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方面出席這場訂婚儀式的人並不多,但學弟的結婚對象據說是位商業貴子,家世很好,是以出席這場訂婚宴的人非富即貴。
盡管這樣,打從話題拐到紀離身上時起,這些商業精英、豪門勳貴的注意力都沒移開過。
如今聽人問起紀教授的伴侶,眾人更是恨不得豎起耳朵去聽。
但紀離本身並沒有想要說太多的意思。
他倒不是刻意不想提及自己的伴侶。
只是覺得沒什麽可說的。
……一個結婚一年也大概只見過十回面、對話或許還不足百句的男人,該讓他怎麽去形容?
紀離覺得自己的老公齊暮楚,並不是那種可以隨意拿到人前來描述的伴侶。
齊總總是很忙,不常回家。
紀離每回想到他,也只能想起他一副冷面又冷峻的模樣。
不過紀離並非對此心存幽怨。
他反而很滿足現在的婚後生活。
……畢竟每月零花五十萬,獨居江景房,老公不回家。
而且齊暮楚是孤兒,還不用應付家裡親戚、公公婆婆之類。
這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很多時候紀教授都太滿意了。
甚至因為沒有任何束縛,在無數個衣食無憂、可以放飛自我乾事業,或者專心玩樂的日子裡,他經常會忘記自己已經結婚了。
熟悉紀離的人也都知道,紀教授愛好廣泛,向來不局限於物理專業方面的教學和研究。
編程,時尚設計,音樂,甚至是競技遊戲……紀離總是有數不盡的興趣愛好,玩不完的大小遊戲,永不退卻的熱情和好奇心。
他天生富有激情,有毅力,智商還高。
但凡是引起他注意的“遊戲”,上窮碧落下黃泉,紀離也會將它研究透徹,打通關。
他上一次乾的比較瘋狂的事情是閉關學習樂器,一個月的時間,不僅掌握了鋼琴、小提琴、薩克斯等諸多樂器的演奏方法,可以熟練奏樂,甚至還運用強大的數學基礎和編程邏輯寫出了一支挺好聽、挺有意境的曲子。
那支曲子至今還在被各大經紀公司詢價,想要買走獨家版權。
不過熟悉紀離的人也知道,紀教授做事情隻管自己玩兒,玩膩了就丟,根本不關心後續收益,也絲毫不去考慮怎麽賺錢。
……當然,這跟結婚對象給了他一張不限額度的黑卡、而他每月會固定從其中拿走五十萬,是沒有任何關系滴。
結婚以前紀教授也這樣兒。
坦白說,紀離曾不止一次經歷窮困潦倒。
他也不是不關心那些收益。
實在是腦子沒有那根筋兒,一涉及到商業、賺錢,他就犯困,大腦死機,什麽都管不了。
這一點,他那個老公倒是比他強千倍萬倍。
紀離也是去領證的時候才知道,齊暮楚是相當出類拔萃的商業新貴,隻比自己大一歲,但已經親自運作、推動了三家公司上市……
嘛。
白手起家、能拿出黑卡養家的人,當然不是普通人。
而作為那隻被養著的鹹魚,紀離對自己的這位老公很滿意,非常滿意。
……要說有意見,那也只是在一件事上有一點點……
隨便說了兩句就話題轉回到今天的一對新人身上,紀離好不容易擺脫的眾人的圍繞和簇擁,獨自去洗手間放水。
出來洗手的時候一個男人從他身後方走了出來,是個穿西裝的高個子男人。
“紀離,你真結婚了?”
男人頭髮是淺棕色,鼻梁很高,眸色有點淡,是個混血。
紀離認出來,這是戴恆毅戴總。
這位戴總在一年多以前跟學校有過一次合作,正好就是紀離負責接洽的那個項目,當時他們雙方對於那場合作的結果都很滿意。
之後紀離與對方就沒什麽聯系了。
據說戴總是去了國外處理家族產業,兩個人再見面還是今天,戴恆毅被紀離學弟的伴侶邀請出席這場訂婚宴。
戴恆毅:“我真不敢相信,這也太快了吧,而且聽說你都結婚一年了!”
紀離聞言,禮貌地回身看他。
男人則緊緊盯著他的雙眼,神情裡有不解,還有一種深深的不甘。
“戴總?”感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不對,紀離稍一歪頭,露出更大的不解。
近距離面對面站著,他嗅到了對方身上的一股濃烈酒氣。
這讓紀離皺了皺眉。
不好聞。
但戴恆毅見他戒備回頭,竟然不退反進。
又一次大跨步靠近紀離,戴恆毅神情也愈加激動:“上次我們最後見面的時候,你還說你沒有戀愛的打算!”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一年多的國外生活,讓戴總的中文聽起來很不流利。
到最後他竟然生硬地吼叫出來:“……這樣算下來,我才離開一個月,你就跟別的男人結婚了!?!”
紀離:“?”
紀離沒懂對方是什麽意思,於是真誠發問:“你離開,跟我結婚有什麽關系?”
戴恆毅:“……”
紀離是真的不懂對方怎麽這麽激動,他也承認自己的結婚有些匆忙,但一想到婚後的每一天都超自由超爽,他還是覺得這婚結的太值了,太幸福了。
落到臉上,就是他唇角止不住地揚起微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