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早知道會有這種際遇,他就把頭髮染回來了……
可是關曉慧一點都不介意白知徒的頭髮,她覺得很漂亮,很適合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最棒的!
鍾智遠拉著爸爸的手站到白知徒身邊,“這是爸爸,爸,這是弟弟。”
關曉慧從沒看過自己的孩子,所以不知道白知徒的情況,鍾興耀就不同了,當年可是他親手把那個小毛孩子抱回了鍾家。
“天那!你……你沒事了?”鍾興耀直接對白知徒上手,想要確認自己孩子的健康狀態。
白知徒被摸了一個臉紅,“六、六歲以後就沒事了。”
鍾興耀放下心,拍了拍鍾智遠的肩膀,“你這個哥哥做的真不錯,把弟弟照顧的很好嘛。”
鍾智遠苦笑,感覺受之有愧,把他們死後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鍾興耀和關曉慧。
氣得關曉慧想當場還魂去捏死鍾家的人。
“他們怎麽可以這樣!!”關曉慧現在真的恨極了鍾家的人,並且覺得當年和鍾興耀回家的自己是個傻逼。
鍾興耀沉默了,用自己寬厚的臂膀摟主兩個孩子,“對不起,是爸爸媽媽沒用,你們受苦了,對不起……對不起。”
聽著爸爸一聲又一聲的對不起,鍾智遠緊緊抱著鍾興耀,眼淚無聲落下。
小的時候鍾智遠也怨恨過自己的爸爸媽媽,為什麽要為了所謂的教育、資源硬是留在鍾家。
難道他們一家三口出去就會餓死嗎?
他抱著爸媽的照片,小小的腦袋瓜裡塞滿疑問,思考爸媽這麽做的理由,可一直想不明白。
後來弟弟出生,父母出事。
鍾智遠看著自己毛茸茸的弟弟,終於明白爸媽當時的想法——沒有別的理由,就是想給自己孩子最好的。
哪怕知道鍾家不是個好去處,鍾爺爺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可龐大的鍾家能提供的資源和教育比他們夫妻倆強太多了。
鍾爺爺雖然看他們夫妻倆不順眼,可對小一輩的孩子那是沒得說,盡全力讓鍾智遠獲得更多的優質教育,培養他。
所以他們寧願自己天天被鍾爺爺罵,也要把最好的一切都推到孩子面前。
雖然這份愛可能缺少更多的考量。
雖然鍾智遠並不需要這些。
但不可否認,這是屬於爸媽給他的愛。
當鍾智遠得知自己弟弟可能一輩子都會帶著這一身絨毛的時候,他腦海中也只有一個想法——留在鍾家。
只有鍾家雄厚的財力和人脈才可以找到醫生,治愈弟弟。
也只有鍾家這種級別的家世,能夠保護弟弟不受外界傷害。
而他要做的,就是不停地學習,不停地成長,然後……掌控鍾家。
即使這中間他和弟弟可能都會受到委屈……
說到底,其實他和爸爸媽媽沒什麽區別,都是在自以為是的,用自己的方法對在乎的人好。
白知徒從沒感受過這種溫暖,在爸爸懷中眨了眨眼。
他不像鍾智遠那麽傷感,隻覺得新奇——原來……這就是爸爸的懷抱。
很有力,也很溫暖。
白知徒透過爸爸的肩膀尋找蘇雲簷,想讓蘇雲簷見證他此刻的心情。
結果只看到黃鶯在舉著一盒抽紙,而她身邊的蘇雲簷正不停地用抽紙抹眼淚,哭得稀裡嘩啦。
關曉慧也把自己覆上去,用媽媽的溫暖包裹住這兩個孩子,“對不起,是媽媽太任性了……是媽媽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她沒有那麽堅持就好了,大不了就一家人遠走高飛,過普普通通的日子唄,也比這樣骨肉分離二十年強。
世界上怎麽會有他們這樣的父母,怎麽會有他們這麽無能的父母!
白知徒在這兩個懷抱中很舒服,他搖了搖頭,“沒有,我沒生氣,我也沒難過。”
作為修道之人,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有因果,正在經歷的這一切也都是他修行之路的劫難。
人生漫漫,必須要跨過一些坎兒,方能修成正果,所以他真的沒有那麽難受。
他只要知道自己不是被父母拋棄的就夠。
可鍾興耀和關曉慧隻心疼孩子的堅強,對他更愧疚了。
白知徒被爸爸媽媽摸頭摸臉的,又開心又幸福。
心情一激動,耳朵和尾巴就忍不住了,“biu”地蹦了出來。
蘇雲簷正哭著呢,看到白知徒的耳朵和尾巴突然蹦出來,嚇得打了個嗝。
然後他的耳朵和尾巴也‘biu’地冒了出來。
黃鶯:“……”
林知行:“……”
鍾智遠:“……”
三道省略號,證明此刻是有多麽的尷尬。
蘇雲簷摸著自己的耳朵,和白知徒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白知徒清咳了兩聲,把蘇雲簷叫過來,“爸媽,這是你們的……兒媳婦。”
“兒媳婦?”關曉慧看著蘇雲簷,“男的?還有耳朵和尾巴?”
白知徒搖搖尾巴,興奮地點頭。
關曉慧深呼吸,不停地深呼吸,但總覺得有進氣兒沒出氣。
鍾興耀連忙扶住自己的老婆,“這這這,你們是怎麽回事啊。”
白知徒隻好把自己和蘇雲簷之間的故事講了一遍,包括他們的真實身份,然後道:“我身上有毛就是因為這個,據說是一種返祖現象。不知道是你們誰身上有這個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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