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這麽點大的死老鼠,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阮羽毫不客氣,張嘴嗷嗚一下就叼住了梁默的指尖,充裕的陽氣立時不要錢似的朝他湧了過來,將他的肚子填得滿滿的,阮羽不由得滿足的眯起眼睛。
他就像是隻剛開靈智的小獸,啃著啃著就忍不住露出犬齒去咬,等反應過來之後,又心虛的舔舔,當作安撫。
梁默倒是不疼,只是指尖麻麻癢癢,仿佛落在他的心口上,引起一陣異樣的感覺。
他睫毛顫了顫,想收回手,但看著阮羽眯起來的圓貓眼,又止住了這種想法。
梁默就這麽看著阮羽,眼神幽深,一時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另外一邊,導演已經找了過來:“怎麽回事?誰把尤琳惹哭了?”
尤琳就是那個小姑娘的名字。
她是這趟旅遊綜藝裡為數不多的女孩子,選秀出來的,長相甜美性格軟和,人氣還在上升期。
他一問,幾人立刻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說了,原來是先前讓他們各自帶著攝影師去自己屋裡探索,有一間屋子的房梁上忽然砸下來一隻死老鼠,把尤琳嚇得驚叫出聲。
他們都是被尤琳的尖叫聲吸引過來的。
看見屋子裡還躺在那裡的死老鼠,導演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
畢竟是拍節目,來之前都說好了的,屋主得負責把房子打掃乾淨,這怎麽還能冒出來一隻死老鼠?
好險尤琳是個年輕的,要是換了另外一個年紀大點的女演員,被這麽一嚇,嚇出什麽毛病來,這責任誰擔待得起?
結果不等他開口,那邊屋主兩個人已經走了出來,朝著眾人連連道歉:“實在抱歉,是我等招待不周。前幾日村裡鬧了場鼠患,不防讓這東西溜進來,驚擾了貴客。我們馬上把這東西清理出去。”
兩人說話文縐縐的,聽得人怪不舒服。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兩個主人家態度這麽友好,加上還在直播,眾人也不好意思說什麽。
只不過出了這麽場意外,尤琳被嚇得狠了,一直哭個不停,節目肯定是沒辦法正常繼續下去了。
導演當機立斷,讓人中止了直播。
“節目一個小時後繼續,大家辛苦了。可以休息一下,或者去睡個午覺。”
反正第一場直播本來也沒打算播多長時間,大家入住之後再繼續得了。
剛到地方就出狀況,他還得找梁先生好好算一算。
梁默原本有很多話想跟阮羽說,被導演這麽一打岔,再回頭的時候,阮羽早就已經跑沒影兒了。
這家夥不光智商沒了,良心也不知道丟哪兒去了,抱著他的手啃了這麽久,吃飽就把他給忘了。
忍不住撚了下手指,方才被牙尖和唇齒掃過的感覺還十分明顯,阮羽連口水都沒幫他擦乾淨,指尖一片微涼的濕意。
梁默眼神暗了暗,鬼使神差一般,竟然覺得有些乾渴。
就在這時。
“梁先生?”導演走出去兩步,發現梁默沒跟上,回頭就見他盯著自己的指尖,嘴唇微張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疑惑。
梁默頓時跟被燙到一樣,火速收回手,握成拳塞進口袋裡。
裝作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梁默耳尖微微泛紅,冷淡的答應一聲:“知道了。”
罷了。
左右阮羽現在把這個節目當成寶貝,一時半會兒也跑不了。
第8章
攝像機一關,嘉賓們也都放松下來。
梁竹青和幾個嘉賓還在原地安慰尤琳,只是態度多少沒有先前親切,眉眼中多了些對這個地方的嫌棄。
他們還沒有住過這麽破的房子。
房子的結構倒是保持得還算好,但裡面的設施簡直一言難盡。就說那個燈,這麽暗的天氣,開燈和關燈的效果都差不多,一進屋簡直跟要瞎了一樣。
不過畢竟是來拍攝節目,不是真的出來遊玩,條件差一點,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倒是沒有人真的因為這個胡攪蠻纏。
除了先前那個何高誼。
剛剛在鏡頭前面,他還能稍微保持一下身為娛樂圈老前輩的友善,給尤琳遞紙巾,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現在攝像機關了,他直接冷下了臉。
“行了別哭了,煩不煩?”
何高誼記恨先前他想把梁默趕出節目組的時候,尤琳沒有幫著自己說話,加上或許是因為天氣不好,他的心情一直很煩躁,說話也越發的不客氣。
“攝像頭都關了,還有什麽好哭的?休息時間就一個小時,我可沒心思陪你在這裡浪費時間!”
何高誼說著,收回了一直搭在尤琳肩膀上的手掌,順便將梁竹青遞給尤琳的紙巾奪了過來,用力地擦了擦手。
剛才為了表現自己私底下很溫柔的人設,何高誼直接上手幫尤琳擦了下臉上的眼淚,現在手上的眼淚幹了,有種黏膩惡心的觸感。
真是晦氣死了。
何高誼三兩下就把一整包紙巾都給用完了,垃圾也沒帶走,直接丟到了尤琳身上。
“這都是你的錯,垃圾也歸你丟了。”說罷掃了眼旁邊的一群人,撇撇嘴冷笑一聲,“這會兒倒是知道裝友善了?你們要陪她就自己在這陪著,我要回去睡午覺了。”
“……”梁竹青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不過只是一張紙巾而已,他也沒說什麽,讓助理重新拿了一包過來,遞給尤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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