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通出身的女學生,和一個時常給學校捐款的富家女,青禾大學理所當然的便選擇了曾雯雯。
而安智楊就更可笑了,作為林雪瑤的男朋友,不僅不知道林雪瑤一直被校園暴力,還輕信了學校的謠言,認為林雪瑤不和他親近是因為林雪瑤早就跟了外面的有錢大老板,強行和林雪瑤發生關系,壓垮了林雪瑤最後的心理防線。
至於雲凱和那個頭髮擋臉的女生白芮,就是曾雯雯的跟班,林雪瑤最終自殺身亡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
白知徒撚撚指尖,很顯然,這幾個人已經不是’自私自利‘四個字可以概括的了。
井邊濃鬱的黑霧和血氣逐漸凝結成一個人影。
人影長發垂腳,一身紅裙,裸露出來的皮膚有許多斑駁傷痕,掐痕、咬痕、各種青紫讓白知徒都不忍心再看。
林雪瑤穿著紅裙子自殺,怨氣衝天。
這幾個人又是和林雪瑤有直接關系的罪魁禍首,林雪瑤身上的死氣和晦氣便源源不斷地傳到他們身上。
幾個人還在彼此推卸責任,林雪瑤緩緩路過白知徒,微微向他點了點頭。
白知徒唇線抿直,種什麽因得什麽果,一幫人渣當時欺負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將來自己會承擔後果。
只是不知道林雪瑤和這家農家小院有什麽關系。
突然,小院主屋的房門被打開,老太太撚著佛珠,被司機師傅扶著,慢慢走出來。
老太太一改傍晚的和藹可親,變得平靜冷漠,穿著杏色錦緞繡花大褂,稀疏的頭髮挽起發髻。
“老太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李宏飛咬著牙質問。
司機師傅一腳踹在李宏飛胸口,把人踹到地上,“你們殺了我的外甥女,還有臉問我們怎麽回事?”
曾雯雯突然明白了,“你是林雪瑤的舅舅?!你們一家子都是林雪瑤的親人!你們把我們騙來,就是為了給林雪瑤報仇!”
“可……可民宿的宣傳單,是白芮拿……”李宏飛緩緩轉頭。
白芮掀開自己擋臉的頭髮,露出被獸爪抓爛的半張臉,她走到老太太另一邊,扶住老人,神色悲憤。
蘇雲簷已經傻了,不過短短幾分鍾的時間,所有人際關系就已經天翻地覆。
白知徒樂得看熱鬧,他抄著褲兜轉向曾雯雯,懶洋洋的樣子仿佛是夜間出來散步,“我早就說過,你脾氣不好。”
“白芮是你們家保姆的孩子,你和白芮是從小就認識的朋友,你特別喜歡大型烈犬,經常帶著白芮和狗玩,可你不知道的是,白芮怕狗。嗯……你的狗是條好犬,只可惜,即使畜生再通靈性,主人是個人渣也沒用,你的烈犬被你養歪了,十五歲那年,不小心抓爛了白芮的臉。”
“你並不在意一個跟屁蟲的臉會怎麽樣,所以耽誤了救治時間,偏偏白芮是單親家庭,母親勢單力薄,不能給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
“所以……其實白芮和曾雯雯,是有仇的。”蘇雲簷喃喃道。
白芮冷聲接話,“我恨不得曾雯雯立刻去死。”
她撫摸上自己的臉,“十五歲,我的臉就毀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敢在人前露過臉,曾雯雯卻可以繼續做她的千金大小姐,憑什麽!”
“這個蠢貨就喜歡仗著家世欺負人,林雪瑤性格弱,人緣好,便一直受她欺負!”
曾雯雯跪坐在地上,聲嘶力竭,“可你也欺負她了!”
“你不知道吧,我比你更早認識林雪瑤。”白芮摸上她的臉,眼前仿佛又看到林雪瑤幫她敷藥的場景,“曾雯雯,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老太太撚著佛珠,詢問白知徒,“小友,師從何處?”
“無門無派,山野道人。”白知徒頷首,“老夫人……懂玄術?”
“大動亂之前,曾經學過一二。”老太太歎了口氣,“本以為封術能封一輩子,沒想到啊……沒想到。”
老太太拿出一個木盒,裡面是一串帶著濃鬱功德氣息的佛珠,“冤有頭,債有主,雪瑤,姥姥送你一程!”
白知徒皺眉,老太太此舉是要幫林雪瑤凝魂,“老夫人,你可知道……插手因果是什麽下場?”
“何為因,何為果,老太婆我半隻腳入土,早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的雪瑤受欺負了,雪瑤受了欺負,老太婆我就一定要幫她找回來。”
佛珠被老太太扯斷,玉珠落地發出清脆響聲。
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知道周圍風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
甚至還有嘶吼的慘叫聲。
白知徒看得分明,那是佛珠上的佛氣在供給林雪瑤。
佛珠本聖物,但日日被老太太盤,早就與老太太密不可分。
如今更是成為林雪瑤的補給。
林雪瑤吸收了佛珠的能量,凝結出一副具體的人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李宏飛連滾帶爬,卻被林雪瑤一掌釘在地上,曾雯雯和安智楊被她一手一個,掐住脖頸抬到半空。
兩個人臉色漲得紅,呼吸困難,眼看就要當場斃命。
林雪瑤此時已經不能算人,也不能算魂,她只是一團死不瞑目的怨氣。
蘇雲簷急得跺腳,“林雪瑤!你要想好!若是你傷了人,你就真的回不了頭了!你還怎麽投胎!”
白知徒看了蘇雲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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