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羽慢吞吞的抬眼,不知道為什麽,視線被梁默的薄唇吸引住了,頓時覺得口乾舌燥,咽了口唾沫。
他向來不是那種會委屈自己的性格,尤其是剛吃完附鬼和陽氣,酒足飯飽之後腦子暈乎乎的,就這麽順從本心,仰著腦袋朝那雙抿得發白的唇咬了上去。
牙齒有一下沒一下的啃咬。
阮羽腦子裡忽然多出了一些奇怪的感覺,有些不著邊際的想起了些危險的畫面,比如剛剛咬住梁默的脖子時,要是用的是他原本的身體,尖利的犬齒狠狠咬下去,梁默的嘴巴這會兒就不會閉得這麽緊了。
但這個想法也就是出現了一瞬間,連日來跟人類的相處,和牧羊犬的職責作祟,阮羽很快便清醒過來,打消了這危險的想法。
他的理智稍稍回歸,抬眸不滿的看了眼梁默。
他能夠感應得到,梁默的口中陽氣更加濃鬱,可這家夥居然硬是咬著唇不讓他吃。
怎麽就這麽愛生氣?小氣鬼。
阮羽不服氣的發出野獸般的低哼,表情罕見的暴躁,咬著梁默的唇撒氣般用了點力氣。
梁默並沒有錯過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戾氣。
他眼神一暗,緊繃的身體緊接著動了,抬手覆在阮羽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將阮羽從自己身上撕了下來。
然而就在他即將成功的時候,阮羽卻再次緊緊的貼上來,身體不得章法的抱著他亂蹭,用自己的臉貼上他的胸口,滾燙的溫度很快便透過了薄薄的襯衫,印在他的心口。
梁默的手一顫,便聽見阮羽難耐的哼哼:“我餓……”
跟先前那個眼神凶厲的野獸不同,此時的阮羽將自己的臉整個埋在他的胸口,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就連身上的肌肉都因為原主沒怎麽運動的緣故,軟軟嫩.嫩的。
整個人柔軟得不可思議。
梁默從來沒有見過阮羽這種樣子,渾身肌肉都繃緊了,許久之後才有了動作。
“這可是你自找的。”
“……什麽?”
阮羽沒得到回答,隻覺得自己後背忽然靠上了堅硬的土炕,面前的人卻並沒有離開,滾燙的帶著充盈陽氣的身軀懸在他上方,散發著驚人的壓迫感。
他一瞬間感覺屋內的空氣都稀薄起來。
一到如有實質的目光落在身上,他忍不住抬起頭,就見梁默看著他的眼睛閃過了一道紅光,原本淡漠冷酷的臉上,居然罕見的閃過一絲野獸般的暴戾。
下一秒,兩隻手就被扣住,壓過了頭頂。
奔湧的陽氣不要錢似的朝他口中猛灌,阮羽被喂得暈陶陶的,混亂中眯著眼睛瞥到一旁的架子,無雙眼睛瞪得滾圓看著這邊,沒過兩秒就被惱怒的陽氣掃過,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阮羽登時瞪大了眼睛。
我的儲備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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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
“啊——!”
阮羽在梁默房裡待了好幾個小時,以至於察覺到小院裡傳來的動靜時,兩個人都沒能及時出門。
直到尖叫聲傳來的兩分鍾之後,他們兩個才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斜對角的窗戶頓時響動了兩下,傳來蔣鴻朗和唐成兩個激動的聲音:“羽哥!”
“阮大師!”
白天經歷了那麽離奇恐怖的事情,大家都沒怎麽能睡著,剛迷迷糊糊有點睡意,又被尖叫聲驚醒了,此刻都小心翼翼的躲在窗口朝外看。
見到阮羽出現,大家心中的擔憂頓時放下許多,蔣鴻朗甚至大膽到把窗戶撐開了。
只是瞥見阮羽身邊的梁默,他不由得吃了一驚:“羽哥,你怎麽跟梁先生一塊兒出來的?這不是梁先生的房間麽?”
唐成更是耿直的多看了梁默兩眼,驚訝的怎舌,小聲嘀咕:“你有沒有發現,梁先生的臉色有點奇怪,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他說得特別小聲,生怕惹到梁默或者阮羽,可這兩個家夥都不是普通人,再小聲的嘀咕,他們也能聽得見。
阮羽聞言不由得看向了梁默。
說實話,之前梁默確實應該是生氣了,但剛剛過去的那幾個小時裡,他的體驗奇妙得很,梁默也非常主動,一點也看不出生氣的樣子。
按理說應該是不會的,梁默要是生氣了,才不會喂他吃陽氣。
短暫的幾天相處,讓阮羽覺得自己已經摸清楚了梁默的脾氣,自信的認為問題並不出在這裡。
“他肯定看錯了。”阮羽小聲對梁默說,“你偶爾也笑一笑,工作態度很重要。”
梁默:“……”
緩緩收回了瞪向唐成的冷冽視線,梁默閉了閉眼,忍不住歎口氣。
阮羽大步跨出房門,外面的冷空氣激得他一個哆嗦,剛剛因為吃陽氣而暖洋洋的身子很快就被吹了個透心涼,他忽然感覺哪裡怪怪的,低頭一看,發現是褲子口袋裡有東西戳著自己。
他不由得皺眉,總覺得這樣子不太好看,剛伸手要按,卻被梁默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他抬頭,就對上了梁默幽深的雙眼,裡面似乎還有些著惱:“你幹什麽!”
阮羽眨眨眼睛,十分誠實的開口:“難受。”
“……”梁默再度深深的歎了口氣,感覺自己這一晚上都快神經衰弱了,“別動,等會兒回去幫你。”
阮羽對他信任得很,加上剛剛吃了人家那麽多陽氣,吃人嘴短,聞言思考了一會兒,雖然難受得緊,卻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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