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這時候,那個被他盜用了論文的研究員也被媒體一並爆出……
秋常鳴自認自己的那篇論文寫得還不錯,他也相信一旦自己的臉出現在媒體上,也完全可以吸引一波同情,到時候有實力、同時又是受害者,叫人印象深刻……
感覺時機差不多了,秋常鳴在人群後面說:“不是的,請大家冷靜一下,學長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一邊說,一邊嘗試上前去嘗試撥開人群。
自然有攝影師拍向了他的臉。
秋常鳴淡定前進。
但還沒等他走兩步,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所有人都被這一聲嚇得安靜了一瞬,與此同時一道冷淡凜冽的聲音響起:“教育局都還沒核實完的事,媒體就什麽都知道了?這年代說話不用負責任?”
這聲音一想起,直接讓秋常鳴渾身一僵。
而那聲音的主人已經趁著眾人怔愣之際,抬步走進辦公室。
他一身西裝,個子奇高,甚至後排舉著攝像機的人水平拍攝就可以正好拍到他的臉。
但男人卻很敏銳地抬手擋了下鏡頭,那名攝影師的鏡頭最後也隻記錄到了他英俊但面無表情的面容,以及一個極度冰冷的眼神。
男人直接撥開人群來到辦公室深處。
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著好幾名保鏢。
等男人將紀教授與記者們隔開,那幾名保鏢也自動站成一排,面向記者朋友們,各個表情嚴肅一聲不吭。
只是誰也無法越過他們再去拍攝或者采訪紀教授了。
……
出現在紀離面前的齊暮楚面部已經緊繃到了一個程度,這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發僵。
嘴唇緊抿,他緩緩握住愛人的手。
“沒事吧?”
“你怎麽來了?”
兩個人幾乎同時發聲,又都同時一滯。
之後還是紀離先說:“下午你不是還有會麽?”
齊暮楚表情倒是放松了不少,但還有點無奈地說:“我再不來你都要上熱搜了,我親愛的紀教授。”
紀離:“……”
面對那麽多鏡頭時其實也沒什麽反應的紀教授,忽然被齊總最後那個有點無奈、又無比寵溺的聲音給刺激到了,原本白玉般的耳朵肉眼可見地開始發紅。
紀離稍稍別開視線,但其實剛才兩個人目光在空中碰撞的那一刻,隻對視一眼,齊暮楚看見紀離眼眸清亮澄澈,表情還帶著笑,就知道他沒事。
——身體沒有受傷,精神也沒有受創。
這才放松下來的齊總小小地吐了口氣。
又捏了捏紀離的手,同時半轉過身去,語氣很差地說:“還沒有經過證實的事就已經在媒體上被大肆報道,新聞才剛爆出來,這些人就拿著設備衝進來……好謀略。”
說著這話的齊暮楚,冷冷地瞥向對面那些記者。
“……”
紀離聽懂了。
原本以為只是誣陷他盜取研究成果,想把他趕出這所學校。沒想到原來比他想的還要心狠手辣,是想要讓他名聲徹底敗裂。
或許……
紀離在齊暮楚的護持下終於站了起來,他個子也不低,完全可以越過人群看向門口的方向。
看見秋常鳴還站在攝影師們的中間時,紀離歪了歪頭——或許還想借機踩著自己上位也說不定。
紀離又眯了眯眼睛。
齊暮楚也已經回身,徹底面向記者:“汙蔑他人,隨意報道,歪曲事實,濫用肖像,這些都要負法律責任,各位既然是來進行正經采訪的,就請遵守職業操守,何不到外面去等一等。”
“……”
那些記者對付教育局等官方人士還有法子,即便有人出面勸阻不讓他們拍攝和采訪,但臉皮厚,拍了也就拍了,過後再添油加醋一番,今天的爆點就有了。
更何況出了這樣的學術醜聞,教育局和學校也有責任,過度阻攔就代表著心虛,這屋裡也沒人能拿他們怎麽樣。
但如今面對幾名五大三粗、一個個都滿臉橫肉的保鏢,記者們還是有些打怵。
尤其是這時候齊暮楚又說:“把他們都請出去吧。”
他這話是跟保鏢們說的。
並不是征得任何人的同意。
雖然絕大多數時候齊總都氣質卓然、矜貴不凡,但他身上的痞氣也同樣很重。
西裝暴徒不是浪得虛名,齊暮楚一發話,保鏢們立刻開始行動。
那些記者們和攝影師根本抵擋不來他們的推攔,很快就都被恰到好處地“疏散”到了門口和門外。
但雖然不能再懟臉拍攝,可記者們一個個的,卻都嘴上功夫了得。
舉著的話筒和攝像機就沒被放下過。
“先生,請問你的身份是?”
“如果問心無愧,為什麽不能接受我們的采訪?我們只是想要真相!”
“紀教授到底是不是靠行賄和引誘等不正當行為拿到職稱的?我們需要真相!”
“行賄?……引誘?”
齊暮楚目光向門外那些記者掃去,冷戾陰鷙得仿佛要殺人:“這問題是誰問的?”
他直接對保鏢們說:“找出來。”
外頭的記者堆裡一慌。
雖然大家一起問問題,但如果真是個別問題太犀利太不恰當,大家也不想一起背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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