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那個阮羽,要是他自己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估計早就被觀眾罵得狗血淋頭了。
這麽想著,何高誼心中不由得湧現出一股優越,先前因為出發前發生的那檔子事而產生的一肚子怨氣,也不由得緩解了不少。
他一面對著攝像頭直播,一面繼續往裡走,卻沒有注意到,就在他轉身的時候,身後一閃而過的黑影。
彈幕上原本都在舔屏,誇讚何高誼還是跟以往一樣帥氣,那抹黑影出現的瞬間,滿屏的彈幕卻不由得停滯了一瞬。
“我去?是我眼花了嗎?剛剛誼誼背後是不是閃過去什麽東西?”
“我也看見了,我還在想是不是我的錯覺……不過那應該只是工作人員跑過去的影子吧,以前綜藝裡面不是老有這種情況嘛?不要大驚小怪的,搞得我心裡慌慌的。”
“就是就是,好好舔屏不好嗎?好好的綜藝節目,你們非得搞成靈異直播是不是?”
“好了別吵了,專心看直播。不過誼誼最近是不是沒休息好啊?臉色好像都變差了。”
“好想跟誼誼聊天啊……節目組怎麽回事,我們的彈幕誼誼好像都聽不見的樣子?這個導演前幾次綜藝明明都是可以實時互動的。”
何高誼並不能看見直播間的彈幕,因此也就沒能在第一時間察覺這個地方的異常。
不過他對手上笨重的攝像機也很不滿,他雖然對自己的業務能力很自信,但這種對著一個攝像機自言自語,完全無法得到回應的感覺,著實是糟糕透頂。
就因為節目組前兩天突然失竊,直播設備全都不翼而飛,新采購的設備還需要過兩天才能送到,他們幾個嘉賓就不得不帶著這麽笨重的攝像機搞直播。
要不是這個節目的導演名氣很大,之前搞的幾個直播綜藝都火了,捧紅好幾個原本都已經過氣的藝人,他才不來受這個罪。
或許是因為天氣太陰沉,加上無法準確得知觀眾們的反應,即便何高誼很想讓自己表現得積極一點,也無法完全壓下心中的煩躁。
這樣不行,不能讓觀眾看出來他的不耐煩。
何高誼深吸口氣,試圖調整自己的狀態。
可莫名其妙的是,他越是想集中注意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心裡就越是毛躁。
這個小院子的一切都令他格外的不舒服。
跟那邊特地打掃出來,作為綜藝拍攝地的東院不同,西側小院完全就是一幅原始的農家小院景象,剛剛進來的大門上,紅漆都斑駁了,露出木門原本的顏色,要不是在拍直播,何高誼說什麽也不會把自己的手搭在那滿是銅鏽的門把手上。
進入小院裡面,就更髒亂了。
腳下是不規則的石頭鋪成的地面,石頭間隙中都是發黑的泥土,路旁則是長出了不少雜草,最長的幾乎有人的小腿高,他為了不弄髒自己價值不菲的褲子,只能小心翼翼的挑著中間的石頭走。
但即使是這樣,也難以避免褲腿被旁邊的雜草弄髒。
這裡也不知道多久沒人打掃過了,角落裡散發著不知名的臭味,正在直播中,何高誼也不好到處嗅聞,去尋找臭味的源頭,只能憋著氣假裝沒聞見。
更令他難受的是,他總覺得這地方似乎不止他一個人。
站在小院裡的時候,他就有這種感覺了,角落裡仿佛有人在窺視他。
然而等他猛地轉頭看去,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只有同樣斑駁老舊的木質房屋,和洞開的房間大門。
作為演員,他對別人的目光非常敏感,絕不可能感覺錯。
如果那人是工作人員,多半會上來跟他打招呼,不會這樣躲起來。
難道是房東夫婦?
何高誼皺起眉頭,心中有些微妙的不安,忍不住多看了那邊的房子幾眼。
光線實在是太暗了,那幾個門洞處一點光亮都沒有,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景象,反倒搞得那幾間屋子影影綽綽,像是蟄伏在那裡,準備擇人而噬的恐怖野獸。
天色黑得像是被罩上了一塊不透光的布,同時也把空氣給隔絕開來,盯著那邊的房子看了沒多久,他就覺得胸口都開始發悶,有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何高誼忍不住有些心悸,慌忙挪開了視線。
現在也不知道是幾點鍾了,導演可是讓他們早點回去來著。
何高誼呼吸急促,狂咽了幾口唾沫,完全不想承認自己是被這個鬼地方嚇到了,才想著早點回去。
他將攝像頭翻轉過來,看了眼右上角的時間。
14:03。
他記得他們吃完午飯的時間差不多是一點半。
距離他從東側小院出來才過了半個小時不到,距離他們離開前說的傍晚還早得很,這麽快就結束直播回去,不說他面子上掛不住,直播間的觀眾也不會樂意。
就再待一會兒好了。
何高誼這麽想著,硬著頭皮把攝像機轉回來,朝著小院西邊那個屋子走過去。
剛剛他就是感覺到這個方向有人在盯著自己,結果轉過來卻什麽也沒看見。
這麽幾分鍾過去了,也沒聽見裡面有什麽聲音。
更奇怪的是,直到走到屋子門口,他也沒能看見屋子裡的景象。
好在攝像機上面自帶著一個補光燈,他拿起攝像機朝裡面照,想要看清裡面到底躲著什麽人,結果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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