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前他們在市局中見到的那個趙成岩到底是不是真的趙成岩?這裡為什麽還有這麽多和趙成岩相似的臉, 他驟然回身看向了楊士林,聲音艱澀, 就這樣直接問了出來:
“趙成岩已經死了, 是不是?”
楊士林微微閉上了眼睛,半晌忽然低低笑出了聲來, 一個整面牆都是人頭的客廳中, 他的笑聲甚至讓人感覺到了幾分淒厲, 楊士林看向了那一排的頭顱:
“你們找了這麽長的時間都沒有找到趙成岩的下落不覺得奇怪嗎?”
劉科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這件事兒確實不同尋常, 從上一次晚上抓捕趙成岩之後, 整個天眼之下就再也沒有見過趙成岩的蹤跡,趙成岩是十幾年前的受害者, 經歷了那樣的連續性侵之後卻在畢業的時候像是換了一個人, 這本身就不同尋常。
“趙成岩是怎麽死的?”
楊士林抬手隨手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就在那個浴缸, 割腕自殺。”
葉銘看向了浴室的方向:
“他是什麽時候死的?”
“三年前。”
現在一切都擺在眼前但是葉銘還是不相信這一切都是楊士林做的, 楊士林被帶回了市局, 而罐子裡的屍體也被批量送到了市局, 可想而知解剖室裡面今天的畫面得多麽的壯觀。
人抓到了葉銘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凌晨兩點多了,雙人病房中間隔檔的簾子被拉上了,楚媽媽被楚亦寒勸了回去,畢竟這裡地方小,晚上實在是睡不下,若是晚上都沒睡好白天也沒有精神過來照顧楚臨北,楚媽媽回去早上還能給他們帶早餐過來。
楚亦寒就躺在一邊的陪床上,說是陪床其實就是一個能夠放倒的椅子,白天是椅子晚上可以當成床,蘇維南給拿過來了被子,葉銘進去的聲音很小,不過楚亦寒還是醒了過來,這大半夜的葉銘出警他總是放不下心。
“回來了?”
怕打擾別人休息楚亦寒的聲音很輕,葉銘點了點頭,其實楊士林的事兒在他心裡壓著挺難受的,他到現在也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今天已經這麽晚了,他不想影響楚亦寒休息,他從外面搬了一個陪床椅子進來,就躺在了楚亦寒的身邊。
說實在的這椅子是真小啊,躺下之後連翻身的空間都沒有,葉銘側著身子對著楚亦寒,楚亦寒將他身上的被子給葉銘蓋上一些,醫院裡的溫度不必家裡,這個季節還是挺冷的,被子不大兩個人蓋勉勉強強才能不露出屁股在外面,葉銘扯了一下被子,盡量還是可著楚亦寒蓋,一雙被子兩人讓來讓去,最後葉銘按住了楚亦寒的手:
“不許動了,你感冒了你蓋。”
病房中只有進門的角上亮著一個小夜燈,屋裡黑漆漆的,楚亦寒低聲笑道:
“怎麽混的這麽可憐。”
葉銘怕他腰上冷,手環住了他的腰身幫他捂著後腰的位置:
“大概是因為蘇哥是一個人,所以蓋單人被子吧。”
他這話一落地楚亦寒差點笑出聲來:
“你現在也變壞了,都敢打趣人家了。”
後半夜還是出了點兒小狀況,楚臨北開始胸悶的厲害,血氧往下掉,機器的報警聲響了起來,葉銘立刻坐了起來,楚亦寒也跟著著急,葉銘先按了呼叫鈴,然後看到血氧的指數之後立刻調大供氧量,裴雲遙急著過來,連隔壁床住著的男生都醒了看了過來:
“血氧剛才降到了85。”
現在供氧量加大,血氧的數值在緩慢的往上升,楚亦寒看著裴雲遙出聲:
“這個情況是肺炎引起的嗎?”
裴雲遙畢竟不是呼吸科的醫生,他給同事緊急打了一個電話,呼吸科的一個大夫上來了之後他交代了一下病史:
“這一次的肺炎確實有不少的患者出現了血氧驟降的情況,大多數吸氧之後都會緩解。”
葉銘微微皺眉,一般來說肺炎不會太大規模的爆發,但是現在醫院的狀況看著就有些不太對,楚臨北的情況穩定之後醫生出去的時候他也跟著出去了:
“醫生,這一次的肺炎和往常的是不是不太一樣啊?”
那個呼吸科的大夫看了過來,裴雲遙介紹了一下:
“這是市局的葉法醫。”
那醫生一聽是法醫歎了口氣:
“是有些不一樣,是一個變種,雖然不像是前幾年那個肺炎一樣嚴重,但是傳染性極強,你看看這來來往往的護士和醫生都差不多中招了,這段時間你們也要注意,我看老爺子還有心臟病的病史,這個肺炎對老人和有基礎疾病的人可不友好,你們要上心。”
葉銘聽到這個話心就是一沉,若是沒有根據他知道醫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眼看著天就快亮了,葉銘這一晚上也沒有睡上兩個小時,這天是周五,不過他知道有那麽多的人頭在估計六日休息也不保證了。
楚亦寒有些心疼葉銘這一晚上都沒睡什麽:
“要不今天請半天的假?”
葉銘打著哈欠搖頭:
“請不了,楚哥,昨天有個事兒沒和你說。”
楚亦寒剛剛從洗手間出來,洗漱之後人精神了不少,聽著他的話有些不對出聲:
“什麽事兒?”
葉銘拉著他到一邊,小聲出聲:
“那些屍體的頭找到了,楊士林也在。”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信息量出奇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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