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羽打得上頭,直到後來打得有些餓了,本能張嘴去啃的時候,聞見對方身上一天沒洗澡的臭汗味,才猛地回過神來。
黑影早已被他打得龜縮回去,連叫囂的底氣都沒了,何高誼則是暈死過去,一張臉也都不能看了,就是親媽過來,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梁竹青和蔣鴻朗在旁邊瑟瑟發抖,見他停下來歇口氣,才終於敢開口:“阮羽……不,羽哥,算了算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初入現代社會的阮羽並不知道什麽法律,但出人命這種事情,在歷朝歷代,都是極其嚴重的罪行,要是被抓到,恐怕要面臨恐怖的刑罰!
阮羽一聽,那可不行,自己還有工作要做,怎麽能被抓走!
索性那東西已經不再叫囂了,阮羽喘了口氣,從何高誼身上起來。
心驚膽戰的梁竹青和蔣鴻朗兩個,總算是能夠松一口氣。
他們兩個剛剛都已經在思考,等到此間事了,警察發現他們中間居然莫名其妙死了個人,自己坦白從寬當汙點證人的話,能不能爭取個寬大處理了。
他們兩個立即上前,用何高誼的腰帶把他自己捆了起來,以防他再突然暴起傷人,同時開始犯愁,要怎麽處理這個家夥。
帶回去小院,怕嚇著其他人,不帶回去吧,他們也不敢在外面久留。
阮羽就壓根沒有善後的覺悟,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摸著自己腦門上的汗,有些不太滿意。
這具身體著實是弱了一點,現在才打了幾分鍾,居然就開始覺得累了,想當年他跟那誰從天上打到地下,打了七七四十九天都不帶喘一下的。
阮羽想到這裡,忽然愣了下。
那誰……是誰來著?
被砸過的腦袋不是很好使,所幸阮羽也不是個糾結的人,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乾脆就拋之腦後不再管了。
那邊梁竹青和蔣鴻朗也沒糾結多久,因為梁默出現了。
他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得知他們具體身處的位置,跟上回在西側小院門口一樣,突兀的出現,嚇得蔣鴻朗差點再次當場躺平裝死,看清楚他那張美得不似人間的臉,才緩緩坐直了身體。
“嗐,是你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又有鬼。”蔣鴻朗拍拍胸口,長籲一口氣。
梁默在這群嘉賓心目當中一直屬於邊緣人物,因為面生,又沉默寡言,加上總是一個人不知道幹什麽去,他們都以為梁默不過是梁家的一個旁支,梁竹青順道帶來上節目的而已。
哪知道話音剛落,那個被眾星捧月了一路的梁竹青卻忽然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朝梁默打了個招呼:“梁先生!您終於來了!”
蔣鴻朗:“……?”
梁竹青不是已經確認是梁家的下一任家主了麽,怎麽還要對一個旁支這麽恭敬?
梁家的地位體系是不是哪裡不太對啊?
他已經勉強接受了阮羽是個天師的事實,但因為阮羽捉鬼的場面實在太過凶殘,實在是不敢靠近。
他看梁竹青先前的反應沒比他好多少,才跟梁竹青待在一起的,以為他跟自己一樣,是個沒什麽特殊能力的普通人。
梁家的下一任家主尚且如此,更何況旁支呢?
真要是有什麽本事,也用不著被帶來混娛樂圈了。
結果就見梁竹青看到梁默之後,猶如吃了定心丸一樣,飛快湊了上去,然後從自己的衣領裡揪出一個黃色的小紙包。
梁竹青指著地上的何高誼,活像是小學生找家長告狀:“梁先生,這東西不怕您給我的護身符,我剛剛差點就被吃掉了!好險您先前提醒過我,有事情就跟阮羽待在一起,他真的好厲害!”
蔣鴻朗:“???”
護什麽玩意兒?
梁默掃過地上的何高誼,又看了眼旁邊抓著司機鬼的腿當零食吃的阮羽,似乎抿了下唇。
不過那抹笑意很快就消失了,他淡淡的開口:“這東西是附鬼,最擅長鑽入生者的體內,控制其行為。有生者的身體做阻擋,一般的驅邪手段對其起不了作用。”
附鬼雖然入侵了生者的身體,但此時生者還活著,並沒有死亡,附鬼不但可以躲過驅邪手段,就算是直接接觸到符篆,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
梁竹青身上的護身符不過是一種被動防禦的手段,不起作用也是正常。
話雖這麽說,梁默思忖片刻後卻還是遞給了梁竹青一樣東西。
那是一條長二尺四寸的法鞭,亦可叫做法繩,有鞭打邪魅、驅邪扶正的功效。最難得的是,這是一種普通人也可使用的法器。
普通的法鞭因為靈力低下,很少被正統的道士使用,但這法鞭既然是梁先生拿出來的,自然不凡。
剛拿到手裡,梁竹青就感覺周身一暖,有種力量充盈的滿足感。
他不由得驚喜非常,連聲道謝。
雖說梁先生給每一任家主都送過成年禮,但每個繼承人一生也就這一次,從梁先生手中拿到第二份禮物的,他是頭一個。
尤其他還是個沒什麽玄學天賦的繼承人。
梁竹青拿著法鞭愛不釋手,要不是現在手機失去了作用,他幾乎都想要拍幾張照片發到家族群裡去,好讓父親和祖父他們羨慕羨慕!
這時阮羽也湊了過來。
他聽到梁默對何高誼身上的東西分析得頭頭是道,眼神亮得不得了,滿是期待的盯著梁默:“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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