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一直沒有洗清自己拍電視劇的身份,哪怕他松口要給那二十幾個人免費算命,直播間的人依舊打個哈哈跳過去。
這讓白知徒很鬱悶。
更鬱悶的是因為先前踹了周必興一腳,導致現在小巷子裡總是有舉著手機過來說要算命的人。
一問出了什麽事,卻連個一二三四都說不清,擺明了只是湊熱鬧。
白知徒小時候身上全是狐毛,一直到六歲才慢慢褪去。
六歲之前他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被人圍觀。
有些大人小孩看到他,甚至會拿著剪子去剪他身上的小絨毛。
十幾年下來,白知徒最討厭被這種不知所謂的人圍觀,這種聚集程度的騷擾讓他心裡暴躁。
在一腳踹翻幾個惡意搗亂的人後,白知徒小藍布一收,拜拜了您內。
鬱悶地回家,家裡空空落落,能喘氣的生物除了白知徒,再沒有第二個。
白知徒這才發現,他下山後,除了蘇雲簷,一直沒有其他朋友。
他下山本是為了找他的大白狐,想帶著他回無名山,一起住進那個他一點一點搭建的小木屋,過與世隔絕的二人(狐)世界。
剛下山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生存問題是頭頂大事,可現在房租有了,身份證也有了,他的大白狐還不知所蹤。
下午三點半,黃鶯帶著三杯奶茶和三盒精致糕點,再次上門拜訪。
上一次來的時候,黃鶯穿著樸素乾淨,身上還帶著為生活奔波的疲憊痕跡,雖然仍然漂亮,但白知徒始終覺得有些違和。
而這次的黃鶯仿佛重新找到正確道路一樣,穿著簡約大氣的小禮裙,舉手投足間都是從小培養的氣度和優雅。
白知徒點點頭,這才對嘛。
“之前你走得太匆忙,我都沒有機會正式感謝你一下。”
黃鶯一直不是一個認命的人,但陡然發生的家庭變故讓她不得不認清命運的無情,好在生活沒有放棄她,讓她在擺攤的時候能遇到白知徒。
她拿出一張銀行卡,非常正式地放到茶幾上,“我父母剛醒,之前我們的家產都已經變賣,這裡面是我做生意以來所有的收入,白大師如果不嫌棄就先拿著,剩下的,我會分期付清。”
“客氣了。”白知徒連看都沒看,直接抱著奶茶嘬,“你的酬金我已經收到了。奶茶很不錯。”
白知徒雖然愛錢,但也不是什麽人都會要高昂酬金。
黃鶯麽,兩杯奶茶足矣。
白知徒:“你要謝謝你自己,如果不是你自己一直在堅持,你怎麽會遇到我。”
上天有好生之德,只是有時候轉機,只會給有準備的人。
黃鶯這次上門除了感謝,還有一個原因,是綾清道長給她留了幾句話,一定要她轉達給白知徒,黃鶯把這些話打印了出來。
白知徒掏掏耳朵,【我學藝不精,讓黃苦主受了傷害,是我的責任】【好好保管那盆土,我已經回師門找師父了】【不日一定上門拜訪!!】
白知徒嘖了一聲,綾清到底幾歲啊,他六歲退毛以後,打架打輸了都知道不能回家找家長。
算了,來就來吧,大不了到時候讓蘇雲簷直接關門落鎖。
“白大師,你以後還去擺攤嗎?”黃鶯問道。
白知徒看看窗外的太陽,有些懶惰,“不想去,一堆人圍觀。”
黃鶯那天打人的時候,也料想到了這個結果,這也是她來這裡的第三個目的,她從把手邊一直放著的小箱子打開,裡面是一全套直播設備,“那這套設備應該能派上用場。”
白知徒樂了,他就說嘛,黃鶯這個小姑娘,兩杯奶茶的價格,足矣。
白知徒的電腦在辦好身份證那天就買了,但他不會用,放在書桌上連個擺設都不算,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
黃鶯直播的經驗那是三個蘇雲簷和白知徒加起來都比不上的,她不費吹毫之力就在白知徒房間架好設備,做好鏈接。
白知徒以後想直播,只要坐下,開機,然後說話就行。
除了這種室內直播設備,她還準備了方便手機保持平衡的**器。
順手幫白知徒開了個美顏,保證白大師上鏡帥出新高度。
看著煥然一新的專業房間,白知徒高興地眉飛色舞,他按照黃鶯教得那樣打開直播間。
第一時間把鏈接發給還在學校的蘇雲簷。
發完他就後悔了,不是說好要保持距離,不能讓蘇雲簷愛上他嗎?
他怎麽就管不住這手呢!
但後悔也晚了,蘇雲簷也第一時間打開了鏈接,還頗有閑情逸致地給白知徒打了個電話。
“白大師,這個點兒怎麽開直播了啊。”蘇雲簷說話的時候有些喘息,白知徒看了看時間,覺得他可能在回家的路上。
於是白知徒直接點菜,“我想吃糖醋裡脊。”
“不行喲,今天我約了朋友,我們要去聚餐。”蘇雲簷拉過旁邊一個人的手臂,笑得很開心,“錢我會退你一部分,出去吃點外賣都可以,今晚不用等我啦,拜拜。”
“……”看著被掛斷的通訊界面,白知徒陷入沉思。
蘇雲簷拒絕了他。
蘇雲簷怎麽會拒絕了他。
蘇雲簷不是喜歡他嗎?
黃鶯不知道白知徒在想什麽,她今天上門的事情都辦完了,準備和白知徒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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