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少臉色一頓,沒想到他居然會提起這些陳年舊事。
不過意外的是,時隔這麽多年,再回想起曾經那人的事情,她的心裡倒是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麽難受。
她掀起眼簾睨了蔣鴻朗一眼,仿佛在聊別人的事情:“讓他結不成婚,然後呢?”
“然後……”蔣鴻朗想了想,握拳,“勾.引他,讓他死心塌地的愛上你,然後再狠狠把他拋棄!”
“……”十三少無語極了,“小說看多了吧?”
蔣鴻朗撓撓腦袋,不知道說什麽,只能傻笑兩聲:“嘿嘿。藝術來源於生活嘛。”
十三少卻搖了搖頭:“一個男人而已,他讓我孤身赴死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是良人。”
還有一句話,十三少沒有說。
她女扮男裝的事情被發現後,就被家裡趕出來了,那時候的她就是無根的浮萍,身後只有跟她一樣無權無勢的戲班子的成員們,就憑他們,哪有底氣跟堂堂趙家鬥?
那個年代可不比如今,真鬧出什麽事情,權勢是真的能要人命的。
只是沒想到自己都已經退讓成這樣,甚至帶著整個戲班子遠走他鄉,對方居然還是不肯放過他們。
想到那些受自己連累慘死的同伴,十三少閉了閉眼,難掩心中酸楚。
蔣鴻朗沒注意到她的表情,好奇的接著問:“那戲班子的其他人呢?怎麽都沒看見?”
十三少垂眸,“投胎去了。”
說起來挺令人唏噓,這麽多年,她因為執念被困在原地,寧願天天對著一個虛假的幻象,都不肯去投胎。被她連累的夥伴們卻都豁達得很,絲毫沒有埋怨她的意思,剛死沒多久就排上了投胎的隊伍,時間到了,就陸續投胎去了。
“投了多久了?”
十三少:“……”
她目光沉沉的看著蔣鴻朗,後者乾笑兩聲,連連擺手:“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們為啥要抓尤琳…… 難道她是你朋友的轉世?”
畢竟人鬼殊途,節目組眾人雖然沒過來,但都分心關注著這邊,聞言頓時精神起來。
尤琳也看了過來,眼神中有些惶惑。
這段時間大家都有意無意的疏遠她,她能夠感覺得到,也明白大家的顧慮。可即便是她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麽,惹上了十三少。
她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一個年代的,在此之前,尤琳也完全沒有來過李家村,頂多是海城那邊出過幾個通告。
那時候十三少不是早就離開了?
蔣鴻朗這話恰恰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慮。
眾人有意無意的朝這邊看過來,十三少的眉頭頓時蹙了起來:“我沒抓過她。”
“啊對對,是那隻長發女鬼抓的。”蔣鴻朗隻當她是害怕被追究責任,隨口敷衍兩句,“所以尤琳……”
“她不是我朋友的轉世。”十三少的臉色黑沉下來,仿佛感應到她的情緒變化,天空中的烏雲都低沉了幾分,刮起了呼呼的陰風。
蔣鴻朗嚇了一跳,趕忙道歉:“姐姐別氣,我就是好奇問問,沒別的意思。冒犯到姐姐了,我向您道歉。姐姐別這樣,我害怕……”
十三少卻沒有了之前的和善,臉色蒼白沉凝,定定地盯著蔣鴻朗,一字一頓:“我說了,她遇到的事情與我無關,也不關如意的事情!戲班子的最後一個人轉世,已經是四十年前的事情,她不是他們!”
她目光如電,臉上寫滿了怒火,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劍拔弩張。
眾人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拉住了蔣鴻朗,讓他別說話了,免得火上澆油。
頭頂的烏雲已經壓到了眾人的頭頂,漆黑的雲層當中仿佛有電光閃爍,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令人忍不住有些呼吸困難。
這景象跟先前阮羽和梁默在西側小院經歷的可謂是小巫見大巫,但對於節目組的大家來說,他們完全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面。
他們再怎麽受粉絲歡迎,也不過是一群凡人,在這樣強大的力量面前,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下意識的都開始四處尋找阮羽和梁默的身影,然而卻沒有看見他們。
而就在這個時候,十三少朝這邊看了過來:“我好心送你們出去,你們竟然還想往我的親朋身上栽贓這種莫須有的罪名!你們存的什麽心!”
眾人心頭一顫,整個人都震了震,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畢竟他們是真的覺得,自己遭遇的這些事情,都是因為尤琳惹惱了十三少。
這兩天幾乎沒發生任何事情,也沒見阮羽和梁先生出去捉鬼,再說了,他們看直播的時候,都看見西側小院那裡只有十三少和那些長發鬼,帶走尤琳的,不是她們還能是誰?
但現如今這個情況,就是傻子也知道這話不能說出來,於是只能面面相覷的杵在那裡。
梁竹青沒找到梁先生,也慌亂了一陣,好在他從小接受過不少這方面的教育,很快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定了定神,他正要開口,就聽小院的另一側傳來聲音:“別猜了,尤琳那事確實不是她做的。”
眾人怔了怔,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呂飛昂正巴著那個小小的窗戶朝外看。
“你知道是誰乾的?”
呂飛昂擺擺手:“肯定是我之前養的那隻癩疙寶。它天天嚷嚷著要美女,又不喜歡蕭晴,可不就是看上了尤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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