒比他想的好到哪去。
“行了,說說金融部那邊的消息吧。”
他重新將話題挪到了工作上。
中午吃飯的時候平常熙熙攘攘的市局公安食堂有些沉默,偶爾會傳出來幾聲憤慨,人更是稀稀拉拉的沒有幾個,手上沒有工作的都請纓去了天角大樓,那具屍體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震撼,哪怕時間已經過去了20年,哪怕很多年輕的警察都不認識曲振明,但是他們知道這是對他們的職業,對他們所維護的安定團結,公平正義最大的挑釁。
葉銘其實也吃不下什麽東西,這個時候他其實很想和楚亦寒說說話,但是忽然又想到了他昨天做的事兒,不知道那人會不會真的生他的氣,每天中午他其實都會給楚亦寒打電話或者發消息,今天楚亦寒的飯都快吃飯了,都沒有等到消息。
他索性一個電話打了過去,葉銘條件反射一樣的接了起來。
“楚哥。”
“葉法醫忙著呢?”
“沒有,我在吃飯,你吃了嗎楚哥?”
受身邊的氣氛的影響,葉銘的聲音也有些低落,楚亦寒自然是聽出來了。
“太累了?晚上下班我去接你。”
葉銘的筷子一下下杵著飯。
“楚哥,你不生氣了?”
畢竟昨天他應該挺挑戰楚總底線的。
“哼,接你去算帳。”
葉銘一上午都在單位,隻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兒,楚亦寒撂下電話後給劉科打了一個電話,因為這一次兩次的事兒他和劉科倒是熟絡起來,畢竟天角大樓現在是由楚氏負責,楚亦寒問問案情進度倒是也合理。
電話那邊的雜音非常重,劉科此刻正在天角大樓的現場,聽了他的話楚亦寒都愣住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天角大樓拆遷之前的一些事兒,原來他還有些想不明白,但是現在他忽然明白了。
“劉隊,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見一面,我有些消息覺得還是和你們說一下的好。”
劉科甩了一下手中的灰,楚亦寒不是別人,楚家在上城也算是世家,他手中或許真的有什麽有用的消息也說不準,畢竟這個案子實在是年代久遠,能多一分消息也是多一分希望。
“我現在回市局,我們下午市局見吧。”
下午小會議室中,只有楊慶民和劉科,劉科還特意讓人去叫了葉銘,葉銘以為是要開案情會議,拿著筆和本子就衝了出去,結果只在會議室看見了兩個人。
“楊隊,劉隊,是要匯報驗屍結果嗎?”
案情討論會自然不會只有他們兩個,劉科淡笑了一下:
“不是,是一會兒你家屬過來。”
葉銘懵了一下,他家屬過來?
“你是說楚哥,楚總?”
劉科聽他這稱呼笑了。
“還楚什麽總啊。”
早在第一次見楚亦寒和葉銘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們的關系不一般,楚亦寒也從未在他的面前遮掩過他對葉銘的重視。
說話間楚亦寒便到了,葉銘看見他莫名的有些心虛,這樣的神色自然都落到了楚亦寒的眼中。
“楚總,這是我師父,刑偵總隊副隊長楊慶民,師父,這就是楚氏的總裁,也是接手天角大樓拆遷的負責人楚亦寒。”
“楊隊,您好。”
眼前的這個可是自家小崽子的頂頭上司,楚亦寒禮貌地欠身伸手,楊慶民雖然這一年沒有怎麽來市局,但是對市局的情況總還是如數家珍的,這位年紀輕輕的楚家掌權人他自然是知道的,剛才經劉科一提,也知道了楚亦寒和葉銘的關系,撐著起身和他握了手,蒼白的臉上有了些溫和的笑意。
“楚總,坐吧。”
楚亦寒坐在了葉銘的身邊,葉銘實在不知道他為什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我也是剛剛聽說死者的身份,楊隊,劉隊還請節哀。”
楊慶民淡淡點了頭,楚亦寒也並不是一個拐彎抹角的人,索性直接進入正題,將一個牛皮紙袋推到了對面。
“我知道警隊破案有自己的節奏,今天過來只是有一些楚氏注意到的消息想兩位說一說,至於用不用得上你們再看。”
劉科拿過了牛皮紙袋。
“這裡是?”
楚亦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緩緩出聲:
“你們都知道,楚氏負責拆遷天角大樓的原因是因為和政府簽訂了協議,合作改造和開發城北,但是項目的進展一直都不順利,城北之前是拆遷村,90年代正趕上了下海經商的浪潮,這幾個拆遷村也集資辦起了企業來,發展到現在勢力最大的就是北山集團,天角大樓原來就是北山集團建造的。”
劉科點了點頭:
“這個我知道,北山集團成立之後帶動了很多當地村民就業,我記得我上大學那會兒還有報道他們是振興城邊鄉村的企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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