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醉玉把西瓜封好,放進了冰箱,然後去洗澡了,單重華練完形體就洗過澡,這會兒渾身又酸痛起來,倒在床上,想睡又睡不著。
人類的作息,還是太為難愛好晝伏夜出的他了。
單重華躺了一會兒,聽見裴醉玉洗完澡,走到了房間,也躺下了。
他開始有點貪心,看著空空蕩蕩,漆黑的房間,開始有了別的想法。
另一邊,裴醉玉抱著枕頭,想到單重華的舉動,也是久久無法入眠。
為什麽單重華要用對待女人一樣的方法,來對待自己?
正常的好兄弟,難道不應該是先問:
你哭什麽哭啊?
有什麽好哭的啊?
丟不丟人啊?
多大人了啊?
而不是把人拉到懷裡,摁著讓那個人哭出來吧……
裴醉玉翻來覆去地想,怎麽也想不通,直到想起陸以時和他看上的一個男人。
平時也是陸以時護著那個人居多……
嘶……
裴醉玉靠在枕頭上,困惑地摩挲著自己的下巴,難道單重華也是那個?
難道單重華看上自己了?
裴醉玉猛地搖頭,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對勁,雖然單重華這人長得挺對他口味的,哦,不對不對,他不是同性戀,只能說單重華長得挺好看的,有喜歡自己的資本。
但是這也不代表……他能這樣冒昧地喜歡自己吧?
這也太突然了。
裴醉玉開始回想和單重華在一起的時光,確實很和諧,有時候還很快樂……
裴醉玉猛地甩了甩頭,不是!怎麽可能,這只是好朋友之間的情誼而已,何況他們認識的時間這麽短,怎麽可能喜歡呢?
裴醉玉像是放下心來,要好好睡覺,然而沒安靜兩秒,他又猛然睜開了雙眼。
可萬一單重華對自己有別的企圖呢?
“扣扣扣。”
裴醉玉的思緒被陡然打斷,驚得額頭髮疼,坐起身看向門口。
單重華抱著被子枕頭,一臉可憐地看著裴醉玉。
裴醉玉腦子裡閃過剛才的想法,頓時覺得自己很危險,連忙往床裡側縮。
“你,你幹什麽啊?大半夜的。”
單重華捏著枕頭,垂著頭,好像很苦惱。
“我身上疼,睡不著。”
說完,單重華試探著看了一眼裴醉玉,裴醉玉一顆老心又軟了,也松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那你躺過來,我給你按按。”
單重華趴到裴醉玉身旁,抱著個枕頭,歪著腦袋看著裴醉玉。
裴醉玉看著他蔫蔫的樣子,忍不住伸出手,幫他把垂下的長發捋到耳後,露出那張在夜裡也漂亮得不可方物的臉。
裴醉玉將手搭在單重華的肩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給他捏,雖然很舒服,但是……
“我,疼得主要是腿。”
單重華撇過頭,將有些暗紅的眼眸挪開,避開裴醉玉的視線。
“哦,那你把腿拿過來。”
單重華消化了一下這句話,還是轉過身看了一眼裴醉玉,只見這人還保持著給他捏肩的姿勢,只是手掌朝上,像是在等他自己把腿遞過去。
“這怎麽拿給你嘛?”
坐起身,將自己的腳踩在了裴醉玉的手心上,裴醉玉順勢去撓他的腳心。
卻沒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反應。
“你不是很怕癢嘛?”
單重華笑了笑,“對啊。”
“那你怎麽沒反應。”
單重華聳了聳肩,“我還是可以忍耐一下的,忍不住的話可能會一腳踢你臉上,太危險了。”
裴醉玉這才想到這一茬,他是真的失了智了……要不是單重華控制的住,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乎,裴醉玉自覺坐起身來,給單重華捏著小腿。
“最近學東西很累吧?”
“還好,比剛開始好點了,起碼我都聽得懂了。”
單重華的眼眸在黑夜之中依舊像寶石一樣,像是被放置在古堡裡的禁物。
裴醉玉看著單重華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問出了自己困惑。
“為什麽要那樣安慰我?”
單重華嗯了一聲,想了一下才明白,裴醉玉是在問他今天抱他的事情。
“因為你看上去很難過啊。”
“難過就要那樣安慰嗎?有很多種方式,你為什麽選擇那一種。”
裴醉玉乾脆破罐子破摔,既然要問,那就問到底吧,反正單重華不是個會撒謊的人,對於這種事情更是不屑於隱瞞。
單重華想了想,最後一本正經地說道:“表演課上看電影學到的,在女主角不高興,或者傷心難過的時候,男主角就會那樣,讓她哭出來,會好受一些。”
裴醉玉這才放心了,是他多慮了,人家小孩單純得很,根本就沒有那些汙七八糟的想法。
於是裴醉玉更加放心大膽地給單重華捶捶打打起來。
“哎,我還是想問一句,到底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
單重華輕笑一聲,“當然你是啊,只不過是體恤職員的好老板。”
最後那三個字像是長了絨毛的倒勾,在裴醉玉的心口搔出血口,溫熱的血液將絨毛和倒勾都沾濕。
曾經也有人有一個樸素的願望,並且一直在對他說:以後要當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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