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把直播畫面投屏到幕布上,房間裡的所有人立刻圍了上來。
自從發覺這個直播綜藝節目的異常,小貓直播的後台控制室就變成了警察們的駐地。為了第一時間掌握《說走就走的旅行》所有嘉賓和工作人員的情況,警察們徹夜未眠,輪番值守,終於等到了節目重新開播。
簡單從工作人員那裡了解到了事情經過,無妄觀的道長們臉色都沉凝下來。
帶頭的白須道士面色一肅,撩起道袍就開始掐算,看起來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思,只是全程面沉如水,臉色很不好看。
另一邊,調查組的眾人卻跟他們涇渭分明,絲毫沒有要靠他們解決事情的想法。
領頭的警官目光堅定的望著幕布上的直播畫面,磨了磨牙:“來吧,讓我看看到底是鬧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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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村的小院裡。
眾人心臟狂跳,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開門,全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剩那道詭異的敲門聲還在繼續。
這下別說是在場的眾人,就是隔著屏幕觀看直播的觀眾們,也被這毫無起伏的敲門聲弄得有點心慌。
“情況好像不太對勁?真要是什麽客人的話,節目組應該早就讓人去開門了,不會這麽怠慢人家吧?”
“難道是附近的村民,沒打招呼就過來了?”
“那也不應該啊,要看的話前兩天怎麽不來?而且要是居民的話,節目組肯定都打過招呼,遇到不聽話的,出去協商不好麽?這可是直播,傳出去誰還敢來他們的節目?”
彈幕上議論紛紛,在場的眾人卻根本沒有心思管。
在生命的威脅面前,什麽錢財名利,都是次要的,在座的各位身家背景都很可觀,誰會為了觀眾那麽一點微不足道的好感,拿自己的命去做賭注?
唯有導演還惦記著直播。
直播還在繼續,這麽下去不是辦法,誰知道那些鬼怪會不會察覺到不對勁,就掐斷他們朝外界求助的唯一渠道?
可實在沒人敢去開門,導演隻好求助的看向梁默和阮羽。
梁默不為所動。
倒是阮羽,不耐煩這半死不活的敲門聲一直響,起身過去開了門。
門鎖聲響,所有人都是渾身一震,緊緊盯著阮羽的背影,在場的眾人更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門外是一男一女,正是自稱房主的那對夫妻。
男主人在前,女主人在後,兩人的身形錯開半步,仿佛在恪守什麽舊時代的規則,女主人的臉半掩在男主人的肩膀後面,看不分明。
事實上,就連男主人的面孔也十分模糊。
院子裡的打光燈照在他臉上,白得晃眼,眾人幾乎無法直視他的面孔,因此也無法看清楚他到底長什麽樣子。
隻覺得他的面孔十分僵硬,即便在這麽亮堂的情況下,也無端端令人背後一涼,生出幾分不安來。
眾目睽睽之下,男主人擠了擠唇角,露出個生硬的笑容:“十分抱歉,今日的吃食送得晚了一些,還望諸位勿要怪罪。”
仍舊是那副古怪的腔調。
劇組的一些人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聽說他們是來送菜的,內心暗暗松了口氣。彈幕上更是一片片的“還以為是什麽呢,節目組到底在搞什麽”的吐槽。
心思敏銳一些的,卻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不著痕跡的開始後退。
昨天晚上他們的動靜鬧得那麽大,房主夫婦都沒有出現。
如今卻沒事人似的出現在了門口。
他們昨天晚上去了哪裡?
又或者說,他們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人”?
似乎感受到了眾人的防備和警惕,男主人眼珠子動了動,精準的望向那些後退的人,唇角的弧度越發大了:“我們是不是打攪了諸位的正事?”
被盯到的那幾個人瞬間連天靈蓋都涼了,身體卻僵硬在了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生怕自己再表現出一點抗拒的意思,對方就會直接撕破偽裝,變成怪物衝上來將他們撕碎。
好在這時,蔣鴻朗開口了:“東西就放這兒吧。我們一會兒自己搬進去。”
他看阮羽一臉稀松平常的樣子,完全沒有前一天晚上生吃司機鬼的凶殘,便以為沒事,也沒把房主夫婦的異常放在心上。
男主人從那幾個人身上收回視線,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眼珠子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好的,如您所願。”
說罷還真的把東西放下,帶著女主人轉身離開了。
等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眾人才終於松出一口氣。
直到小腹傳來隱隱的灼痛,他們才驚覺自己剛剛太過緊張,居然連呼吸都忘記了。
幾個嘉賓的後背也是一片冷汗。
他們不是傻子,先前沒注意到房東夫婦的異常,只是因為平時高高在上慣了,很少去關注身邊的普通人。
一旦注意到一點蛛絲馬跡,他們的反應比誰都快。
唯有剛入圈的蔣鴻朗傻乎乎的,一門心思都撲在阮羽身上:“羽哥,你喜歡吃哪些,我幫你搬到房間裡去吧?”
阮羽聞言雙眼一亮,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的鬱悶突然一掃而光,驚喜道:“可以嗎?”
他還以為只有自己抓的儲備糧能帶回房間來著!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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