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成昨天出現腎衰竭的症狀,差點兒沒讓尿憋死,申請就醫,晚上給送醫院去了。”
葉銘立刻皺眉:
“什麽?怎麽會突然出現腎衰竭的症狀?”
“哼,壞事兒做多了吧,報應來了,他以為他到醫院就能躲過去了?劉隊已經帶人多去了,去病房審,總之必須要讓他開口。”
“說實話我從前一直覺得保證犯罪嫌疑人就醫是人道主義,現在我真恨不得沒有這個人道主義,你是不知道昨天看著他被尿憋得那個死樣子我TM有多解氣。”
說話的是年紀沒多大的警察,葉銘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冷:
“真可惜,昨天沒看到他那樣子。”
今天法醫科倒是不閑著,送來了兩個待檢的屍體,葉銘正準備穿上防護服進解剖室的時候科室就接到了劉科打過來的電話,讓葉銘立刻去醫院一趟,好像是化驗之後,徐天成昨天的發病有蹊蹺。
呂明立刻回頭:
“小銘那你趕緊去一下吧。”
葉銘是自己開車過來的,這個時候自然也不可能有人送他,抓起車鑰匙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好幾個市局的領導下來,他很有眼力見地手按住電梯讓領導先走,然後就發現領導也是要到門口,就在他準備溜邊出去的時候,他忽然在大門口看見了一輛再熟悉不過的車,他一下就頓住了腳步。
車的後門被司機打開,司機扶著裡面的人出來,將拐杖遞了過去,下來的人穿著黑色的長款大衣,裡面是得體的西裝,身上氣勢內斂沉穩,不是楚亦寒還是誰?
“楚總,歡迎啊。”
“劉局客氣了。”
葉銘看著他和自己的頂頭上司握手,今天這排場肯定不是來看他的,那是來幹什麽的?昨天也沒聽他說啊,倒是楚亦寒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邊溜著走的葉銘,目光掃射了過來,以至於幾個大領導都看了過來。
“小葉也下來了,你們夫夫二人後面有的合作了。”
葉銘懵著過來,楚亦寒一低頭掃到了他手上的車鑰匙:
“這是要去哪?”
“劉隊讓我去醫院一趟。”
領導都在葉銘也不好問楚亦寒今天怎麽來了。
楚亦寒挑眉:
“這是要自己開車去?”
“啊。”
男人笑了一下:
“醫院的停車位可不好停車,我讓吳師傅跟著你去。”
葉銘其實對自己停車的能力心裡也是有點兒打鼓的,畢竟上一次他就沒停進去,沒有拒絕,楊慶民算是和楚亦寒最熟的:
“小葉這車還是要好好練練啊。”
楚亦寒笑著點頭:
“是要好好練練,我們家這個天分沒在開車上。”
市局幾個領導都笑了,這才迎著楚亦寒進去。
葉銘到了醫院好巧不巧碰到的又是一個側方停車才能進去的停車位,在兩把沒進去之後他怕劉科等的著急,隻好麻煩吳師傅停了進去,然後趕緊往醫院裡面跑,劉科就在徐天成的病房外面:
“劉隊,現在裡面是什麽情況?”
劉科拉著他到了邊上:
“剛才醫生在化驗的時候發現徐天成的體內含有馬兜鈴酸,說是這種物質有可能引起急性腎衰竭是嗎?如果真的是有人蓄意謀害,那不是小事兒。”
葉銘眼皮一跳:
“馬兜鈴酸?短期大量攝入馬兜鈴酸確實是有可能引起腎衰竭的,徐天成本身就做過腎髒的移植手術,對於馬兜鈴酸的耐受應該是不比常人,忽然出現腎髒衰竭確實有可能是馬兜鈴酸的作用,您是懷疑有人蓄意要害徐天成?”
劉科的臉色有些發涼:
“徐天成現在嚇破了膽,你再給他做一次檢查,你查了我才放心,我懷疑外面或許有人已經等不及了,這麽多天以來北山集團的其他人對於該招供的都招的差不多了,但是最重要的一點,受害人最後屍體的去向只有徐天成一個人知道,整個北山集團都沒有人參與買賣器官之外的事兒,那那些人的屍體是怎麽憑空被解決的?這說明很可能有一個和他合作的獨立的犯罪團夥。”
葉銘忽然想到了之前他們發現的那個手骨模型,趙元飛剛剛被抓還不到兩天,蹦躂了這麽多天和正常人一樣的徐天成怎麽就忽然腎衰竭了?
“您是懷疑外面有人想要殺了徐天成滅口?但如果是這樣,為什麽等了這麽久呢?”
如果是滅口那不應該是在徐天成落網的第一時間就趕緊滅口嗎?劉科笑了一下:
“徐天成料的到他會有這一天,他和後面的組織應該早有約定,他就算被抓也不會松口,只要他不吐口,警方在查出來之前就不會結案,他也就還能苟活一陣子,雙贏的事兒,現在後面的人坐不住了應該就是因為那個手骨,這說明我們已經離真相很近了,他們害怕這個時候徐天成一個不堅定真的招供,鋌而走險。”
畢竟想要在市局下手機會並不多。
“我進去看看他。”
葉銘將錄音筆打開放在了兜裡,推門進去,就看著那個人間惡魔躺在床上,手上輸著液,但是神色驚恐,看見有人推門眼底的驚駭還沒有褪去,葉銘冷眼看著他,反手關上了門,徐天成的臉色一震,葉銘一步一步的靠近,手上拿著給他取血的針管,徐天成本能的想要往後退。
葉銘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幕十分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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