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帶上晚上那段兒,那就只有剛才齊暮楚給他煮碗面,莫名提到的雄競。
夜卿聽後果然更興奮了,甚至在知道齊暮楚不在旁邊後,悄咪咪地直接打來了電話:
“天啊,妙啊!齊總這一招既能直接澄清造謠,同時也是在告訴他的情敵們,你的老公不好招惹,他們比不上,讓他們知難而退!”
“我覺得後者才是重點,畢竟你想啊,他早就知道秦同學在論壇上搞的鬼了,如果想處理,早就直接處理了。”
紀離:“……你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是,情敵們是什麽鬼?”
明明婚姻存續期間,他的身心都是齊總的!
外面的人就算真有人還像秦衡那麽瘋狂,那也只能算自己的追求者,怎麽能是齊總的情敵?
不過經過夜卿同學的分析,紀離倒是真的見識到了一些齊總的能耐。
只是……
紀離腦中自動映出雄性孔雀開屏的形象。
孔雀開屏,是為了求偶和趕走競爭者。
但像齊總那麽桀驁、低調、甚至有幾分孤芳自賞的人……說他是虎狼才適合,紀離發覺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把這兩種生物聯系到一塊兒。
看著斜對面書房裡透出的燈,想著齊暮楚現在至少在處理千萬元以上的生意。
紀離忽然覺得現在的齊總,給人的感覺好割裂。
但夜卿卻對他自己的猜想和假設深信不疑:“那不是齊總自己說的麽,他在雄競。”
紀離:“……”
這麽一說……所以齊總果然是不正常了吧,真的。
——齊暮楚那樣孤傲的人,怎麽可能說出雄競這個詞!
啊……不過比起立遺囑,僅僅只是宣布雄競的齊總,其實也還算蠻正常的了……
幸好。
紀離想,他之前有請駱沛然幫他偷偷調查下齊總之前在外時的一些狀況。
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隔天,又到了周日。
齊暮楚前一天晚上臨時去公司加班開會,紀離今晨好不容易早起,覺得自己在體力方面太差了的紀教授,下定決心換好衣服跑到下面去晨跑。
江景房的特色不僅僅是能看到江。
樓下小區內的環境也好得沒話說。
紀離繞著小區跑了一圈,人已經快累岔氣了。
他是典型的頭腦發達四肢簡單類型,即便學過一些格鬥術,可本質上並不愛運動。
駱沛然就曾經打趣過:什麽時候紀教授要是能夠像玩音樂或者搞科研那樣熱愛上某項運動就好了,那樣起碼就能主動去運動了。
想到這個梗,紀離下意識扶了扶自己的腰,然後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不就是在主動運動?!
立即掏出手機拍了張自拍,包括運動服和背景的小路,都一並發給駱總,紀離:[看來距離我愛上運動不遠了!]
發完照片,紀離舉著的手機還沒放下,就聽見有人在後面熱情地喊自己。
“紀教授!”
紀離回身,一個同樣穿著一套運動服、只是面料和品牌要更考究的男人正向他跑來。
紀離看清了對方的臉,男人面白無須,相貌周正,也稱得上英俊。
只是他臉盲症又犯了,有些想不起來來人。
直到對方跑近了,他看見對方手腕上的那塊江詩丹頓手表,才認出來——
“周總,好久沒見。”
紀離熱情地跟對方打招呼。
周鈞也住在這個小區裡,並且還住在紀離家樓下,偶爾進進出出一起坐電梯的時候也能遇到,算是鄰居。
而且這位周先生似乎是個社牛,每次紀離跟他見面對方都會熱情地打招呼順便聊聊天,還會主動交代他是做什麽的、家裡的情況等等。
至少現在,紀離已經知道對方今年三十五歲,家裡很有錢。
出身豪門,偏偏又不想繼承家業,據他自己說,他是做進出口貿易生意的,單身……
周鈞已經大跨步跑到紀離面前:“上兩周我有事去了趟國外,紀教授,您也出來運動嗎?”
“是的,鍛煉身體。”
“哈哈,真難得。”
周鈞顯然也知道樓上鄰居不喜歡做運動的事,他再度對紀離笑道:“最近我都有空,如果紀教授需要人陪你……”
“老婆。”
周鈞的聲音被一道極度低沉的嗓音所掩蓋。
兩個人一起回頭,就見小區的行車路上不知什麽時候停了輛十分低調的黑色商務車。
而修剪整齊、仍舊保持一片翠綠的草坪間,身材高大且修長的男人拎著公文包,正一步步地向他們走來。
單手插在西褲兜裡的行走姿勢看似有點懶散,但步速絕對不低。
晨曦中,齊暮楚依舊是一身規整的西裝,狹長的眼眸平靜地目視前方,卻因為面無表情、眼神嚴肅凜冽,而硬生生地有了一種猛獸正在逡巡領地、打量獵物的感覺。
齊總凶悍目光所指的方向,正是紀離旁邊的周鈞。
被盯視的周鈞剛才明顯聽清楚了,這個男人喚紀教授什麽。
他早就知道紀教授已經結婚了,甚至還是因為結婚才搬到了自家樓上,與自己成為鄰居。但對於紀教授的另一半,周鈞卻一次遇見過。
或許遇見過,但也沒有認出來。
在周鈞眼裡,能配得上紀教授的人實在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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